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欲想加害我大宣皇孫和太子妃,死一萬次也不夠,端看什麼死法才能消朕心頭之恨!。”戰風帝睚眥必報,眯起眼睛盯着下方的二女,目光極爲陰狠。
嬋郡主和白月兒此時已經駭的說不出一句話,母女二人只是緊緊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白月兒恐懼至極之餘,心頭已經全被無盡的後悔填滿,相比於死亡,活着,總是還有希望,然而現在,一切都遲了。
“對於女子來說,有的是讓她們生不如死的法子。”肖天昕緩緩開口,脣角掀起玩味而殘忍的弧度,然後她看向了花青瞳,“小丫頭,把那天施在碧羅綾身上的毒,給她們也嚐嚐滋味。”
花青瞳眼中閃過一絲茫然,問,“我施在碧羅綾身上的毒,很讓人生不如死嗎?”
肖天昕一滯,瞪大了鳳眸驚奇地看着少女面癱的小臉,這小丫頭可真是絕了,難不成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搞出了心上香那種逆天魔毒?
花青瞳很是有些無辜,她那天是憑了全力,凝聚出自認爲最毒辣的毒來攻擊碧羅綾的,企圖一擊將她殺死,但是現在聽酒窩的孃親說,她那天施出來的毒,似乎很是毒辣?
看着小姑娘茫然無辜的眼神,肖天昕愣了愣,不禁掩脣低笑出聲,這小姑娘忒是有趣,笑完了,她說道,“沒錯,那個毒會讓所有女子痛不欲生,那個女子想殺害你的孩子,你說,殺了她是不是太便宜她了?讓她生不如死纔是最好的報復是不是?”
肖天昕好聽的聲音讓人沉醉,語氣更是透着一種蠱惑的意味。
花青瞳聽了,覺得很有道理,遂點頭說,“沒錯,一切敢傷害小寶寶的人,我都會讓他們生不如生。只是,皇后娘娘怎麼知道那種毒會讓人生不如死,而不是死亡?如此說來,那碧羅綾還沒死?有可能解毒?”
“那種毒名爲心上香,乃是上古魔毒。”肖天昕道,然後又道,“你們毒藥門的人對於心上香一定不陌生吧?”她似笑非笑地看向毒藥門幾人。
黑二狗一雙眼睛眸已經瞪成銅鈴一般,他呆呆地看着花青瞳,眼中有震驚,有貪婪,還有渴望,但是觸及花青瞳那面癱的小臉,一股寒意中夾雜着興奮的情緒陡然升騰而起,只讓他臉龐漲紅,呼吸粗重。
若說之前對花青瞳的臣服,只是出於受制於人,那麼現在,他的心底不勉又多了一絲希冀,上古魔毒心上香是大帝時代毒魔老祖所創,那種毒,煉製極難,若非是天賦異稟,尋常天才是煉製不出的。
黑二狗自詡自己是煉毒的天才,但是絕對稱不上天賦異稟的奇才,然而,那個面癱着臉,看着乖乖巧巧的小丫頭,卻是真正的天賦異稟,在他最癡迷的毒術前,似乎受制於人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白夢緣則是眼睛一閃,他先是震駭於這花青瞳竟會製出心上香,接着便想,若真是心上香,那麼白月兒就不用死了,她的價值,更是會充分發揮出來。
白月兒和嬋郡主腦子裡已然‘嗡’地一聲快要爆炸,從聽到心上香那三個字起,她們就恨不得一刀了結了自己,與其中了心上香,不能說話不能動,偏偏心智清明,淪爲人人都可泄慾的絕品爐鼎,還不如現在死了乾淨。
但是,她們又恐懼死亡,根本就沒有勇氣和狠心自我了斷。
花青瞳自己也吃了一驚,那毒是心上香?大帝藥之傳承裡,包羅萬象,她自然也是知道心上香的。
心上香形態不一,有的是霧氣,有的是丹丸,有的是液體,而她那天弄出來的,是暗器。當時她一心想要殺死碧羅綾,哪裡會意識到自己弄出了這種上古魔毒?
