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公世子夫人堅持要將樂樂記在公孫如玉的名下,但是公孫如玉不同意,雙方就這樣僵持起來。公孫家的人知道韓國公世子夫人的做法,立馬就讓人來韓國公府支援公孫如玉。
於是雙方就這樣僵持下來了。
韓國公世子夫人氣壞了,這一日,她怒氣衝衝地朝着韓國公世子發牢騷,“我真是後悔啊!你說說我這挑的是什麼兒媳婦,這又是什麼親家!真是快氣死我了!一個個都蠻不講理,我這幾日氣得心口都在發疼!”
韓國公世子這段日子聽韓國公世子夫人的嘮叨埋怨,聽得耳朵都快出繭子了,他無奈道,“人家還嫌你霸道不講理呢。讓你名下平白無故地多一個兒子,你能願意啊?我說你就別折騰了。樂樂還小,這會兒折騰這些做什麼。每天鬧得家務寧日,你看看飛揚每天都不想在府裡待。
其實別說飛揚了,就是我這個當親爹的,我也不想在府裡待着了。”
女人怎麼就那麼愛鬧騰,韓國公世子是一點都想不明白!
韓國公世子生氣了,“你什麼意思?你站在哪一邊的!你還是不是樂樂的親爺爺啊,看你說的是什麼話!樂樂現在是還小,可就是因爲樂樂年紀小,這事情就必須得趕緊定下來。只有趕緊定下了名分,以後樂樂出去跟人交際,纔不會叫人看不起!
你這大男人就是不如我一個女人細心!你這樣子,我看着就來氣!況且,你怎麼就知道我怎麼沒爲公孫如玉着想啊?你當我是傻子還是瞎子啊,公孫如玉對飛揚是徹底死心了,他們兩個肯定不可能再當夫妻,最多也就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你說這樣的公孫如玉能給我們添個嫡孫子?
飛揚那孩子,我這當孃的哪裡還不瞭解他。經歷了那麼多事情,飛揚怕是對男女之家的事情也沒那麼多的想法了。現在的飛揚更想的是安穩平靜的過日子。他怕是不會再跟以前一樣處處浪蕩了。”
韓國公世子看了眼韓國公世子夫人,“感情你還知道這一點啊。飛揚這樣也好,你說飛揚那孩子吧,我還真是想不通,他爺爺是個專情的,他老子我也是個專情的,也就飛揚的二叔是個多情的。飛揚那孩子怎麼就沒學學他祖父和我呢。
收心了也好,就算兒媳婦對飛揚是徹底死心了,他們沒什麼可能了。但以後飛揚總是要娶妻的,收了心,對他以後的媳婦好好的。這也算是好事了。”
韓國公世子看得倒是挺明白。
韓國公世子夫人嘆了口氣,“兒子沒收心的時候,我希望兒子收心好好過日子。可是等到兒子收了心,變得沉穩穩重了,我這心裡又——算了算了,先不提這些事情了,提了也弄不出一個結果。
你說我們要是在族譜上直接將樂樂的名字記在公孫如玉的名下,你說怎麼樣?”
韓國公世子瞬間聽懂了韓國公世子夫人的話,眼睛猛地睜大,“你說什麼?你問都不問過兒媳婦,你就做這樣的事情,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韓國公世子夫人板着一張臉,“好笑!我哪裡沒問過公孫如玉了!這段日子,我問過她多少次了。我好聲好氣地問,我對公孫如玉都能用低聲下氣來形容了!是公孫如玉一點都不給我臉,那我也不必給她什麼臉了!你只說這好不好就行了,廢話那麼做什麼?”
“好個鬼啊!你別太過分啊!不聲不響,瞞着兒媳婦將樂樂記在她的名下,你這算什麼?你是不是打着木已成舟,反正樂樂的名字已經記在兒媳婦的名下了,她就是生氣,也什麼都做不了。你這樣子太不厚道了,簡直能用缺德來形容了。不行!絕對不行!”韓國公世子還是有些底線的,他對韓國公世子夫人的話是一點都不能接受!
韓國公世子夫人伸手狠狠捏了下韓國公世子的胳膊,“你怎麼處處都幫公孫如玉說話!爲什麼就不知道幫我說說話啊!我哪裡過分了?我哪裡做的不好了!你給我一句準話,在你心裡到底是樂樂這個親孫子重要,還是公孫如玉那個兒媳婦重要!趕緊的,我要聽實話!”
韓國公世子無奈道,“你這樣是不行的,這不是誰重要不重要的問題,做人不能這樣啊!你——”
“我不想聽你的廢話啊。反正我是受夠了,我最後再好聲好氣地去問公孫如玉一次,要是公孫如玉還是不同意,那就別怪我了。我就只能偷偷在族譜上將樂樂的名字記在公孫如玉的名下。”韓國公世子夫人打定了主意,爲了她的樂樂,她做一回小人怎麼了!
