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想過,在這些性情懦弱,心理素質底下的人裡面,有幾人能做到真正的忠誠?”
夜攸蟬話說的比較含蓄,但表達的意思卻很明顯,煌樞剡執政的煌羅王朝也許不需要多麼聰明、多麼有才能的朝臣,但卻必須要有足夠的忠誠度。
聽着夜攸蟬的話,煌若擎沉默了下來,煌羅王朝如今剛經歷大動作,表面看似沒什麼,但實則受損嚴重,急需的是能立即上手、能迅速熟悉朝廷運作的人才,而不是需要長期學習積累經驗的學生。
“說起來,這裡似乎沒有公立學校……”夜攸蟬玩着面前的被子嘀咕。“若擎,咱這兒有私塾嗎?”這裡應該是這樣叫吧?應該是吧?
“有的,甯都上城下城各有兩座私塾,其他大型城鎮至少會有兩座私塾,小型城鎮也會有一座私塾。”
“都是私立的?”夜攸蟬站起身,伸了伸懶腰。
“沒錯,有什麼問題嗎?”煌若擎覺得夜攸蟬不會沒有原因的提起私塾和私立的問題。
“這個問題先放一放,等回宮再細說。”夜攸蟬擺擺手走到門口。“若擎,如果這裡混進來蟲子了,會有什麼結果?”她勾勾脣角,視線落在斜對面牆角一棵粗壯的梧桐樹上。
煌若擎一聽這話就知道不對勁,立刻起身快步走,計較跨出門外時,卻被夜攸蟬攔住了。
“這麼衝動做什麼,隨他去吧,初試而已,探不到有用的。”夜攸蟬將手搭在煌若擎的肩膀上,壓低聲音搖頭。“不過……暗探去查查這人的來歷吧。”要是不用動那人,但卻有必要查清楚那人的來歷。
守在暗中的暗探聽到夜攸蟬的話後,很是訓練有素的閃身離開一人,彷彿夜攸蟬指過名道過姓。
藏身於繁茂梧桐樹杆上的人,似乎察覺到了危險,在掃過夜攸蟬一眼後立即撤退,他的任務是潛伏收集,不宜發生衝突,更不能暴露身份。
“走了。”夜攸蟬打着哈欠,邁步走出門。“考試開始了吧,咱們走吧,去逛逛吧。”她說的很輕鬆,猶如逛街一般。
“母后……不對,蟬蟬,你怎麼知道有人?”煌若擎追上夜攸蟬問。
“味道。”
“……”煌若擎該說點啥,怎麼都覺得有點不靠譜。“你……認真的?”這種解釋,任誰聽了都會覺得不靠譜吧。
“不然你以爲呢?你以爲我是在開玩笑?”夜攸蟬挑挑眉,眯眯眼睛,眸光有些危險。
煌若擎是長年出沒殺場,對危險的感知很強,所以當他感知到來自夜攸蟬的危險時,他立即拉開了與夜攸蟬間的距離,不爲別的,只因擔心會下意識出手,傷到夜攸蟬。
萬一失手,煌若擎覺得責任也應該是五五分,畢竟夜攸蟬流露出的危險氣息真的很危險,就像是身經百戰的高手一樣。
“沒……不敢。”煌若擎非常識時務的搖頭。
“真是的,原本一天就能結束,硬生生延長三天,不知道有沒有勞務費啊!”夜攸蟬一邊嘀咕着一邊往一號考場走着。
“沒辦法啊,今年的參加考試人數劇增,不得不將初試延長三天進行。”煌若擎有點無奈,但更多的是高興,考生的衆多說明有更多人充滿激情熱情,對煌羅王朝重新充滿了期待。
因參加科舉考試的考生突然急劇增加,禮部原本做出的方案根本無法使用,幸好紀文鏡能力夠強,在極短的時間裡做出新的方案,才讓科舉考試得以順利舉行。
考生參加完初試後,進入複試的考生將進行口試,在複試裡順利晉級的考生,將進入最後一試,將迎來夜攸蟬一時興起、卻很難回答的問題。
“對了,寧清水哪天參加初試?”夜攸蟬對寧清水的印象不錯,一直都記着他。
“好像是第三天。”煌若擎對寧清水也有些印象,不過他知道寧清水是幾年前的事情了,他看過寧清水的書,言語字眼雖然激烈,但字裡行間都體現着愛國情懷,有着一腔爲國奉獻的熱血,卻無處安置,只能硬生生的壓抑在心裡。
“第三天啊……”夜攸蟬對一號考場的守衛擡手示意,打聲招呼,提醒他不要出聲。
科舉考試期間,文翰苑和武翰苑的安全全權由甯都軍精銳負責,今天是文試,甯都軍精銳變將文翰苑團團包圍,看上去有點像討伐的感覺,嚴肅的感覺特別強。
文翰苑內的守衛也都來自於甯都軍精銳,這些甯都軍精銳參加過祭天祭祖,知道夜攸蟬在落英山上身受重傷,更有一些人親眼目睹煌樞剡大發神威,內心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夜攸蟬提前對監考官們打過招呼,在這裡她只是欽差,不是皇后娘娘,所以見到她不需要行禮問安,一切照常就可以。
所以在夜攸蟬推門走進一號考場時,十位監考官只是看了一眼夜攸蟬,用眼神來進行簡單的行禮問安,而後繼續自己的責任。
當夜攸蟬走進來時,偌大的考場裡,幾乎所有考生都擡頭看了一眼夜攸蟬,不過他們沒有多想,煌羅王朝裡女性官員並不少,考生們只當夜攸蟬是巡遊的監考官。
夜攸蟬走進去的瞬間,就注意到了一些異常,她是冷不丁進入考場的,而且弄出的聲響不小,說白了,她就是故意的,看看能引起多少人的注意,不過她更想知道的是不能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考場很大,雖然裡面有一百人,但仍不顯一丁點擁擠,反而非常寬敞,走幾步發出的腳步聲還會有一點點回響。
伴隨着迴響的聲音,夜攸蟬漫步在偌大的考場裡,視線是不是的瞄一眼剛剛她進來時沒有看向她的考生,乍一看上去,這些考生都在專心致志的答題,但這幾名考生裡究竟有幾人是真正在專心答題,就很難說了。
考生們以爲夜攸蟬是巡遊監考官,但夜攸蟬卻遲遲沒離開,有點頭腦的人、比較敏銳的人隱隱察覺到有點不對勁,而當夜攸蟬停在第七排倒數第二位考生身邊半天沒動時,監考官們便迅速意識到可能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