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您是我們的王后,終於找到您了!”黑衣人毫無感情波動的眼中閃現濃濃的激動之情,甚至是灼熱無比地看着花青瞳。
花青瞳和大松樹對視一眼,大松樹直往花青瞳身後藏,而花青瞳面癱着臉心中七上八下。
不用說她也知道這個人一定是認錯人了,只是,眼下的情況,她也不知是該順口應下,還是該說出實情,但轉念一想,若是說出實情了,這個人知道她不是他們的王后,豈不是更要惱羞成怒地殺人?
花青瞳一時間真是騎虎難下,爲難地看着黑衣人,動了動脣,她剛想說話,卻見灰衣身影一閃,纓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旁,纓走上前,盯着那黑衣人打量一眼,心中瞭然,轉身對花青瞳說:“小姐,這個人應該是某位魔君的魔衛,應該沒有認錯人。”
至從花紫辰失蹤後,纓一直跟着花青瞳,對於花青瞳的性情多少有些瞭解,知道她心中糾結,便上前說道。
花青瞳眨了眨眼睛,“哪位魔君?”雖如此說,但心中已有猜測。
“黑天魔君。”纓道。
黑衣人也打量了纓一眼,然後對花青瞳說:“屬下沒有認錯人,王后不要多慮,屬下的確是黑天魔君麾下。”
那就是與酒窩脫不了關係,只是不知酒窩這是在搞什麼鬼,花青瞳面癱着臉想,而且,自己可沒嫁給酒窩。再說,酒窩是太子,不是王。
“你爲什麼叫我王后?”花青瞳問。
黑衣人一怔,很是恭敬地答:“因爲您就是王后。”
花青瞳蹙眉,說:“我還沒嫁人呢。”
黑衣人完全沒理會花青瞳說了什麼,很是固執,也很是高興地說道,“王離家多時未歸,屬下受了其他子民們的囑託,出來找王,沒想到卻遇到了王后,他們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聽說您還有了孩子,那是小王子,屬下懇請王后,屬下想拜見小王子,望王后允許。”
花青瞳立時警惕起來,她終於板起了臉,“我不是你們的王后,你快離開。”
黑衣人一怔,神情頗爲受傷。
大松樹亦步亦趨地跟在花青瞳身側,心裡頭驚恐莫名,但不管怎麼說,今天自己總算是得救了。
花青瞳帶了大松樹進屋,黑衣人就兀自起身,遠遠跟隨在後,纓回頭看了他一眼,沒阻攔。
“兄弟,你怎麼知道我是魔衛?莫非你也是魔衛?”黑衣人見纓沒攔他,頓地露出十分友好的笑容來,那笑容有些孩子氣,傻乎乎的。
纓看了他一眼,無奈搖頭,“兄弟,你避世多少年了?”這麼大的個子,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像個孩子,莫非是避世太久,智商退化了?
黑衣人竟低頭真的扳着手指計算起來。
纓沒說話,無聲搖頭。
“兄弟,我剛算了一下,吾等避世大概有一萬多年了,具體是一萬零多少年,我們那地方與世隔絕,我也算不了那麼仔細,我好久沒有出來尋找食物修煉了,這次出來遇到了好幾個修爲不錯的的天眷者。”
說着,他興奮地看向大松樹,不過,這個食物是王后要保的人,他就不打他的注意了。
纓無奈地撫額,這位一說話就暴露了太多信息,他好心勸道:“兄弟,你還是少說話吧。”
“兄弟,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看出我是魔衛的呢?”黑衣人好奇地跟着纓,“你跟我們王后身邊多久了,她好不好相處?我見過我們小王了沒?”
纓無力撫額,“兄弟,你的這些問題,恕我無可奉告,我勸你一句,你快離開吧,小姐不太歡迎你的。”
黑衣人頓時頗受傷,難過地看着纓,“爲什麼?”
