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攸蟬心血來潮的行爲,在虹箏看來非常的震驚,要知道,夜攸蟬做的每一件事,都有點利益可獲得,但這次幫白胖子,完全是賠本的買賣,即便那塊極品玉是白擎送的,夜攸蟬也會有種肉疼的感覺。
說心血來潮,其實也不算是心血來潮,夜攸蟬只是覺得白胖子挺好玩的,和油膩膩的胖子不同,白胖子白白淨淨的,重點是白胖子很孝順,這纔是夜攸蟬忍痛割肉的關鍵所在。
夜攸蟬自認爲她不是多麼有孝心的人,但她會在她有能力的接觸上,竭盡所能的去關注關照父母,而當她選擇煌樞剡,選擇留在這裡時,她想她肯定沒辦法是最不孝的女兒。
回到皇宮,回到琰心殿,夜攸蟬開始繪聲繪色的給煌樞剡將她這一天都遇到了哪些有趣的事,其實夜攸蟬原本也不是那麼能說會道的人,但和一位習慣性沉默寡言的人在一起,她必須迫使自己能言善道起來。
如果兩個人都不說話,就坐在那裡對眼,那畫面,想想都好詭異。
而且夜攸蟬發現煌樞剡很喜歡聽她講故事,尤其是她發出那些擬聲詞的時候,煌樞剡總會不自覺的露出笑意,她想估計是她發出的擬聲詞聲音太奇怪,不過管他呢,有趣就行唄!
虹箏一回到皇宮就讓侍衛把大大小小的極品玉送到御醫院,安頓好這些稀有的極品玉後,她纔去看一眼白爵。
白爵的面色很紅潤,完全是健康人的顏色,呼吸也很均勻,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煌樞剡說,這是好事,如果白爵的膚色、呼吸發生不正常的改變時,只有兩種可能性,第一就是剩下的一半靈魂太脆弱,有消失即將,第二就是玉的純度不夠。
第二天,夜攸蟬沒有出宮,而是留在陪煌樞剡,不過他有讓墨遇和青傾國樓刷刷存在感,主要是觀察觀察白擎的問題。
昨天墨遇在傾國樓大打出手,簡簡單單的就讓兩胖子倒地難起,在場目睹到這一經典畫面的人都在猜測墨遇的身份,兇胖子和黑胖子不同,這兩人是有些武功底子的,再加上自身的重量,卻毫無還手之力的,難道那青少年是某古武世家的?
白家的事夜攸蟬不會管,哪怕白擎向她求助,她也不會多管閒事,她作爲一位逍遙自在的皇后娘娘,自然要將肆無忌憚進行到底,而且白擎若是連這點事都無法解決,那還是趁早離開白家吧!讓煌羅王朝皇室成爲白家靠山什麼的,還是做夢去吧。
進入文試複試的共七十七人,在這七十七人裡,需要挑選出四十人進入終試,然後再從進入終試的人裡挑選出前三名。
複試的通過與否,有些是當場決定的,有些進入待定,考官們再行商議,最後確定四十人。
毫不意外的,這四十人裡,夜攸蟬一直很關注的歐索和羅姝音都在,而且得到的評價都很高,不過除這兩人外,還有幾匹黑馬脫穎而出。
相比文試,夜攸蟬更喜歡武試,一上來就熱血沸騰的,多澎湃啊!比起這文縐縐的之乎者也不是颯爽利落太多。
文試的終試只需一天便能結束,只是當四十名考生們看到考試題目時,第一反應都是有些懵,多數人都覺得,他們只是初出茅廬的學生,讓一點經驗都不懂的學生策劃有關煌羅王朝的未來發展,這實在是強人所難。
最讓考生頭疼的是,在題目後還特地標明:一切均需根據實際情況進行策劃構思。
實際情況?他們哪裡知道煌羅王朝的實際情況!知道的,也都只是表面的,而這表面的……不談也罷,即便寫出來,也肯定無法入上面人的眼。
這四十名考生能順利進入終試,就說明他們有些過人之處,至少他們知道天馬行空的幻想、和井底之蛙的侷限絕不能寫。
終試的監考官只有紀文鏡和夜攸蟬兩人,別看人少眼睛少,但兩人的眼睛如同激光掃射一般,誰有問題瞬間就能被揪出來,不過值得欣慰的是,參加終試的考生沒有作弊的。
作爲出題人,夜攸蟬並未給出準確的答案,這四十張卷子,都將由煌樞剡親自過目,孰好孰壞,在煌樞剡的火眼金睛下,肯定是無處遁形的。
不過夜攸蟬就想問了,她出的題真有那麼難嗎?爲什麼連一個看到題目就奮起疾筆的人都沒有啊!連她最看好的歐索和羅姝音都思索好半天才開始慢慢落筆。
終試考試的時間格外漫長,但事實上,只是比初試是多了一刻鐘而已。
夜攸蟬伸伸懶腰,起身去收學生的考卷,路過每一位學生,她都會瞄一眼他的神情,大多都很失落,有些甚至緊鎖的眉頭就一直沒舒展開。
“這題有那麼難嗎?”收完卷子,夜攸蟬拉着紀文鏡率先走出了考場。
“如果沒有下面那句話會容易很多。”紀文鏡回頭看了一眼,考生們已經逐一失魂落魄的走出考場。
“一切從實際情況出發?”這句話是煌樞剡加上去的,她當時覺得無所謂,卻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效果。
“沒錯,一切從煌羅王朝的實際情況出發,考驗的是很全面的能力。”紀文鏡打從心底裡佩服着煌樞剡。
“好吧,我還是喜歡武試,就沒這麼多彎彎道道。”夜攸蟬翻着白眼,表示大人的世界好恐怖啊!“剛好像有位考生都快哭了,就差直接喊出我那知道煌羅王朝什麼現狀了。”想起那位考生的憋屈臉,她就忍不住想笑。
“國之根本是民,民連民自身都不瞭解,還談什麼國,這道題看似很廣義,但只要找到適合自己的出發點,有理有據,用詞嚴謹,邏輯通順,就算不上是多難的題目。”
“你明白,我也明白,只是有些人永遠都不明白。”夜攸蟬笑笑,有些人固守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閉門造車,消息閉塞,久而久之,眼光、想法、思維會變得越來越狹窄,真正的坐井觀天,卻不知天有那麼廣闊,那麼無邊無際。
“明天開始是武試初試,娘……夜大人依然參加?”紀文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