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翎羽在御醫院就招人嫉妒、不受待見、常被排擠,如果他再表現出對翎羽的重視,那些人肯定會變本加厲。
可惜,從現在翎羽的遭遇來看,姜老頭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肖江那些人早就在姜老頭不知道的時候,對翎羽展開了傷害……甚至虐待。
看到翎羽身上的種種傷痕,姜老頭就知道,這孩子遭受到虐待肯定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然而這孩子卻隻字未提,默默忍受着,不知道是不願意對他說,還是不敢對他說……畢竟他那麼嚴厲,甚至嚴苛的不近人情。
姜老頭的醫術在御醫院是最好的,在整個煌羅王朝是排的上名號的,甚至是前三的,但無論他的頭銜有多少,都無法改變他對翎羽的情況束手無策這一絕望的情況。
翎羽的全身臟器都已經被劇毒滲透、破壞,不僅如此,濃烈的劇毒更已經深入奇經八脈,如果只是破壞,姜老頭還有能力修復、復原,但這劇毒……恐怕連調製的人都不知道究竟該如何解毒。
“肖江!你就這麼容不得人?連個孩子都不放過?!簡直禽獸不如!”姜老頭重新握緊翎羽的手,憤恨的對肖江咬牙切齒。
夜攸蟬雖然好奇肖江爲何要這樣折磨翎羽,但現在顯然不是探究原因的時候。
“你治不了?”煌樞剡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姜老頭問。
直到聽見煌樞剡的聲音,姜老頭才猛然想起皇帝和皇后都在這裡,他急忙起身,鄭重其事的向煌樞剡與夜攸蟬行叩首禮,但姜老頭這禮,顯然有其他目的。
姜老頭的古怪是不分人的,過去他看不上“煌樞剡”,覺得“夜攸蟬”軟弱,現在雖然與過去截然不同,但他對煌樞剡和夜攸蟬仍然沒什麼好印象,所以即便是在鄭重場合見到兩人,他也未必會行禮。
“老臣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鄭重的行禮後,姜老頭顫顫巍巍的直起腰背。“回稟陛下,翎羽的毒……老臣實在無能爲力,還請陛下救救翎羽!”說完,姜老頭咣噹一聲額頭撞地。
這禮行的不僅深,而且重,並捨棄所有尊嚴和原則,只爲換的翎羽活命的機會。
煌樞剡面色不該的注視着姜老頭,他沒回應,姜老頭的額頭就一直觸着地面未動,他想試試姜老頭的誠意到底有多深,故意保持沉默。
煌樞剡對這些也許很陌生,但夜攸蟬卻很明白,這分明就是一位長輩對晚輩的關愛,是深深的、從不表現於言語的關愛,很深沉,很暖心,很令人動容。
所以夜攸蟬不動聲色的拽拽煌樞剡,催促他不要再拖下去,否則待會兒她放血估計要更多。
“朕問你,你爲何要求朕救他?”煌樞剡看一眼翎羽問道。
“回陛下,廟靈山醫聖定能解此毒,只是廟靈山屬不問塵世的修仙聖地,只有直系皇族纔有能力有可能請動醫聖。”姜老頭仍舊保持着叩頭的姿勢,一字一句說的清晰無比。
但只有姜老頭自己知道,他很忐忑,每一個字的尾音都是顫抖的。
“他堅持不過兩個時辰,就算廟靈山醫聖能救,也鞭長莫及。”夜攸蟬皺着眉,她覺得姜老頭應該知道這點,明知道卻這樣提議,讓她充滿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