“嗯……你確定?”她覺得下蠱毒的人,肯定是知道暗一是暗探的,並且還是直接聽命於煌樞剡的暗探,否則對方根本沒有對暗一下蠱毒的必要。
“……暗一愚鈍,還請小主子明示。”暗一隱隱覺得夜攸蟬另有所指。
“蟬蟬的意思是,你能確定身邊無奸細嗎?包括暗探組織。”煌樞剡撫順夜攸蟬有些凌亂的頭髮,擡眼輕輕一瞥暗一。
聞言,暗一重重一頓,煌樞剡這話其實很嚴重,暗探組織內出現間隙,這不只是暗探統領的失職,更是對皇權的一種威脅、一種挑釁,一種侮辱。
暗一沉默了好一陣,他不是在頭腦風暴有可能的人,而是早就有所懷疑,但卻不願往這方面想。
見狀,夜攸蟬轉頭看一眼煌樞剡挑眉,其實她真的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瞎貓真能遇到死耗子,歪打正着的這麼準。
“暗一,直說無妨。”煌樞剡將皇帝威嚴全開,給了暗一安心,也給了暗一壓力。
“回主子,如果暗一真身中蠱毒,那麼其他暗探極有可能也一樣。”暗一一邊說一邊坦坦蕩蕩的看向煌樞剡,他尊敬煌樞剡,心中無愧,自然不會躲閃煌樞剡的視線。
“麻蛋啊……”夜攸蟬仰頭望天,突然有種深深的憂傷,照這情況,她得放多少血啊!
“你心裡懷疑的人是誰?”煌樞剡問。
“十七。”
十七是暗探組織中加入最晚的,不過年齡卻不是最小的,十七的年齡統領差不多,但人長的倒是很顯嫩,光憑外表,絕對猜不出十七的年紀。
不過夜攸蟬覺得,這個世界的人,恐怕都難以從外表估測年齡。
“十七……玄撿到他的時候,他的年紀確實已經頗大,但關於他的身份畢竟,玄應該調查的滴水不漏,怎麼會成爲間隙……”煌樞剡垂下眼瞼,收斂凌厲的氣勢沉思着。
“被策反了唄。”夜攸蟬淡淡道。“你這暗探組織的存在不是秘密,想個辦法接近接近,然後再威逼利誘,人心其實是很容易動搖的,尤其他們在做的都是隨時會要命的事。”有些心智不堅定的,自然要爲自身謀取去利益和安穩。
暗一是所有暗探中接觸煌樞剡和夜攸蟬最多的人,剛開始時,他也非常震驚於夜攸蟬時常流露出的不像是五歲小娃娃的智謀和言語,不過暗探從小接受的教育很特殊,接受能力超強,所以不管內心多麼震驚不解,也絕對不會多言多語。
“十七做了什麼引起你的懷疑?”煌樞剡問。
“回主子,我曾在十七的衣物中見過一個很特殊的陶罐,表面紋路看起來很像是來自巫咸國的,而且陶罐裡面是有活物的,我以爲十七養着玩……但前幾天十四不小心打碎了陶罐,但裡面卻什麼都沒有。”暗一一邊解釋一邊目露無奈和失落,他們從小一起訓練,雖然統領教導他們不需要感情,但他們仍然相互依偎着成長、強大,不可能一丁點感情都沒有。
“傳朕旨意,讓暗二和暗三去監視十七,要寸步不離的監視,有任何發現都不要打草驚蛇,立刻稟告於朕。”煌樞剡在笑,笑的非常危險,他倒是要看看,是誰這麼不要命,竟然敢把手伸到他的暗探組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