纓看了他一眼,不說話,黑衣人卻緊緊跟了上去。
花青瞳回了屋,讓纓給大松樹治傷,發現黑衣人竟站在牆角不動了,見她看過去,他立即單膝跪地,目光灼熱地說:“王后,您留下我吧。”
花青瞳面癱着臉,揉了揉眉心,睏意涌上,恰在此時,西門清雨抱了小寶寶回來,黑衣人的視線下子就被吸引了過去,小寶寶躺在粉紅色的襁褓中,上面還綁了大大的蝴蝶結,可愛的小兔子帽子,小臉兒白嫩,眼睛和王后一樣清澈漂亮,但最吸引他的,卻是小寶寶眉心那道豎眼,以及裡面流淌而出的金光。
黑衣人的心情激動的無法自抑,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動,‘嗖’地一下,就衝了過去,‘噗通’一下跪在了西門清雨腳下,“屬下拜見小公主。”雖然聽說王后生的是個小王子,但是眼見爲實,這打扮明明就是個小公主。
西門清雨嚇了一跳,花青瞳也嚇了一跳,她本能地以爲黑衣人是要搶孩子,但見他跪下了,這才暗鬆一口氣,花青瞳忙將孩子抱進懷裡,糾結地看了黑衣人一眼,“小寶寶不是女娃娃。”
黑衣人眨巴着眼睛,茫然地看着花青瞳,不管是男娃娃還是女娃娃,總之都是他們王的孩子錯不了。
君踏天小寶寶剛剛受到了一番各種疼愛,小臉上還殘留着被親的紅紅的印子,此刻剛一回到孃親這裡,又被認做是女娃娃,小心靈不禁有些難過,他回頭瞧了黑衣人一眼,頓時雙眼一凝,連連招手,小嘴裡發出咿咿呀呀地幼嫩聲音。
花青瞳和黑衣人誰也聽不懂他的意思,但卻都感受到了,小寶寶對黑衣人沒有排斥,不僅沒有排斥,還頗不見外。
黑衣人大喜,果然不愧是他們王的孩子,對他有着本能的信任感和親近感。
花青瞳怔怔地看着小寶寶,小寶寶似乎挺喜歡黑衣人。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便是半年過去,已經七個月大小的小寶寶躺搖籃裡呼呼大睡,花青瞳眼睛亮晶晶地爬在旁邊不時地伸手騷擾一下小傢伙。
七個月大小的小寶寶長的很是健壯,白白嫩嫩,小臉圓乎乎的,睡着時候,小嘴微微噘着,可愛的不行,花青瞳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不斷騷擾小寶寶的動作,她一會爬上去親親小傢伙的小臉,小鼻子,小嘴,小耳朵,一會兒又撲上去捏捏他的小手。
小寶寶在睡夢中不大高興揮了揮小手,將不斷騷擾他美夢的孃親揮開。
花青瞳看到小寶寶皺成一團的小臉,終於面癱着臉忍住了繼續上前騷擾的的舉動,視線一轉看到了他露在外面白白胖胖的小腳丫,便小心翼翼地將之握在手中,擡了起來輕輕咬了一口。
頓進,胖乎乎的小腳丫上多了兩排淺淺的牙印兒,花青瞳一看,頓時心疼了,忙又捧在脣邊連連親吻。
君踏天小寶寶無奈睜開睡眼,他很困,但是孃親總是不斷地騷擾他,“孃親瞳瞳,去睡覺。”
小寶寶斬定截鐵的開口,並且迅速地收回自己的小腳丫,板着小臉,嚴肅地對花青瞳說。
花青瞳一呆,然後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耳朵,震驚地道:“小寶寶,你在說話?”
