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楚璃作爲單相思的單身狗,實在是不想被那對總是若無旁人秀恩愛的夫妻虐到,那傷害值肯定是難以估測的。
拋繡球招親千金小姐長相如何還是未知,但據說這位千金的父親是丹巴城首富,爲人品性還算可以,就是有些財大氣粗,所以這次的招親活動舉辦的相當盛大,可以說是丹巴城近百年來的空前盛況。
流水席是夜攸蟬從未見過的長度,酒水、菜餚均不是便宜貨,稱得上是色香味俱全,也正因如此,前來參加招親的人很多,不過多數都是奔着招親宴來的。
像夜攸蟬他們這種單純來湊熱鬧的,反倒是很少。
葉楚璃爲了湊熱鬧,做了不少相關功課,比如說招親千金的名字,挺好聽的,叫慕千雪,丹巴城首富的名字就有些搞笑了,叫慕錢,身份和名字相呼應,相當的合適。
這次招親會,有很多青年才俊慕名而來,至於他們究竟慕的是什麼名,就很難說嘍!
慕名而來的青年才俊不只有丹巴城的,還有周圍城鎮的,甚至是巫咸國全國各地的,前來參加的人很多,但最後被選中的卻只有一位,中獎率這麼低,但青年才俊卻個個非常有自信,似乎繡球一定會落在他們身上。
在拋繡球還未開始前,夜攸蟬他們暫時休息在附近的一家茶館,出了茶館,道路的斜對面就是拋繡球的地址,慕家的輝煌酒樓,共三層,是丹巴城內最具標誌性的建築,也是丹巴城內消費最高的地方。
丹巴城的人不喜歡喝茶,他們喜歡喝酒,越是香醇濃烈的酒,就越是鍾愛,正因如此,他們的酒量都很好,哪怕是小孩子,喝完兩大碗也能面不改色。
正因如此,丹巴城內就只有這一家茶館,茶葉也不是那麼正宗,不過茶館的糕點倒是非常美味,深得夜攸蟬喜歡。
“我怎麼覺得娘娘有點不一樣了啊……”葉楚璃坐在夜攸蟬的對面,仔仔細細觀察着夜攸蟬。
“哪裡不一樣?”夜攸蟬大口大口咬着糕點問。
“不好說,就是種感覺。”葉楚璃搖搖頭,皺着眉,這是種直覺,很難用精準的言語解釋。
夜攸蟬眨眨眼睛,盯了葉楚璃一會兒,不得不說,葉楚璃其實是敏銳的,也是正確的,她確實有些改變,但並不明顯,也不誇張,只是變得更加穩重謹慎一些而已,畢竟被放了那麼多血,她多少都會有些人生總結,多少都會有些成長。
如果一定要形容,夜攸蟬想,那一定是一種沉澱,從年輕轉向成熟的沉澱。
不過對夜攸蟬而言,沉澱過後,她會將沉澱隱藏,她依然是夜攸蟬,古靈精怪、任性隨性、不按常理出牌的夜攸蟬。
“差點被弄死,肯定會有不一樣,你試一試就知道那種感覺了。”夜攸蟬眯起眼睛,露出一抹危險的笑意。
“這……還是不要了!”葉楚璃連連搖頭,她可沒有煌樞剡那麼強勁的後盾,萬一遇到點無法處理的危險,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能寄予期望的……根本沒有人能讓她全身心的信任。“怎麼還沒開始?是不是那位千金不想嫁逃跑了?”她生硬的轉移話題,生硬的自顧自建立話題。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夜攸蟬一手託着下巴,一手不停往嘴裡塞着點心。
“去哪看?”
“慕府啊,憑你的實力,翻牆潛入肯定很容易。”
“我不好奇,也不八卦,更不是變態。”葉楚璃嚴肅的聲明。
“外面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應該快開始了……在這裡,拋繡球是很罕見的事情嗎?”夜攸蟬問。
“當然罕見啊,這完全是憑運氣賭注啊,比父母命媒妁言還要不靠譜。”反正她是絕對不會搞什麼拋繡球,她寧願這輩子一直單相思,也不願意糊弄自己、傷害別人。
“這倒是……不過人家說不定有其他目的呢,再說繡球拋出去,究竟會被誰爭取到,這很難說,有非常難以預料的可能性。”夜攸蟬聳聳肩,表示這場拋繡球招親並沒有明確規則,不曾規定不準爭奪或搶奪繡球。
“會這麼複雜?”葉楚璃睜大眼睛,吃驚的盯着夜攸蟬。
“不知道。”她沒見過慕家人,僅憑現有的情報,她的推測都是沒有根據的。
事實上,夜攸蟬的猜測並沒有錯,甚至可以說全中,不過有一點她沒想到,原本已經與人私定終生的慕千雪,竟然會在最後拋棄心儀的對象,轉而另尋新歡。
當時夜攸蟬就一種想法,此等奇女子,真是世間少有啊。
拋繡球即將開始,夜攸蟬他們離開了茶館,站在人羣的最外圍,他們無意參與,自然不會站在妨礙他人的位置上。
時間一到,在衆人的注視下,今日主角慕千雪穿着一身紅衣,面部遮擋着紅色面紗,出現在輝煌酒樓三層,她手中拿着足球大小的繡球,不管是繡球的模樣,還是慕千雪的模樣,都是很漂亮的,但若是說巫咸國第一,實在有些誇張。
慕千雪皮膚白皙,杏仁眼,櫻桃嘴,哪怕有面紗遮擋,也無法影響他人判斷、欣賞她的美貌。
負責主持的慕千雪的父親慕錢,他的身形肥碩,肥頭大耳的,十分有福相,講話的聲音也是中氣十足,隨隨便便的一聲,就能傳播很遠。
慕錢也是比較豪爽的人,講話做事不喜歡文人那套,也不喜歡拐彎抹角,所以開場白說的很簡單。
“今日是小女千雪拋繡球選親的日子,慕某感謝各位的捧場,接下來一切皆憑運氣,獲得繡球的人,必將是慕某的女婿,繡球只要未落地,任何人都有搶奪的全力,祝願諸位好運。”慕錢在一陣寒暄和規則宣佈後,直接敲響銅鑼,示意拋繡球選親開始。
接着,慕千雪走上前,眼眸掃一眼下面,毫不猶豫的將繡球高高拋起,面色看起來特別淡定,似乎誰搶奪到繡球都無所謂。
繡球划着拋物線落下,位置正是人羣的中央,數不清的青年才俊盯着繡球,擠破頭的向中央涌進,可惜人太多,繡球只有一個,擠破頭也一樣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