花青瞳眼中光芒一閃,心上香無解,除非是毒魔老祖再生,否則碧羅綾這輩子算是完了。想到此,她終於放下了心,碧羅綾害了哥哥,無論如何,對待仇人她都不會心軟。
而眼前的女子,要殺害自己和小寶寶,這簡直就是觸了她的逆鱗,她其實更傾向於殺死她們一了百了,但是,思及心上香,花青瞳也不由心中好奇,便存了拿這二人試毒的心思。
見花青瞳眼中露好奇,偏那好奇的眼睛裡帶着一抹殘忍,肖天昕勾脣一笑,他兒子可真撿了個寶,這小丫頭清澈純淨,但偏偏這般心性裡又包含了殘忍和冷酷,真是有趣的緊。
花青瞳想了想,雙手緩緩結印,天之力運轉,尖指緩緩凝聚出晶瑩的五色液體。
心上香本身無色無味,當花青瞳凝聚出的液體結成丹藥時,那丹藥卻是發出淡淡的清香,花青瞳拿起來放在鼻端嗅聞了一下,然後緩緩搖頭,“這不是心上香,是另一種不知明的毒藥。”
說完,感受到晶晶對於這粒毒藥的渴求,她便隨手將這粒藥丸扔進嘴裡吃掉,繼續製造心上香。
唔,上次她攻擊碧羅綾時,是一種什麼感覺呢?她努力回憶當時的感覺,天之力緩緩運轉。
驚恐等待處決的嬋郡主母女見她第一次弄出來的不是心上香,心中不由鬆了口氣,母女二人不禁在心中盼望花青瞳弄不出心上香。
但是,其他人卻是看着少女將自己弄出來的毒藥隨口吃掉時,皆是忍不住嘴角加眼角直抽。
花青瞳不理會衆人,兀自專注地製造心上香,當又一顆隱隱閃爍彩光的丹藥出現時,花青瞳放於鼻端聞了聞,唔,無色無味,應該差不多了,就拿那個害她的女子試試毒性吧。
花青瞳想時,便屈指一彈,那粒藥丸便朝着白月兒飛射而出,白月兒也不傻,死死地捂住嘴巴,生怕那藥丸飛進她嘴裡。
怎奈,花青瞳也不是常人,她根本就沒打算以正常方式讓白月兒吞下丹藥,只見丹藥疾射而去,‘噗’地一聲,射進了白月兒左胸。
白月兒啊地一聲慘叫,死死捂住胸口,只覺有無形的東西滲進她的心臟裡,她不由駭的幾欲魂飛魄散。
她瞪大眼睛,先是覺得心臟巨痛,接着便是一陣冰寒襲遍全身,她雙眼一翻,頓時昏死過去,皮膚青紫,花青瞳認真地觀察片刻,然後緩緩點頭,“一樣,這徵狀和那天一樣。”
肖天昕則根本不看白月兒一眼,反而是一直眯着眼眸打量花青瞳,她越看越覺得這小丫頭有趣,眼中不禁浸出濃濃笑意,這丫頭果然合她胃口,令她心中甚是歡喜。
白月兒中毒暈倒後,嬋郡主便慘叫一聲撲上去,抱住白月兒痛哭失聲,花青瞳眼中寒芒一閃,再度彈出一粒藥丸,藥丸正好飛進嬋郡主大哭的嘴裡,藥丸入口即化作一股天之力涌進了嬋郡主腹中。
很快,嬋郡主便也如白月兒一般渾身青紫的暈了過去。
花青瞳緩緩起身,朝那母女二人走去。白夢緣目光一閃,想象着趁機殺死花青瞳的可能性。
“白長老,到這邊來!”黑二狗突然出聲,目光陰狠地對白夢緣說,白夢緣渾身一個激靈,不敢違抗,心有不甘地退到了黑二狗身後,這個位置,正好遠離花青瞳,想要偷襲,卻是不可能了。
花青瞳向黑二狗投去一個溫和的目光,黑二狗頓時興奮的全身狠狠一顫,主人果然感受到他的忠心了,但願主人一高興,能傳授他製造心上香的方法。
而就這一會兒的功夫,白月兒已經渾身粉紅,發出淡淡異香,煞是醉人。
“你應該醒了。”花青瞳居高臨下地看着白月兒。
沒錯,白月兒的確是醒了,但是,除了心智清明,她什麼也做不了,連眼睛都無法眨動一下,這種身體失控的極至恐懼如同夢魘,讓她此刻深深後悔之前爲什麼沒有自我了結。
花青瞳探了探她的脈搏,那脈搏跳動的速度快速而激烈,與心上香的症狀一般無二。
花青瞳很滿意,又探了探嬋郡主的脈搏,她眼中露出亮晶晶的光芒,兀自點頭,“沒錯,就是心上香。”
黑二狗眼珠子都快要突出來了,灼熱地看着花青瞳,如同欲討主人歡心的狗狗,花青瞳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想學?有空教你!”