君踏天板着小臉,嚴肅地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孃親瞳瞳,我很困,等我睡醒了再和你玩,你別打擾我,你也去睡,要不你就抱着我上牀去睡。”
說完,他已經閉上眼睛睡着了。
花青瞳目瞪口呆地看着小寶寶,面癱的小臉足以僵了有半個時辰纔回過神來。
“小寶寶會說話了,很而他還那麼聰明!”花青瞳激動無比,忙小心翼翼地將小寶寶從嬰兒牀裡抱了出來,摟着他到牀上去睡覺。
這回她再也不敢騷擾小寶寶了,生怕再吵醒他,可一雙眼睛卻怎麼也無法從他小臉上移開,好半晌,她訥訥自語,“小寶寶叫我孃親了。”她自動忽略了孃親後面還有瞳瞳兩個字。
小寶寶睡眠的時間長,他大部分的時候都在睡,少部分的時間纔會醒來,花青瞳摟着小寶寶,不一會兒也被睡意侵襲,母子倆人便齊齊睡着了。
黑蓮化作一道光飛出花青瞳體內,在牀邊化作人形,他垂頭靜靜地看着母子倆個,金色的眼眸彎成了月牙,粉色脣瓣掀起愉悅的弧度,瞳瞳今天被小寶寶嚇到了,依小寶寶的血脈天賦,他其實早就可以開口了,畢竟,他還沒出生時,已經有了清晰的自我意識。
黑衣人閃身而入,他單膝跪下,恭敬地道:“王。”
光轉身,看了他一眼,“免禮,有空給黑海傳個信,告訴他們這邊的情況,讓他們不要掛念,要耐心等待,千萬別再派人出來尋我了,總有一天,我會帶着王后和小王子回去。”
光說着,轉聲目光溫柔地看着熟睡的母子倆。
黑衣人興奮地點頭,光又說:“你就跟在王后和小王子身邊保護他們吧,別回黑海了,最近王后快要突破了,最近外面又不太平,你多加小心。”
“是,王。”黑衣人興奮應是,眼眸晶亮。
他佩服地看着王又回到了王后體內,王真聰明,居然想到了用這種辦法留在王后身邊。
……
下了朝會,花正義走在最前,腳步匆匆地往回趕,沒辦法,回的遲了,一天都看不到小寶寶,西門清雨和西門家的二老對他防的緊,生怕他這個當外公的會對孩子不利似的。
最可惡的是,那丫頭也不讓他靠近孩子,每次想見孩子,他都跟作賊似的。
“正義候!”一個笑眯眯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正義候請留步!”
花正義回頭,見一個胖子吃喘吁吁地追了過來,花正義目光一閃,微笑道,“裴大人有何要事?”
“還是爲了最近的案子,那些死掉的可都是天眷者,事情還頻頻在咱們朝陽皇城發生,萬象宮急了,陛下也急了,說是什麼竊天者作惡,可陛下將這件事交給你我,我們可都是凡人啊,不正義候,你可有好辦法?”
斐海青一張白胖的大臉皺成一團,花正義眼中暗暗閃過一絲嫌棄,他家小寶寶皺起小臉的時候纔可愛,這個裴海青一大把年紀,居然也學小孩子。
“本候也沒辦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花正義淡淡說道,說完便轉身欲走,腳步匆匆。
“哎,正義候,祥雲郡主是一位尊貴的天眷者,又是萬象宮的秋使大人,不知可否能勞煩她出面?”裴海青見花正義要走,情急之下說出了此番叫住對方的目的。
“她?她沒空。”花正義搖頭,那丫頭成天忙着和小寶寶玩,哪裡有功夫處理這種事?
裴海青卻話音不止,快步追上花正義,“正義候,你知道不,我有個小兒子,八歲那年被天藥門接走學藝,今年已經十八了,過幾日就要回來探親了,打算給他說一門親,嘿嘿。”
花正義腳步一頓,眯眼看向裴海青,裴海青見他意動,“嘿嘿,正義候,你也大概聽到了不少暗中議論祥雲郡主的閒言碎語,可我老裴不是那種迂腐的人,我的意思是,等我兒子回來讓他們……嘿嘿,相看相看?”
裴海青笑的滿臉都是褶子,大姆指湊在一起猥瑣至極。
花正義上下打量他一番,眼神莫測,心道,那丫頭是然未婚生子了,長的也不像一朵花兒,而是像一朵蘑菇,尤其最近,越發的圓潤了,越發像朵大蘑菇……但是!
就裴海青這幅德性,想必也那小兒子也好不到哪兒去,還是配不上他家那朵大蘑菇的。
花正義正想着如何說出拒絕的話,便見敏公公沖沖追了上來,“正義候,裴大人,幸好你們沒走遠,陛下有請。”敏公公氣喘吁吁地道。
“陛下莫非是有急事?”花正義和裴海青一起往回走。
敏公公道:“萬象宮來人了,還是爲了最近天眷者在朝陽連連遇害之事,聽說是竊天者所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