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瞳看了她哥哥一眼,嚴肅地說:“哥哥,你不要總是摸我頭,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她上輩子重生時,已經二十六歲。
花紫辰頓時哭笑不得,卻極爲配合地收手,也嚴肅了面孔,“嗯,哥哥記下了,瞳瞳不是真的小孩子。”
他強自忍笑,復又心臟暗暗絞痛,瞳瞳前世雖然活到二十六歲,但她被西晉帝囚在西晉皇宮十年,根本就接觸不到西晉帝之外的人,人情世故還不如真正的十六歲少女,她僅有的,僅是對親人的一片真情,和對仇人的滿腔恨意。
直來直去,心思單純,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花紫辰看向肩頭已經與他心神相連的曇花,他隱隱意識到曇花必然不凡,得到它,或許是翻天覆地的大機緣,瞳瞳將它給了自己,自己便絕不能負了她這片赤誠之情,他能做的,便是永遠守着護她。
“辰辰,我幫你和瞳瞳去欺負那異星怎麼樣?我看出來了,她的命格和你們倆相沖啊,不過她的命格卻不能和你們比,但是去戲耍她一番也是可以有的?”曇花有種唯恐天下不亂的執着勁兒。
花紫辰面上微微一抽,從小到大,便是爹孃也沒叫過他‘辰辰’,此刻聽曇花如此叫來,他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頓時搓了搓胳膊,趕它道:“你想去就去,以後不許再這樣叫我。”
花青瞳看着曇花,“去耍弄她一番也好。”心中卻暗自想到,辰辰這個稱呼不錯。
曇花瞬移消失。
兄妹倆和西門黑不多時就回到正義候府,金城雲深正百無聊賴地躺在軟榻上消磨時間,一見他們回來,頓時來了精神,“你們可算回來了,無聊死我了,正想着你們要是再不回來,我就去西門家找你們去!咦,哪來的大黑貓,我最喜歡毛茸茸的小傢伙了,快來給我抱抱!”
金城雲深說着就朝花青瞳懷裡伸出手來。
“喵嗚~”西門黑眼睛瞪圓,一身柔軟黑亮的長毛如鋼針般根根炸起,呲開的貓嘴露出兩排森白尖利的牙齒,四隻貓爪更是伸出尖銳利爪,威脅地衝他揮了揮。
花青瞳第一次見它這麼生氣,連忙抱着它向後退的遠了些,“十一哥哥,西門黑不喜歡你碰他。”
“西門黑有潔癖,除了西門家的人,從來不讓其他人碰。”花紫辰在旁解釋。
“龜毛!”金城雲深清亮溜圓的眸子轉了轉,不再多說。
辛吉卻在旁默默捂臉,很是同情地看了西門黑一眼。
三人一貓剛坐下說了一會兒話,便有小廝來報,說是夫人昨夜暈倒了,現在還沒醒。
花紫辰和花青瞳同時臉色微變,兄妹倆同時起身朝外走,屋內轉瞬就剩下金城雲深主僕和西門黑兩人一貓。
金城雲深翹着二郎腿靠在軟榻上笑眯眯地看着西門黑,西門黑則十足高冷地爬上另一邊的長椅上仰着肚皮,同樣翹着二郎腿眯眼假寐。
辛吉看着他們,嘴角抽了再抽,他咋覺得自家公子和這隻黑貓如此相像呢?他們真的不是親戚?
卻在這時,金城雲深笑眯眯地起身朝外走了,深知自家公子脾性的辛吉再度同情地看了那黑貓一眼。
過了約一刻鐘,金城雲深晃晃悠悠地回來了,他手裡拎着一隻口袋。
那口袋裡似有活物蠕動,並不時發出‘吱吱’的叫聲。
辛吉見狀,渾身汗毛頓時倒豎。
正在假寐的西門黑‘刷’地瞪圓貓眼,一個彈跳從軟椅上跳了起來,身上黑毛再度炸起,使它本身肥壯的身子撐大了一圈。
西門黑驚恐地瞪着金城雲深手裡的那隻口袋,僵在原地忘了動彈,大張的貓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金城雲深朝西門黑露個十足溫柔有愛的笑容,拎着口袋朝它慢慢逼近,“大貓咪,乖,看我對你多好?都是最肥的老鼠哦,十來只呢,夠你好幾天的口糧了,我對你好吧,我是瞳瞳的十一哥哥哦,我給你口糧吃,你讓我抱一抱怎麼樣?”