說完,花青瞳看向白夢緣,“她們是你的妻女?現下好了,你妻子會變的很美妙,你可以享福了,至於你女兒,你自己看着處理吧。”
白夢緣心中一蕩,他雖然百歲之多,但是,因修煉毒功之故,那方面異於常人,便是壯年男子也沒有他有力,一時間,他看向嬋郡主的目光便無比灼熱起來。
而那白月兒,自然是照舊要送到紅海部落裡去的。
花青瞳看到白夢緣眼底的興奮,心中不禁一寒,這個毒藥門的長老,真是毫無人性,那兩個女人可是他的妻女呀。心中對此人生出防備,花青瞳轉身之際,兩縷黑絲飛快地飛入嬋郡主和白月兒體內。
白夢緣沒有注意到,可黑二狗一看見那黑絲,卻是連骨頭裡都滲出寒意,心臟更是隱隱作痛,那是羅天鎖魂。
他心中再次對這面癱臉的小丫頭生出懼怕之意。
他絲毫不懷疑,若是有人碰了嬋郡主母女,那羅天鎖魂的種子,就一定會進入那人的體內,從此淪落爲和他一樣的下場。
然而,黑二狗心中除了懼怕之外,竟還對那即將受制於花青瞳的人,生出了一絲醋意!
這種感覺詭異無比,黑二狗在心裡狠狠唾棄了自己一把,就聽花青瞳說:“你們可以走了。”
是的,他們的確可以走了。
白夢緣帶着嬋郡主母女隨黑二狗走出大宣的皇宮,待出了皇城,他們依然平安無事,白夢緣不禁心中感到不真實,“門主,咋們真的出來了?”他們竟然沒有被殺死,大宣城牆的人頭牆可不是擺設。
黑二狗心頭滴血,心想:我們能夠全手全腳的出來,都是因爲老子付出了自由的代價。
但是如此丟人的事情,他是萬萬不會說出來的,便給了白夢緣一個陰狠的眼神,警告他不要多嘴。
白夢緣十分懼怕心狠手辣,動不動就拿人當藥人的門主,隨即便不敢再多言。
他們離開之後,花青瞳心中依然在回味着心上香的製造方法,她能製造出心上香,與晶晶的天賦異稟脫不開關係,還與她的藥火體脫不開關係。
但是當務之急,她卻是心生離意,轉身,她認真地對戰風帝和肖天昕說:“這段時間我給大宣惹來了太多麻煩,我不能再留在這裡給你們惹麻煩了,我走了,那些人自然不會再來騷擾大宣,謝謝陛下和娘娘這段時間對我的保護。”
少女言語認真,語氣十分誠懇,戰風帝和肖天昕沉默,姬泓夜卻是眼神一黯,隨即便又笑了起來,“我們不怕麻煩,保護瞳瞳是應該的,不過,你若是一心要走,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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