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顏雪芝居然如此大膽,膽敢冒充詩情姐的身份住進那鎮國侯府。
外婆那老糊塗,還同意了?
她們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嫌自己命太長了,上趕着去送死?
不過他們是怎麼想起要這麼做的,又是怎麼去京城的?
她可是清楚外婆對那什麼侯爺有多忌諱,怎麼會突然跑到京城去呢?
夫人還在這裡,她們會不會把夫人也給出賣了?
想到這,香桃沉着一張俏臉,看了一眼睡得正香,但卻瘦了不少的念安,輕聲對青木道:“青木哥,夫人可是知道這事?”
“還不知道,我一收到消息,想着他們和你的關係,加上這會兒怕夫人早已歇下,不敢去打擾,就先過來找你了。”xdw8
香桃聞言點點頭:“青木哥,你幫我看一下小安爺,我去找下夫人,這事必須得讓夫人知道。”
夫人還說要回阮家坑,看來是不用回去了。
雪芝那惡毒的女人去京城冒充詩情姐,她的真實背景怕是用不了兩個月就能被人拆穿。
依照她那惡毒的心腸,怕是會供出夫人來,之後會發生什麼,她根本不敢想象。
“去吧,這裡有我!”
青木雖然是阮家坑白府的護衛兼管家與廚子,但因愛屋及烏的關係,對小念安也上了心。
此時香桃要去找駱嬌恙,他自是樂得接手看管念安的事物。
他看着牀上睡得正香,嘴角還留着口水的念安,心中卻是想着,若是他能和香桃成親,到時候生的孩子會是何等模樣。
不過不管怎麼樣,只要是桃子生的,他想他都一定會好生呵護的。
香桃手中捏着信紙,匆匆來到駱嬌恙的房間門口,深呼吸兩下後,這才伸手敲門。
駱嬌恙正躺下沒多久,聽到聲音,道了句:“誰?”
“回夫人,是奴婢,香桃!”
駱嬌恙聞言起身穿好衣裳,這才匆匆打開房門,上下將她打量一番後,這纔開口道:“桃子,這麼晚了,你過來可是有何緊要之事?莫非是懷瑾不舒服?”
從榕城出發到這,駱嬌恙等人整整走了半個月,就深怕讓念安給顛簸到不舒適。
現在這大晚上的,香桃得面色看起來不大好,莫非是因爲懷瑾那孩子導致的?
“小安爺無事,還請夫人放心,不過奴婢有要事稟報!”
她說着,率先進了屋子,之後將房門關上,雙膝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面露愧色,雙手高舉信紙道:“夫人,請看這個。”
駱嬌恙一頭霧水,伸手接過,待看完後,整個人都有些不大好了。
分明上頭的字她都認得,可爲何她覺得湊在一起,就看得不大懂。
這是她想得那樣,不是在做夢?
香桃見她這神色,道:“夫人,對不起,是奴婢沒管好外婆,也……”
駱嬌恙許是跟霍依依住了一段時日,多少也受她的影響。
這會兒在回過神後,深呼吸一口氣,當即道:“起來吧,這事與你沒關係。她們與你是兩家人,你姓阮。咱們不回阮家坑了,明日一早回榕城去。這事,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好拿主意,得先問過江大人才行。”
若是涉及到她還好,橫豎她也不過一死。但懷瑾那孩子就不一樣了,他是小皇孫,皇家血脈的延續,可不能讓他陷入危險中。
香桃聞言,起身站道一旁低着頭,不敢言語。
駱嬌恙將信紙得內容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氣得伸手將桌上的茶盞用力地砸到地上,怒喝道:“阮嬤嬤真是好大的膽子,當初念在主僕一場,她奶過我,又終是將詩情養大,纔不與她一般計較。不曾想她卻是膽大包天到如此,反倒算計到我頭上來,當真是豈有此理!”
那顏雪芝就算是心腸壞的,可駱嬌恙不認爲,憑藉着她小小一個女娃娃,還能翻出浪來不成?
這讓她去京城這事,十之仈Jiǔ都是那阮嬤嬤的問題。
否則她一個小姑娘是怎麼到京城的,又是怎麼接近的侯爺?
不過,呵呵,就那蘇姨娘的性子,她們還想有好日子過?
怕是最後連自己怎麼死都不知道!
只是她們當真是無法無天了,連這種事都敢冒充了,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雪芝和阮嬤嬤都知道詩情生有孩子,她們更是清楚她還活着。
若是這事捅出去,那丁北瑜和朝中的其他人,還不得對她和懷瑾痛下殺手?
不,不成,懷瑾絕對不能有事。
突然,駱嬌恙有些後悔了,要是先前讓懷瑾跟着霍依依他們進京,或許纔是最安全的。
畢竟有句老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香桃頭一次看到夫人發這麼大得脾氣,一時間心下也有些惶恐,內心自責的厲害,再次跪在地上,同時對雪芝和阮老太也越發的憎惡起來。
她萬萬沒想到,那兩人的膽子居然那麼大。
駱嬌恙心氣難平,將桌上的茶盞茶杯摔完後,這才深呼吸幾次,看向香桃,冷着一張臉道:“桃子,這裡沒你的事,你下去吧。這事與你無關,你無須自責。只是咱們怕是一時半會兒回不了阮家坑,你爹孃那邊,你回頭託人捎口信過去吧。”
香桃聞言起身應了一聲是後,便招來小二,讓人將房間重新掃地乾淨,換了新的茶具後,這才退了出去。
只是心下到底有些擔憂,待回到念安的房間時,對青木道:“青木哥,雪芝和我外婆這樣行事,怕是夫人假死的事遲早也暴露,現在我們回不去,我爹孃那邊你能不能讓人給他們捎口信,就將事情如實告訴他們。免得日後我外婆他們惹怒了一些人,那些人遷怒,到時候我爹孃他們難逃其責。這種事,趁早做個了斷才成。”
在香桃看來,不管是日後六爺和詩情姐遷怒也好,還是那鎮國候遷怒也罷,她爹孃和爺爺,作爲女兒,外甥和舅舅的人,總歸跑不掉。與其任她們這樣自找死路還要禍害別人,倒不如趁早斷了這個親也罷。
青木聞言一愣,看向香桃,試探道:“桃子,你說的了斷是指,斷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