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長公主不管說這話,還是送東西,這番舉動定然能讓那些別有心思之人,心底犯嘀咕。
確實如顏詩情和安樂長公主所料,常寧公主原本有意在晚宴之時,與楊露蘭攀談,之後在晚宴結束後,在下帖邀請她明日到公主府的。
現下她聽到安樂長公主的話後,便點打消了念頭,決定先觀察下在下手。
原本鬧哄哄的楚極殿,因安樂長公主的出聲,以及她說得那番話,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不管是何人,又是站在哪邊的,皆是目光帶着好奇,在如意郡主,番外使者還有安樂長公主邊,來回地掃。xdw8
縱然聽不到她們到底說了什麼,但看起來確實相談甚歡的模樣。
靈韻郡主江錢氏,很是滿意看到這一幕。
她的品級高,故而坐在晚宴時,也是坐在女眷的上首。
而顏詩情的品級也高,但也只能坐在她們的下方。
不過因坎貝爾的緣故,又加上安樂長公主叫她,故而她也是藉着光,能與她們並列。
現下她便挨着顏詩情道:“事情已經安排好了,稍後等着看戲。”
顏詩情聽到這話,望向她,見她眨了眨眼,心下了然。
她已經可以預見,等太子楚璽玄提出此事後,那舒左相氣急敗壞的畫面。
不過依照她對舒左相有限的瞭解看來,怕是他會想起利用寒紫衣,對太子懲罰一番。
如此一來,估計很快就能發現,太子身上的蠱,已經失效。
當然,他們已經知道她會醫術,想來也會清楚太子身上的蠱是她除去的。
如此的話,他們怕她也會替皇上治病,會對她不利的同時,也會對皇上進行試探。
不管結果如何,肯定加快他們的速度。
寫給小哥要的草藥還沒回來,希望能拖到那時候。
原本想着不打草驚蛇,可現在情況有變,已經沒辦法。
他們完全猜不到,舒左相等人會在什麼時候進行試探,且寒紫衣被他們完全控制,相信舒左相等人很快也會發現的。
在這之前,她只能盡力保住皇上的命,讓朝廷穩定。
不知道他們的金礦開了多久,資金累積了多少。
怕是他們私自開採鐵礦,除了販賣到洪武國外,應該也有部分,是用於他們的武器製作纔是。
想到這些,顏詩情的心有些沉重。
除非一下子將舒左相等人全部血洗乾淨,否則輕易動不得。
朝中的文武百官,有三分之二,都是他們一派的。
一着不慎滿盤皆輸,這不是她願意見到的。
在沒有把握之前,她是不會輕易去動那些人的。
等洪武國那邊她需要的草藥回來了,皇上的命尚在,阿墨又掌握了所有的證據後,那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江錢氏不知道顏詩情心中所想,她正爲終於幫到自家相公,而心下開懷。
很快永昌帝和江貴妃帶着梅妃等人陸續到來。
今日的永昌帝許是因心情好的緣故,人看起來也格外的精神。
他坐下後,不着痕跡地掃了一眼文武百官及用屏風隔開的女眷這邊,隨即看向與江錢氏和安樂長公主坐得甚近的顏詩情,便朝江貴妃使了個眼色。
江貴妃心下了然,朝他微微頷首。
所謂的宴,其實很簡單,因有番外的使者,特別使者又是女眷。
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下,縱然有顏詩情在做翻譯,可說到底無非就是吃吃喝喝,順帶得表演一下跳舞,彈琴之類的。
如此向番外的使者展示出,大楚對她們的到來的歡迎。
這期間,因施氏在宮門口對顏詩情用的計謀失敗,導致還要去賠禮道歉的事,也被駱錦濤知道了。
他在恨老婆子的莽撞,同時也恨顏詩情的不近人情。
不管怎麼說,她終究是駱嬌恙生的女兒,是他二房的孫女。
她怎麼能如此絕情,又如此在衆目睽睽之下,下大房的臉。
難道駱府沒臉,她這駱府的外孫女,面上就能好看?
那些觀看的人,指不定暗地裡還怎麼笑話她呢!
什麼顏衛國,簡直一派胡言!
就算駱錦濤心底急,可在這宴上,他那區區四品,着實不夠看,只能坐在末尾。
有心想做點什麼,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頻頻朝鎮國候丁北瑜看去。
被舒左相盯着的丁北瑜,已經自顧不暇,哪裡還顧得了他。
就在宴進行一般時,他出去透氣時,就碰上了常寧公主駙馬左孔。
而左孔所言,便是叫他不管如何,都得收拾好福寧鎮那邊的事。
不,還有淮州。
按照左相的意思,若是他的庶子折了,那他鎮國侯府就得斷子絕孫。
對於一個男人而言,這就是最好的懲罰。
任憑你地位爬的再高,在沒有任何子嗣的情況下,一切都是枉然。
斷子絕孫,意味着百年後,連個燒紙錢的人都沒有。
侯府也沒人繼承,就算是從旁支選繼承人,於他而言,那也是走向沒落。
左孔的這番話,掀起了丁北瑜心中的陣陣驚濤駭浪,可他卻是無可奈何。
只是在回宴會上時,總是不由自主地看向屏風隔着得女眷那一端。
恨不得看出個窟窿來,用眼神凌遲死顏詩情那臭丫頭。
如果不是她來這麼一出的話,他又怎麼會坐如針氈,心下惶恐不已。
舒左相的手腕,這些年替他做事的人,沒有不清楚的。
既然他能說得出口這種話,就一定能夠做到。
眼看宴會已經接近尾聲,女眷這邊許是有江貴妃的特意看護,又或者是有安樂長公主的庇佑,顏詩情一直相安無事。
突然,隔着屏風那邊傳來太子楚璽玄的話。
他再說的,就是之前江錢氏與顏詩情所說的,解決修建河渠和河堤的資金問題。
太子楚璽玄話落,永昌帝精神一振,隨即哈哈大笑,連連道:“好,好,好啊!”
便是在愁資金的戶部尚書魏智,也是眸光一亮。
是啊,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太子此計甚妙,如此那些鄉紳掏錢掏得定然心甘情願,且爲了名,定然還不會往少了掏!
在場舒左相一派,腦子轉得快的,皆是看向舒左相,待見他黑着一張臉後,紛紛低頭不敢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