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樞剡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頭,這些事發生的太巧合,完全像是安排好一樣,似乎就是爲拖住他的腳步。
只是即便深知這一點,煌樞剡也不得不過去一趟,他可不希望等夜攸蟬回來,指着他的鼻子教訓他不顧兒砸安危。
再者煌樞剡對煌若淵,並非一丁點關心在意都沒有。
有件事煌樞剡一直沒告訴過夜攸蟬,他雖是最高人工生命體,但卻不具備繁衍能力,據說這是他擁有逆天力量的代價。
所以這一生煌樞剡都註定不會擁有子孫後代,他對這些倒是沒什麼感覺,只是夜攸蟬和他不同,她是“正常的人”,會有一些“正常人”的想法,而且哪怕夜攸蟬不想要孩子,在這點上煌樞剡也會爲她考慮。
而在子嗣這點上,煌樞剡能做的非常有限,盡最大努力,也就只能將煌若淵劃到自家人領域。
雖然非常擔心夜攸蟬,非常想立即趕往夜攸蟬身邊,但最後還是決定先去煌若淵那邊看一看。
金眸雪狼沒有跟着返回麗清宮,而是聽從煌樞剡的命令去尋找夜攸蟬,它的靈敏嗅覺,在找人方面特別有優勢。
趕到麗清宮時,麗清宮已被一羣黑衣人包圍,雖然巫咸國侍衛正在盡力應戰,但兩者間實力相差太多,巫咸國大批侍衛只有別虐的份兒。
目前,煌若淵被葉楚璃和葉都安置在麗清宮庭院內,他們是想把煌若淵放在更好的地方的,可庭院內也有黑衣人入侵,雖然有暗探和禁軍抵禦,但對方人多勢衆,實力不弱,抵擋起來頗有些費勁。
與黑衣人交手的葉楚璃和葉都沒有察覺到,但煌樞剡一眼就看出,這些黑衣人身上散發着一股氣息和龍蒼薄很像,不過這些人的氣息很淡泊,幾乎到無法察覺的程度。
煌樞剡跳躍過麗清宮的牆壁,落在煌若淵的附近,拔除業火黑刃大力一揮,直接將對面的數名黑衣人斬殺,強大的斬擊餘波衝擊到緊閉的麗清宮正門,將門像泡沫般摧毀。
有煌樞剡的加入,爲奮戰着的葉楚璃等人大大增加了士氣,後來葉楚璃發現,煌樞剡的加入簡直就像是在諷刺他們的無能,因爲幾十的黑衣人,竟然被煌樞剡用幾個瞬間就全部解決乾淨。
葉楚璃他們就只有看着欣賞的份兒,不……不是欣賞,是震驚驚愕,是難以相信眼見的一切,過去那隻會點三腳貓功夫的皇帝,竟然變的如此厲害……這樣極具衝擊性的事實擺在眼前,消化實在有點困難。
“你怎麼樣?”煌樞剡將業火黑刃插回鞘內,走到煌若淵身邊詢問。
“回父皇,兒臣無礙。”煌若淵按着胸前的傷口,臉色蒼白,脣色發紫的回答道。
“你中毒了?”煌樞剡拿起煌若淵的手腕把了把脈,不僅中毒,而且還有內傷,只是能傷到煌若淵,絕不是這羣黑衣人能做到的……“護住心脈,你中的毒只有蟬蟬能解。”
“……說起來,娘娘呢?”葉楚璃回過神來,才發現夜攸蟬不在。
“失蹤了。”煌樞剡面色極爲不善的說。
“失蹤!”煌若淵和葉楚璃面色難看的震驚着。
“怎麼會這樣?這裡可是巫咸國皇宮……難道是?”煌若淵突然想到一個非常恐怖的可能性。
“極有可能。”煌樞剡頷首。“做好即刻離開巫咸國皇宮的準備。”他掃一眼煌若淵說。
“不是與巫咸國宣戰的準備嗎?”煌若淵是很瞭解如今的煌樞剡的,他清楚,對煌樞剡來說,國家、權利、責任都遠不及夜攸蟬重要。
煌樞剡可以爲夜攸蟬成爲帝王,也可以爲夜攸蟬摧毀掉一個國家,他人、他國的存亡,對煌樞剡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不需要。”說着,煌樞剡擡手拍拍煌若淵的肩膀,他的眼神裡有些暗示。
煌樞剡的舉動讓煌若淵有些驚訝,甚至有點受寵若驚,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煌樞剡對他都有種若即若離的疏離感,雖然是父子,但卻很少會有親切、親近的感覺,像這樣輕輕的拍一下肩膀,是真的未曾有過,所以煌若淵纔會一時失了神。
“去做準備吧,朕去找蟬蟬。”煌樞剡收回手,叮囑道。
“我也去!”葉楚璃想去幫幫忙。
“礙事。”煌樞剡掃一眼葉楚璃,很不客氣的說。
“呃……”葉楚璃覺得那兩字就像是利刃一樣,狠狠的插進她的胸膛,她的心臟,然後她就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在煌樞剡離開麗清宮不久後,紅裙和巫詠霆兩人才趕到,速度的差距就是這麼明顯。
趕往麗清宮的路上,紅裙已經將夜攸蟬失蹤的事告訴了巫詠霆,因爲煌樞剡說這事無需對巫詠霆隱瞞,直接告訴巫詠霆反倒會有好處。
其實巫詠霆的心裡一直有種非常糟糕的預感,尤其是見巫詠稚被迷昏,那種不好的預感更甚,然後當他知道夜攸蟬失蹤,帶走夜攸蟬的人還打着巫詠稚的旗號時,巫詠霆心裡就已經有了最糟糕的結論。
在這偌大的皇宮內,誰敢這麼肆無忌憚,一目瞭然。
地下密室裡,夜攸蟬被倒吊着放血已經很長時間,因爲針管和橡膠管過細,放血的速度比較慢,才使得她沒有因失血過多暈倒,不過雖然沒失去意識,但身體卻已經軟綿綿的,沒有什麼力量。
因爲夜攸蟬掙扎的太厲害,巫詠雲已經將她牢牢固固的固定在牆壁上,讓她絲毫都無法動彈。
地下密室裡的人很少,只有巫詠雲和巫錚,以及幾名暗衛在,那五名死刑犯已經被送去其他地方。
巫錚一直在特別滿意、特別興奮的盯着玻璃容器裡積攢的越來越多的血液,他覺得有夜攸蟬在,在很多地方都可以非常方便,甚至可以不需要畏懼很多事。
夜攸蟬閉着眼睛,她不再掙扎,沒有叫喊,不是因爲沒有力氣,而是不想浪費力氣。
“真是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會有你這樣特殊的人。”巫錚看一眼夜攸蟬,神情已不再是那穩重賢明的巫咸國國君,而是一位瘋狂、醉心於權勢、野心勃勃的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