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他,卻是沒有明白他的意思,直到他的身體靠近她。
“你這個厚臉皮,趕緊走,真是的!”她環抱着自己的身體,往主駕駛位躲,他卻一把拽住她,把她往自己的方向一拉,趁着她反應不過來的時候,將她的座椅放倒,自己的上半身壓到了她的上面。
“不——”她大叫一聲。
“噓,你是想給別人現場直播嗎?說,要是不跟我回家,我就在這裡——怎麼樣?你知道這叫什麼嗎?”他說。
“什麼?”她擡頭盯着他,問。
“叫車 震!”他饒有興致地解釋,“你要是有興趣,我們改天可以找個隱秘點的地方玩一下,不錯吧?”
“車——”她簡直想不通這個人腦子裡怎麼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車你個頭,我沒空和你玩。”說着,她就伸手推他。
他抓住了她的手,俯首下去,她趕緊別過臉。
他笑了,卻是極爲無助的笑容,她的餘光瞥見了,心中又“咯噔”了一下。
“我們只聊天,要不然,我就不上去。”她還是心軟了,說。
“除非你想做點別的什麼,要不——”他說。
“打住,你這個噁心鬼。”她沒有讓他再說下去,要是不阻止他,天知道他那張嘴裡還能出來些什麼東西。
他笑了,還是親了下她的額頭,擡起身。
她慢慢地撐起身子,走下了車。
跟在他的身後,她的眼中只有他的背影。
她好想走上前去拉着他的手,可是,她知道自己永遠都沒法那麼做。他的那隻手,似乎離她很遙遠。她擡起自己的手,很是傷心地看着。
“啊——”她大叫一聲。
“死丫頭,你長得眼睛是出氣的嗎?大晚上的不看路,摔傷了怎麼辦?”他抓着她的胳膊,怒道。
“我,”她無法反駁他,本來就是自己的錯,都是因爲她自己看着自己的手沒有注意到臺階才險些跌倒的,要不是他一直注意着她,她早就平趴在那臺階上,毀容了。
哼,纔不是我的錯。都是因爲你,要不是想你,我怎麼會不注意的?要怪也是怪你!她這麼想着,越想越氣,掄起雙手就朝他打去。
“哎,我說你,狗咬呂洞賓啊!早知道就不管你了,從來都是這樣,一點都不知道心疼自己——”他雖然生氣,可是,想想她總是忍着痛,假裝不在意的樣子,就讓他心裡難受。很多時候,他情願她能夠嬌氣一點,能夠像別的女生那樣嗲一些,也好過這樣子。
她原本是在生他的氣,好想暴揍他一頓,可是,他後面的那句話,讓她的心裡泛起一種溫暖的傷心,鼻頭一酸,淚水就在眼眶裡打轉,卻忍着沒有掉下來。
“又怎麼了?”見她不理自己,直接往樓裡面走,他不解地問。
在他追上來之前,她趕緊擡起手擦去眼淚。等他追到電梯的時候,她已經恢復正常了。
電梯門關上,他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不停地顫抖,別過臉去。
兩個人一言不發,像往常一樣走進了他的家。
房門關上,她就覺得自己的心跳的更快了,好像完全亂了節拍。低着頭,不敢看他,而她也看不見,因爲他還沒有開燈。
“我想你,真的好想你!”他說着,雙手扶着她的頭,手指插進了她的發間。
她聽出來他的聲音在顫抖,只覺得自己的嗓子眼有一股血用了上來,嘴巴變得好乾好乾。
好想告訴他,我想你,每個夢裡都是你,卻是顫抖着嘴脣說不出來。
她的頭,被他輕輕擡了起來,她被迫望着他。
即便看不清他的神情,卻很清楚他和自己是一樣的心情。
思念,猶如潮水一般將兩人淹沒。
很多事不需要計劃,很多動作不需要編排,便如行雲流水一般的流暢。
在他吻上她的那一刻,她也踮起腳尖,讓自己和他可以結合地更緊密。
兩個人像是飢渴了很久一樣,舌糾纏着,難捨難分。
也許從第一次吻了她的那時候開始,他就迷戀上了她的味道,不管過去多久都是無法遺忘,甚至隨着時間的流逝,這種迷戀深入了他的髓血。
她覺得自己的大腦缺氧,完全是一片空白,哪裡還有精力思考,只有配合着他的索取。
好像這是第一次吻了這麼久,他不放開她,臂膀牢牢地圈住她。每一次她好像要沒有呼吸的時候,他總是適時的將氣息度給了她,將她從虛無的邊緣拉了回來。
他的手,像是有魔法,隨着他力道的加重,她的身體也跟着燃燒了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是隨着他呢還是拒絕他?
