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嘯王的杯子被摔碎,屋內頓時涌入了一批人,手中拿着兵器。
嘯王重新拿起一個杯子來,倒了杯酒,笑看着周璟,“皇上,如此這般,您可還滿意?”
他壓抑着內心的興奮,他知道,只要除掉周璟,製造一封假的詔書,自己就將成爲大周朝的皇帝!
這個位置,原本就該是他的!
“嘯王,你這是大逆不道!”豫王打量着四周,臉色難看,他拉着襄王一起,站在了周璟身旁。
周璟仍舊坐在桌前,瞧上去並不慌張,他的目光,在屋內轉了一圈,最終回到了嘯王身上。
“皇叔,你是要謀反嗎?”語氣淡淡的開口,周璟的反應,讓嘯王很是不悅。
他想要看到的,是皇帝驚慌的模樣,他最好跪在自己腳邊,聽從自己的吩咐,再或者,痛哭流涕,請求自己放過他。
可如今,他好像依然高高在上,哪怕被團團圍住,卻還是那般淡定。
不該是這樣的!
“皇上這話說的,臣這不是謀反,真要說的話,就當是撥亂反正吧。”
“這皇位,本該是本王的,是你父皇,他卑鄙無恥,奪走了屬於本王的儲君之位!”
說起當年,嘯王的神情有些猙獰,周璟看着他,就好像在看傻子一樣。
在周璟眼中,嘯王確實是個傻子。
他擁有皇爺爺給他的暗衛,擁有皇爺爺給他的赦免令牌,他可以一直留在京城,子孫後代承襲他嘯王的身份。
身爲皇親國戚,只要他做的別太過,誰都不會將他怎樣,偏偏,他要謀反,甚至惦念上了自己的皇后。
罪無可赦!
“什麼撥亂反正,嘯王,你是瘋了吧?父皇從未將你看作是儲君,你能有今日,不過是有仰仗了皇貴妃,不然的話,就憑你,早死了多少回了!”
襄王皺着眉,看向嘯王,揭穿了他的老底。
他們是兄弟,彼此間是個什麼模樣,都再清楚不過。
確實,在他們都還小的時候,父皇或許有過那樣的想法,要讓嘯王成爲儲君。
可隨着他們長大,嘯王的狂妄自大,以及他那張說話難聽的嘴,跟心胸狹隘的性子,都讓父皇厭惡。
於是最終,皇位成爲了先皇的,又傳給瞭如今的皇上。
“你閉嘴!再多言,本王割了你的舌頭!”被自己的兄弟拆臺,嘯王的臉面有些掛不住。
他操起一個杯子,向着襄王砸了過去,卻沒砸着。
“總之,今天,你們都得留下,給本王抓住他們,死活不論!”本還想說幾句,奈何有拆臺的兄弟。
嘯王乾脆不再多言,吩咐一聲。
襄王跟豫王擋在周璟身前,雖然他們手中沒有兵器,可保護皇上,在他們心中,乃是職責所在。
況且,論起輩分來,他們都是皇上的叔叔,保護晚輩,也是身爲長輩該做的事情。
屋內的氣氛,本該是十分緊張的,可就在這時,周璟忽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嘯王皺着眉,心裡面的不安,在逐漸擴大,在他吩咐下去之後,屋內的這些人,本該按照吩咐,上前去抓人。
可如今,他們一個個都不動彈,就好像根本沒聽到他說的,又好像是……他們都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朕笑皇叔太蠢了。”周璟緩緩開口,站起身來,“皇叔仔細瞧瞧,這屋裡的人,可還是你安排的那些嗎?”
嘯王沒有立刻動手,倒是給了周璟跟顧青山極大的方便。
趁着深夜,嘯王的手下,被顧青山帶來的人,悄悄替換。
除此之外,周璟的暗衛,對上了嘯王的暗衛,彼此糾纏在一起,讓他們無暇分身,去幫助嘯王。
周璟的話說完,嘯王連忙看向屋內的衆人,一個個面孔陌生,讓他臉色逐漸發白。
忽然,他瞧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卻讓他腿腳發軟,差點坐在地上。
“臣顧青山,前來救駕,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顧青山,他跪在地上,衝着周璟行禮。
頓時,屋內的其他人,也紛紛跪了下來,給周璟請安。
“怎麼會……”如此架勢,讓嘯王明白,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
“皇叔大概沒想到,一切都跟你想的不一樣吧?”看向嘯王灰敗的臉色,周璟的語氣,仍舊是不急不緩。
“本王還沒輸!”他想到了自己的暗衛,正打算招呼暗衛們出現,卻聽見周璟的聲音再度傳來。
“朕倒是沒想到,皇叔竟然還有一支暗衛,是皇爺爺給你的嗎?不過,你有暗衛,朕也有,跟你的不相上下。”
“或許,還比你的強一些。”嘯王的暗衛,被周璟的暗衛纏住,完全脫不開身。
“不……不該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嘯王不信邪的,發出了暗號,可等了好一會兒,也沒人來回應。
這說明,皇上的話,都是真的,他的暗衛,如今正被皇上的暗衛糾纏着。
“就算是本王謀反,你也不能把本王怎麼樣!本王仍舊可以留在京城,好好的當嘯王!”
說着,他從懷中掏出了令牌,得意的看着周璟。
這是他最後一道保命符,若這一次……若這一次還不行……
不,沒有不行,這是父皇給他的令牌,哪怕是皇上,都無能爲力,除非父皇出現,可父皇早就死了,怎麼可能出現?
只要有這個令牌在,誰都不能把他怎樣!
“皇叔啊皇叔,你仔細看看,手中的令牌,當真能夠爲你保命嗎?”
“或者,兩位皇叔可以上前去,幫着嘯王一起看看,那令牌,可是真的?”
真正的令牌,在周璟這兒,嘯王手中的那枚,是假的,但做的跟真的一樣,只有周璟跟顧青山才知道,假在哪裡?
皇上如此說,嘯王連忙將令牌拿到面前,仔細看着,可不管怎麼看,這令牌都是真的。
襄王跟豫王到了近前,也沒看出什麼端倪來,於是幾人一起,看向周璟。
“顧侯爺,有勞了。”周璟吩咐一聲,顧青山領命,起身到了嘯王近前,指着令牌上的印章裡的字,示意衆人去看。
真正的令牌上,相同的那個字,少了一筆,可這枚令牌上,字卻是完好無損的。
“這令牌,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