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夜攸蟬想了想,還是決定將話題轉移。
“那個……也……楚璃啊,你和葉侯爺一起來到甯都的?”夜攸蟬有一點點尷尬的問。
“回皇后娘娘,並不是。”說到這件事,葉楚璃的表情也挺尷尬微妙的。
“那是因爲啥?不會是逃婚吧?”夜攸蟬笑嘻嘻的玩笑着。
夜攸蟬向天發誓,她真的只是隨口一說,甚至可以說是胡謅,可誰能想到,隨隨便便的胡謅,也能瞎貓遇到死耗子,這種機率,應該去買彩票啊!
逃婚兩字一出,葉楚璃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眼神更是飄忽不定,顯然是在心虛着。
不管夜攸蟬是不是彼“夜攸蟬”,不管夜攸蟬是不是小孩子,葉楚璃對夜攸蟬都有種本能的、下意識的敬畏。
“皇后娘娘,實不相瞞,這次楚璃是來避難的。”葉楚璃從來不會對夜攸蟬說謊,這點無關於夜攸蟬是否是小孩子。“父親讓我嫁給他手下的先鋒,我不願意,就跑了出來。”話說的很清楚,但只有葉楚璃心裡清楚,她的鬥爭和抗爭進行的有多艱難。
“真的是逃婚啊……”夜攸蟬抽抽嘴角。“那行吧,你就留在這裡,不想嫁人就不嫁,嫁也一定要嫁給想嫁的人。”這番話是母親對她說的,爲的就是讓她不要在感情方面委屈自己。
此夜攸蟬和彼“夜攸蟬”不同,她不僅在感情上不會委屈自己,其他事情上也是如此。
“多謝皇后娘娘!”葉楚璃一陣激動道。
“不用謝本宮,本宮有件事想問你。”
“皇后娘娘請講。”
“葉侯爺猜到你躲到甯都皇宮的機率有多高?”夜攸蟬一邊銜着笑意問,一邊晃悠着小腳丫。
聞言,葉楚璃一愣,她頭腦並不差,只是一時着急,忽視而很多事,現在冷靜下來想想……跑到甯都很不妙啊!父親肯定會快馬加鞭追過來。
“這……我當時沒想太多,只想着趕快逃走……看來這甯都也不能就留。”焦急的嘀咕見,葉楚璃已經開始計劃着逃跑路線。
“咱們去闖蕩江湖怎麼樣?”夜攸蟬勾起脣角,目光狡黠的盯着葉楚璃問。
別怪夜攸蟬太瘋狂,只怪煌樞剡最近管她管的太嚴!
“闖蕩江湖?”葉楚璃有點懵懵的問。
“是啊。”夜攸蟬頷首,天真無邪的笑着。“蟬蟬都沒離開過甯都,很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一定非常有趣。”配合着言語,她四十五度角望天,眼神是那樣的嚮往,神情是那樣的渴望。
聽夜攸蟬這樣一說,葉楚璃立馬就有些動搖,想起以前夜攸蟬在皇宮裡過的艱難生活,突然覺得偷偷帶夜攸蟬出去,讓煌樞剡着急上火一陣也不錯,省的有些人不知道珍惜。
“怎麼樣啊?晚了,葉侯爺追上來可就糟了。”夜攸蟬見葉楚璃在動搖,立馬天上一把火。
對這位葉楚璃,夜攸蟬是很瞭解的,內務閣中有記錄,不過更多的都是從太后那裡得知的,太后是一位非常有耐性耐心的母親,總是會不厭其煩的給夜攸蟬講很多過去的人和事,每一件事、每個人都講的很詳細,並且還會告訴夜攸蟬誰是可以信任的。
除去從他人那裡對葉楚璃的瞭解,僅憑第一面而言,夜攸蟬對她的印象很好,覺得葉楚璃是一位性給非常爽朗灑脫的女孩子,知道爲自己爭取,爲自己抗爭,再加上葉楚璃武力值不弱,和她一起溜出宮,是很有保障的。
“那就這樣說定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我出來時帶的金錢不多,可能需要皇后娘娘添補些。”葉楚璃是很爽快的,決定即是決定,絕對不會猶豫不決。
“擇日不如撞日,當然是待會兒就走,金錢嘛,你用擔心。”夜攸蟬高深莫測的一笑,她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
“初次見面”的兩人,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偷溜出皇宮,開始一段闖蕩江湖之旅。
夜攸蟬的行動力非常強,她先是帶葉楚璃離開湖心亭,來到鳳鸞宮準備闖蕩江湖的衣物,然後轉移到羅武殿拿足夠的闖蕩江湖資金,最後利用前幾日發現的狗洞溜出皇宮,一切進行的都非常順利。
等到一系列緊張動作結束後,兩人已抵達甯都下城,租一輛馬車,瀟瀟灑灑的離開甯都,踏上新的征程。
過程中,夜攸蟬都很鎮定冷靜,內心倒是有點小興奮、小激動,尤其是想到煌樞剡發覺她不見一定會發瘋,她就覺得特別的爽!
救墨遇那件事,確實是她太亂來,可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啊!總不能半途而廢吧!再說煌樞剡也是有默許的,否則她怎麼敢那麼坦坦蕩蕩的放血。
後來煌樞剡生氣,將她管束的很嚴,這點夜攸蟬也表示可以理解,畢竟她確實讓煌樞剡非常擔心、非常心驚。
可凡是都有度啊!十五天已過,還在嚴密的監控這她,別說是性格活潑,喜歡自由活動的人,就算是性格安靜的宅女,也不可能乖乖聽話,舉旗抗議妥妥的啊!
夜攸蟬對這世界不瞭解,所以指定路線自然要落在葉楚璃身上,而葉楚璃覺得她帶着夜攸蟬,無論如何都要確保夜攸蟬的安全,所以那些有潛在危險性的城鎮還是不要去爲妙,這樣一排除下來,剩下的就是一些幾經發展卓越、風景人文聞名全國的城鎮。
兩人是改名換姓外出闖蕩,自然要換一身比較平常的衣服,不過兩人的氣質不凡,衣服再普通也擋不住。
紅霞滿天的傍晚,身在修政殿處理政務的煌樞剡突然感覺到一陣不安,他放下筆,擡頭環顧周圍,周圍太安靜,顯然是因爲夜攸蟬不在。
這幾天,夜攸蟬情緒反覆無常,經常發脾氣,煌樞剡知道是因爲他管的太嚴,但他只要一想到夜攸蟬一臉煞白的暈倒,他就心驚膽戰的指尖發涼,雖然知道不會危及到生命,但他仍會害怕失去夜攸蟬。
煌樞剡必須將所有失去夜攸蟬的可能性抹殺在萌芽中,哪怕那是杞人憂天,哪怕那是過分的擔憂。
十幾天過去,煌樞剡覺得夜攸蟬的身體差不多已完全恢復,所以才明知道夜攸蟬偷偷溜出去,也沒有阻止她去自由撒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