其實韓國公世子夫人心裡還在埋怨榮公孫如玉呢,不就是記個孩子在你名下,還讓你幹什麼了?什麼都沒讓你幹!養孩子也用不到你,你怎麼就那麼小氣!
韓國公世子還要再勸,韓國公世子夫人早就不耐煩地將韓國公世子打發地閉嘴了,她不想聽了!
殊不知,韓國公世子和韓國公世子夫人的對話全都被門外的紅葉聽到了。紅葉看着自己手上做的新鮮熱乎乎的糕點,只覺得這些糕點就是拿來喂狗,都比給了韓國公世子夫人來得強!
是公孫如玉的母親暗地裡叮囑紅葉,雖說現在公孫如玉和韓國公世子夫人犟着,但是公孫如玉到底是晚輩,一直頂撞婆婆,這名聲傳出去也好聽,所以讓紅葉私下做點糕點,以公孫如玉的名義送給韓國公世子夫人。這也算是緩和吧。
紅葉覺得她這一趟來的真是太值了!這要是不來,怎麼能知道韓國公世子夫人打得好主意呢!這簡直是太過分了!
紅葉端着糕點盤子,貓手毛腳地離開了,就當自己沒來過,至於糕點,隨便給了個丫鬟。
紅葉回到公孫如玉處,將她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公孫如玉。公孫如玉的臉瞬間黑了,雙手死死地握成拳,尖銳的指甲抵在柔嫩的手掌心,險些就要劃破手掌心。但是公孫如玉是一點疼痛偶讀感覺不到,這樣子,反而能讓她更加清醒一點,否則她擔心自己會一個忍不住衝到韓國公世子夫人的面前給她幾耳光!
“小姐,您說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啊!韓國公府也太欺負人了!這簡直是欺人太甚!小姐,咱們不能就這麼算了啊。小姐,要不要奴婢去找夫人,讓夫人來爲您做主。”紅葉替公孫如玉感到委屈。
公孫如玉難受,真的是很難受!不過公孫如玉難受着,反而更能保持清醒冷靜的頭腦。
想不經過她同意就將樂樂記在她的名下,做夢吧!韓國公世子夫人既然能如此無情冷心,將她糟蹋到如此地步,公孫如玉想,她也不用再給韓國公世子夫人什麼面子了!反正早就撕破臉了!
樂樂的身體徹底好了,呂蘭心也開始遵循自己的承諾,樂樂三天待在韓國公府,還有一天他接回去。
呂蘭心爲了避嫌沒有一直待在韓國公府。樂樂見不到自己的親孃,心裡慌了,還是呂蘭心告訴他,以後樂樂要在國公府住三天,才能回去她那裡一天。在韓國公府,也不是讓樂樂玩兒,而是要樂樂學本事。
樂樂當然聽得懂呂蘭心的話,但是他心裡還是覺得委屈,雖然國公府很好,有曾爺爺,有爺爺,有奶奶,還有爹,還有很多好吃的好玩兒的,可是樂樂還是想念呂蘭心。
樂樂感到很委屈,爲什麼這些親人就不能一起陪着他呢?小小的樂樂還不懂這是爲什麼。
樂樂說是在國公府學習,還真是開始學習了。除了教導樂樂讀書的先生還沒選好,主要是韓國公世子夫人太挑了,看這個不滿意,看那個也是不滿意。依照韓國公世子夫人的標準怕是隻有當朝的大學士才能教導樂樂,不過大學士哪來那麼多的時間教導一個娃娃,人家要忙着國家大事呢。
所以樂樂目前還是跟着韓國公學習兵法,樂樂對兵法還是蠻感興趣的,當然韓國公還教了樂樂防身功夫。不說樂樂現在的功夫有多厲害,但是那些招式耍起來還是像模像樣的。
這會兒,樂樂正在花園玩兒。這一次,樂樂可是韓國公府的少爺了,圍在他身邊的下人多的很,絕對不會再有樂樂受傷什麼事情發生了。
公孫如玉到時,看到的就是樂樂那張天真燦爛的笑臉,那笑容不禁讓她有些微微晃神。
晃神只是短短的片刻功夫,很快,公孫如玉便恢復了正常了。
“樂樂。”
“姨姨。”其實樂樂不是很明白,爲什麼要喊公孫如玉姨姨。她是爹爹的妻子,爹爹的妻子不該喊娘嗎?可是她又不是樂樂的親孃。
小小年紀的樂樂,對這些稱呼搞得還是有些昏頭昏腦的,反正大人讓他喊“姨姨”,那他就喊姨姨好了。
公孫如玉蹲下身,對着樂樂露出一抹和藹的笑容,這笑容很真誠,雖然對樂樂是有些膈應,還有因爲韓國公世子夫人的原因,公孫如玉對樂樂的膈應更深。但是公孫如玉是從未討厭過樂樂。樂樂是一個很難讓人討厭的孩子。
“樂樂,我今天帶你出去玩兒好不好?你願不願意跟姨姨一起出去玩兒?”