腦子裡有個聲音一遍遍讓她離開他,可是,她的身體貼得他越來越緊。
和第一次一樣,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躺到了那張大牀上,那張和他躺了很多夜的牀上。而他的脣,好像從來都沒有離開她,讓她徹底淪陷。
等她迷茫着睜開眼,看到的卻是他那雙熟悉的被慾望所充斥的眼眸,還有眼中的自己。她知道,自己和他是一樣的。
一次又一次,她好像飛上了天空,上去了又落了下來,這感覺,比過山車刺激多了。平生第一次,她有了這樣奇異的感受。
終於,在她衝上巔峰的那一刻,他也將自己釋放。
她沒有想到自己會重新和他做這件事,當他的呼吸聲在她的耳畔逐漸平靜時,她的心裡,不知是喜悅還是懊悔。
不管是哪種心情,熱淚還是從她的眼中流了出來。
“怎麼了?”他聽見了她低聲的抽泣,擡起身望着她。
她沒有回答,卻是別過臉閉上眼,眼淚更加止不住了。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控制不住,我——”他擦着她的淚,說。
她只是搖頭。
“方曉悠,我——”
“別說了,不是你的錯,別說了。”她勸道。
她不想他自責,因爲她也想他了,也在渴望他。
當我們愛上某個人的時候,渴望那個人的愛,和渴望對方的身體,往往是等同的。因爲,兩性之間的愛,往往和身體的渴望分不開。愛和性,或許從一開始就是孿生的。
“我知道,現在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可是,方曉悠,我想告訴你,這些話,我想了好久。”他擡起她的臉龐,凝視着她含淚的雙眸。
“我會想辦法的,你一定要等着我!”他說。
她笑了,自己擡起手擦淚。
“你又要說什麼爲我負責的話嗎?”她說,“我說過,不管發生什麼,都是我心甘情願,我不想要你負責。你不要有什麼負擔,我不想,不想你那麼爲難。”
他愣住了。
他沒有想過她是這樣看待彼此的關係,這是她的理智還是她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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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爲了你負責,而是,而是,死丫頭,我想要成爲一個自由的人,不受他人控制的人。”他說。
他的眼神,是那樣的果決,沒有一絲的猶豫,和她不同。
“這幾天出國,我一直在想,我想要怎樣的未來。是這樣忙碌着,然後回家對着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嗎?你知道嗎?被衆人包圍吹捧,其實是很孤獨的一件事。這麼多年,我都習慣了這樣的日子,即便自己不喜歡,也沒有想過離開了這個環境,我可以怎麼生活。可是,自從遇上了你,每天看着你,我就好像是看見了未來,我真的對這樣的生活上癮了。”
“你只是覺得一時新鮮而已,等你真的離開那個環境,你一定會後悔的。而且,你也無法離開。你舅舅說,你要升職了,是嗎?他說,那是個很重要的職位,很多人都無法企及的。這樣的情況下,你還能放棄嗎?”她說。
他要開口,她卻阻止了。
“夏雨辰,一個男人,胸懷遠大的包袱很正常,你沒必要爲了你的理想而感到羞恥。你有了那樣好的一個機會去實現你的抱負,何必輕言放棄?我不會怪你,真的,我已經想通了。既然愛你,就該支持你去走自己的道路,支持你實現自己的夢想,而不是讓自己的自私拖住你前進的腳步。”
“你——”
她傻傻地笑了,說:“沒有你,我也可以活得很好,你也要好好的活着,好嗎?”
他摟住她,親着她的脣。
“傻丫頭,我知道你可以做到。其實,我也可以,我也可以憑藉自己的力量去實現夢想,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子。要是像現在這樣,我會瞧不起自己的。”他撫摸着她的滾燙的臉頰,說,“現在這樣,你知道我有什麼感覺嗎?”
她望着他,表示詢問。
“我感覺自己是在賣身!”他笑了。
聽他說這個詞,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既然都開始賣了,那你給自己標了什麼價?看在你今晚表現這麼好的份上,要是可以買的起的話,我就買了你!”她笑着說。
“死丫頭,真是越來越翻了天!”他大笑着,再次壓上她的身。
兩個人的笑聲溢滿了整個房間。
雖然明天是個未知數,可是,只要下定了決心,就會尋找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