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源於現實,這句話還真沒說錯!
“說起來,邢斬天好像至今未婚吧?”夜攸蟬記得邢斬天是單身來着。“不會是忘不掉,割捨不掉對青梅竹馬的感情吧。”這雖然是猜測,但幾乎可以確定,他既然可以爲青梅竹馬和父母斷絕關係,就說明他對青梅竹馬的用情至深。
當然,在邢斬天心裡肯定有無法釋懷的愧疚和遺憾,奪走她性命的是他的父母,沒能履行承諾的是他。
“有些人,一生只會愛上一個人。”煌樞剡揉揉夜攸蟬的頭髮,這句話說的是邢斬天,同時也是在說他自身。
夜攸蟬瞥瞥煌樞剡,什麼都沒說,有些事她心裡明白就好,有些話未必說出來纔是最好。
“兩位是夫妻嗎?”青墨問。
青墨來自於蜀明山,那是屬於一羣道士的地盤,以修煉道家武術內功爲主,以傳播道家文化爲己任。
所謂道家,也就是說蜀明山上全是男人,一輩子沒成親沒媳婦,甚至有些連女性都沒見過,所以他們特別嚮往過上娶媳婦的日子,所以這些年一直在學習如何正確瞭解女性。
但那些“正確”資訊都是青墨的師傅帶回來的,百分之九十九不靠譜,忽悠成分居多,十分致力於將女性形容的極其恐怖,目的自然是阻止那些道士下山娶媳婦啊,萬一都娶到了媳婦,蜀明山道館豈不是要倒閉!
雖然青墨的師傅一直給青墨普及女人多麼恐怖的認知,但青墨的師兄弟、師叔伯,卻竟然給青墨說一些關於娶媳婦、關於夫妻的知識。
沒錯!在蜀明山,有關於女性的一切,都被稱之爲知識!
青墨聽說過何爲夫妻,所以他才能看的出煌樞剡和夜攸蟬是夫妻。
“呦,我還以爲你蠢蠢的徹底呢。”夜攸蟬是真有點意外,覺得青墨能看出她和煌樞剡的關係很不可思議。
被調侃了,青墨也不生氣,只是嘿嘿笑着,甚至有點覺得夜攸蟬是在稱讚他,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好意思。
夜攸蟬突然覺得青墨還挺可愛的,傻傻的、蠢蠢的可愛,沒心機、想法很簡單,心思很單純,這樣的人可謂世間少有,真不愧是“世界遺產”啊!
說着聊着,青墨在煌樞剡的指引下,終於抵達兵部尚書府,這兵部尚書府裡裡外外都非常簡單,體現着兵部尚書邢斬天是多麼崇尚簡單的人,但他對規整和乾淨的要求很高,可以簡單,甚至可以簡陋,但絕不可以亂七八糟髒兮兮。
兵部尚書府的人被邢斬天的訓練下,不只是對察言觀色很在行,更是清楚自己的身份立場,更明白該效忠的主子是誰,所以在門口侍衛看到夜攸蟬和煌樞剡身穿便裝出現時,就瞬間明白了兩位是微服私訪,只是行禮,並未喚出兩人的名諱。
行禮過後,其中一名侍衛立馬去通報邢斬天,另外一名侍衛則是引着三人進入兵部尚書府。
前去通報的侍衛速度很快,但邢斬天的速度更快,一聽說煌樞剡和夜攸蟬駕臨,立馬扔下手裡的長刀,趕到前廳恭迎。
侍衛將煌樞剡和夜攸蟬身穿便裝的是及時告知,讓邢斬天在向兩人行禮時,隱藏了兩人的身份,對此夜攸蟬表示非常滿意,煌樞剡也較爲滿意的頷首。
邢斬天雖年紀頗大,但在他身上卻找不出年齡增長的痕跡,依然和年輕時一樣俊朗,只有那滄桑的氣質,能將他的年齡說明一二。
“邢尚書,不知剛剛可否有人到府上找你?”夜攸蟬坐在椅子上,手指滑着茶杯邊沿問。
“……並沒有。”邢斬天按照煌樞剡的暗示,坐在家主的位子上恭敬回答。
“果然啊……”夜攸蟬一點都不意外的笑笑。“邢尚書,你可認識邢瑞文?”即是如此,那麼就直奔主題吧。
“認識,和蘇城知府的兒子,也是我的侄子。”邢斬天面色毫無變化,只是眉間微微蹙起一瞬。
“邢斬天,邢銘天做的事你知道多少?”煌樞剡脊背筆直,翹着隨意的二郎腿,但渾身氣勢強悍強硬,一股故意的威壓施加向邢斬天,爲的是刺探他接下來的回答是真是假。
邢斬天是能和樂戰嶸過幾百招的高手,敏銳程度可見一斑,所以當煌樞剡故意向他施加威壓時,他不只是第一時間切身感覺到,更是立刻意識到邢銘天可能做了絕對不能做的事。
邢斬天明白,煌樞剡這是在試探他,但他更明白,煌樞剡前來詢問確認是對他的重視,所以他內心有幾分激動,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激動的時候。
“實不相瞞,我早已在多年前與父母和邢銘天斷絕了關係,雖對他們有些關注,但知道的實在甚微,不知邢銘天究竟做了什麼?”邢斬天蹙着眉,言語間有些焦急,但卻沒有絲毫的慌亂不安。
“你知道永城響水鎮香水村的滅村慘案嗎?還有晏城燕家滅門慘案,都江城兒童救助站慘案……”煌樞剡一口氣說了十幾個慘案,都是這幾天煌羅王朝內比較轟動的案件,通通都沒有得到解決,反而被當地官府一壓再壓,顯然是不準備理會。“你知道邢銘天在買賣奴隸嗎?”最後,自然要落在這個問題是上。
邢斬天聽的非常心驚,但最開始的心驚,逐漸變爲震驚,最後變成難以置信的憤怒,他知道邢銘天不是什麼好人,卻沒想到如此喪盡天良、惡貫滿盈。
“很慚愧,我竟然什麼都不知道。”邢斬天是真的慚愧,慚愧的擡不起頭來,這些年他明明有關注着邢銘天,卻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發現。
“你知道邢銘天最大的合作商是誰嗎?”煌樞剡繼續問着,並觀察着邢斬天所有細微的表情。“是西沼國。”
聞言,邢斬天瞳孔一縮,西沼國……那可是諸多國家裡唯一的另類,統治着、壓迫着、殖民着多家內大部分的人民,以將有血有肉的鮮活人調教成沒有自我意識主見的奴隸爲樂,以買賣奴隸爲主要經濟來源。
雖然諸國之間常有戰亂,但諸國卻從未與西沼國發生過沖突,這點不只是因爲西沼國主動迴避戰亂,更因爲諸國牴觸着西沼國的所有,那一份土地,被西沼國污染太久,還不如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