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煌樞剡若有所思的蹙眉,他深覺這名字帶來的感情不尋常。
“母后……”若淵盯着夜攸蟬面露訝異。
“怎麼哭了?”煌樞剡轉頭一看,神情也有些意外,夜攸蟬居然在無聲無息間淚流滿面。
夜攸蟬很納悶,一邊繼續吃,一邊用手背笨拙的擦擦,果然沾到好多透明的、鹹鹹的液體,接着擦,居然還在流,簡直像無法關閉的水龍頭。
“奇怪……”夜攸蟬壓住淚腺,看向煌樞剡向他尋求答案。
豈料煌樞剡直接錯開視線,一副別來問我的模樣。
“母后可是想起若祁皇兄了?”若淵顯得有些激動,因爲他相信縱使失憶,也一樣血濃於水。
若祁名字一出現,夜攸蟬眼淚流的更兇,直接進化爲開水閥,嘩啦啦的傾瀉而下。
眼淚流不停的原因,夜攸蟬覺得十有八九和煌若祁有關,聽到那名字時,她本人沒什麼感覺,但這具身體卻有很直接的悲傷沉痛。
所以爲停止流淚,她只能想辦法迴避那三字的出現。
“嗚嗚……”夜攸蟬自覺不妙,開始假哭。“嗚嗚……樞剡哥哥,你說我不會瞎掉啊?”嘟着可憐巴巴的小嘴兒,夜攸蟬移步到煌樞剡那裡,直撲他懷中蹭眼淚。
夜攸蟬撲進懷裡的剎那,煌樞剡身體一僵,陷入一瞬的驚慌,他很討厭與人有肢體接觸,凡有接觸百分百會將對方丟出去,但此刻他雖心有抗拒,但卻任由夜攸蟬在他懷裡胡來。
“父皇,母后這是……”若淵有些茫然。
“小孩子心性,應該是想出去玩。”煌樞剡抱着她在懷中,輕撫着她的背安撫,意外察覺他的抗拒心理竟全失。“一起去內町花園走走吧。”
“是。”
就這樣,身形十歲的煌樞剡抱着身形五歲的夜攸蟬走出琰心殿,身後跟着二十五歲的煌若淵,一小成熟沉穩,一小活潑自由,一大器宇軒昂,三人走在一起還挺和諧的。
內町花園修與皇宮湖心亭南側,每日由園藝師照料修剪,繁花盛開、樹木翠綠的景色怡人,石雕假山小瀑布相稱,顯得尤爲清新涼爽。
此處繁花品種稀有,釀出的蜂蜜特別甘甜,營養價值也比一般蜂蜜高很多,所以這裡也是蜜蜂與蝴蝶最喜歡棲息流連的地方。
對煌樞剡來說,內町花園雖是皇宮內最小,但卻幽靜,僅這一點足以令他青睞。
皇帝出行自有宮女侍衛隨行,煌樞剡雖下令不許他們靠近湖心亭,但他們仍會在不遠處待命。
作爲殿堂骨灰級吃貨,首要任務就是吃,所以一到湖心亭夜攸蟬就坐在雕刻精美的石桌上開吃,努力執行天大地大吃最大的任務。
“坐吧。”煌樞剡示意若淵坐下,將性格中沉穩、沉靜的一面展現的淋漓盡致。
煌樞剡是很多面化的人,這與他出生的家庭、成長的環境、接受的教育、接觸的人物有直接關係,面對什麼樣的人就說什麼樣的話,需要什麼樣的態度就拿出什麼樣的氣魄,不斷的變化就如同爲自己戴上面具,那是身在那種立場必須掌握的技能。
其實煌樞剡很簡單,他喜歡安靜,討厭麻煩,性格沉穩,遇事冷靜,榮辱不驚,堅韌果敢,對權財沒興趣,只想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自由的活着,所以對他來說,戴上面具是爲省去麻煩,也爲保護自己。
“父皇,如今您與母后這般,想必朝臣中有不少趁……”
若淵話說到一半被煌樞剡阻止,只因這命令不準任何人靠近的湖心亭,有位穿着華麗的貴妃正在款款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