出去玩兒啊!樂樂眼睛一亮!樂樂當然願意出去玩兒了!韓國公世子夫人是帶樂樂出去了好幾趟,但問題是韓國公世子夫人去見的人都是跟她年紀差不多大的,年紀大的女人湊在一起能說什麼。樂樂每次就是坐在那裡聽她們說話,然後被帶下去吃果子,悶都悶死了!
這會兒不一樣了,姨姨帶他出去玩兒,姨姨那麼年輕,去玩兒的東西也一定比奶奶去的地方有意思。所以樂樂直接點頭答應了。
“那就走吧。”
“少夫人——”伺候的下人慾言又止地開口。
“我怎麼就不能帶樂樂出去玩兒了?算起來,我還是樂樂的嫡母,我這個當嫡母的要帶樂樂出去,誰能有話說!哦,我知道了,你們是擔心我那位婆婆責怪你們是吧,不需要擔心,要是我那位婆婆說什麼,大不了就將一切推給我,輪不到你們受罰。”公孫如玉說着拉着樂樂離開了。
公孫如玉和樂樂坐在馬車上,馬車行駛了片刻,他們就下了馬車,然後進了一家客棧。不過公孫如玉沒帶着樂樂在客棧待,只是匆匆換了一套衣裳,瞧着像是普通百姓。
換好了衣裳,公孫如玉就帶着樂樂去了客棧的後門又上了一輛普通的馬車。
“姨姨,爲什麼要換衣裳?又爲什麼要換馬車?”樂樂看着自己身上灰撲撲的衣裳問道。
公孫如玉擡手摸了摸樂樂的小腦袋,“帶你出去玩兒,樂樂難道不高興嗎?”
“就是覺得怪怪的。”
公孫如玉眼神複雜地看了眼樂樂,“姨姨不會害你的。”
心裡再惱怒韓國公世子夫人的做法,但是公孫如玉也沒想過要對樂樂一個孩子下手。不能對樂樂做什麼,但是她嚇唬死韓國公世子夫人是沒問題的。公孫如玉對自己的做法是半點都不覺得虧心。有什麼好虧心的,你不仁我不義!禮尚往來,這公平的很!
公孫如玉帶着樂樂去了連業進的府邸,沒有去大門,而是去了角門,讓人去通知永祥侯二夫人。
本來是沒有人搭理公孫如玉的,但是在公孫如玉拿出一塊品相極好的玉佩,後門的下人是有些見識的,於是幫他們去通傳。
今日休沐,連業進也在府邸陪伴永祥侯二夫人。
連業進看着打扮的灰撲撲的公孫如玉,一時間還這是有些沒認出來。
“如玉是你啊,你怎麼打扮成這樣?”永祥侯二夫人驚奇地看着公孫如玉。
公孫如玉上下看了一下自己,她這打扮是挺奇怪的。
“這孩子是——”連業進看向公孫如玉身旁的孩子問道。
公孫如玉若無其事地拉着樂樂坐下,抿了口下人上來的茶水,淡淡回答,“親戚家的孩子,叫樂樂。二夫人,我想請您幫忙,替我照顧樂樂半個月。二夫人,這是樂樂在您家的開銷,我——”
公孫如玉說着拿出一張銀票要交給永祥侯二夫人,後者立即板着臉,不悅道,“如玉你這也太見外了!不就是幫你帶半個月的孩子,這有什麼。這孩子叫樂樂啊,長得可真是可愛啊!樂樂來,來奶奶這裡,奶奶這裡有果子,還有新鮮的果子露,小孩子都愛吃這些吧。”
永祥侯二夫人是很喜歡孩子的,見到樂樂心裡就歡喜,恨不得將樂樂抱在懷裡好好稀罕。
樂樂從公孫如玉的懷裡落下,小腿跑着來到永祥侯二夫人身邊,張開手要抱抱。
這更讓永祥侯二夫人稀罕樂樂,二話不說,蹲下身將樂樂抱在懷裡,吩咐下人上了果子露和新鮮的果子和糕點給樂樂吃。
樂樂不止自己吃,還塞給永祥侯二夫人。
“哎呀!這是哪兒來的孩子,真是聽話懂事,長得又好看。這要是我親孫子,那就好嘍!”永祥侯二夫人說着看了眼連業進,眼底的意思不言而喻。
連業進就當沒看到永祥侯二夫人的眼神,他真是有些害怕永祥侯二夫人了,經過陳氏,他不說對天下女人退避三舍,但是最起碼,他這會兒是不願意娶什麼女人。目前就自己一個人,那樣最好。
“這真的是你親戚家的孩子?”連業進問道。
公孫如玉黑着臉,“不是我親戚家的孩子,難道還是我拐賣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