“喵嗚~”西門黑驚恐地嚎叫一聲,邁動着四肢不斷朝後退去,金城雲深則似完全沒有察覺它的恐懼,不斷向它逼近。
“大貓咪,快來,有好吃的哦!”金城雲深笑眯眯地晃了晃口袋誘哄,那口袋裡頓時又傳出幾聲‘吱吱’的叫聲。
“喵嗚~”西門黑衝他兇狠地呲了呲牙,粗壯的尾巴甩的啪啪直響,惡狠狠地威脅他。
辛吉站在角落裡默默捂臉,自家公子真是無惡不作,他竟趁十二使者不在的時候,欺負她的黑貓。
西門黑此時有種想大哭的衝動,它跟了西門錄這麼多年,除了和老太婆爭寵,它就從來沒被人這麼欺負過。
它不吃老鼠那麼髒的東西,別說活老鼠,任何生肉它都不吃的,它只吃被精心烹製過的熟肉,它只吃水靈香甜的水果,入口即化的糕點,晶瑩潔白的米飯,最新最貴的綠茶,還有老太婆燉的最美味的補湯,西門錄珍藏多年的陳釀……
它有潔症,潔症啊,它吃飯的碗都是最極品的白玉,它洗澡的胰子都是御賜的珍品。
老鼠?那是什麼恐怖的東西?它這麼高貴的貓,怎麼可以像凡貓那樣去吃老鼠?
西門黑一張毛茸茸的貓臉上此刻硬是露出欲崩潰的表情,金城雲深臉上的笑容愈加溫柔,他晃了晃手裡的口袋,裡面頓時又傳出幾聲‘吱吱’的叫聲。
“大貓咪,我讓你看看哦,這些老鼠都油光水滑的很,一定鮮嫩肥美!”說時,金城雲深解開口袋,頓時十來只巴掌大小,皮毛油光水滑的大老鼠從中竄出,因爲出口對着西門黑,一夥灰溜溜的耗子們一出來就都衝着西門黑而去。
“喵嗚!”西門黑眼眥目欲裂,叫聲更是淒厲無比,它‘哇嗚’一聲就竄上房樑,那些懵掉的老鼠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看到黑貓矯捷龐大的身體竄起,蹬時嚇的‘吱吱’叫個不停,東奔西竄,滿屋亂跑,有一隻嚇懵了,竟竄上房樑,一擡頭正好與黑貓的大臉來了個親密接觸。
貓鼠對視,大眼瞪小眼,彼此溼漉漉的氣息互相噴灑,那老鼠‘吱’地一聲嚇的白眼一翻,仰頭朝下栽了下去,偏西門黑也慘叫一聲,同樣白眼一翻,也朝下栽去。
地上亂竄的老鼠們見黑色的龐然大物從天而降,紛紛驚駭欲絕,沒頭的蒼蠅一般滿地亂竄,發出陣陣淒厲的尖叫。
金城雲深張開懷抱將暈頭暈腦栽下來的西門黑接進懷抱,揉搓着它柔軟的黑毛眯眼好不享受。
他最喜歡這種毛茸茸的動物了。
西門黑驚恐的瑟瑟發抖,四肢抽搐,它將貓臉埋在金城雲深懷裡狠狠搓磨,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把老鼠的氣息擦乾淨。
而另一邊,花青瞳和花紫辰齊齊來到暖香閣,屋子裡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藥味,西門清雨依然還在昏迷,花風染正站在一旁,拿着帕子給她擦臉。
一看花紫辰和花青瞳到來,滿屋的丫環婆子均露出奇怪的神色,她們都隱隱約約地將視線投向花青瞳,這位莫不是來看笑話的吧?
一旁的紅嬤嬤看見他們相攜而來,不着痕跡地打量花青瞳,卻在觸及花青瞳頭上的朱雀浴火赤金步搖時,紅嬤嬤渾身猛地狠狠一顫,微微瞪大的目光盯着花青瞳似喜似悲,複雜萬分。
花青瞳和花紫辰此時的注意力都在西門清雨身上,沒有注意到紅嬤嬤的異樣,花風染面色淡色,看到他們一起到來,狹長的眼眸微微眯了眯,遮掩了其中一閃而逝的陰沉怨毒。
“紅嬤嬤,怎麼回事?”花紫辰看了西門清雨一眼,轉頭看向紅嬤嬤。
紅嬤嬤勉強將視線從花青瞳身上收回來,這纔將昨晚的事情詳述一遍。
“遇見了崔氏?”花紫辰擰眉。
花青瞳也擰眉,花紫辰道:“孃親的身體向來很健康,怎麼會無緣無故暈倒,請太醫看過了嗎?”
“陽太醫來看過了,沒發現病症,只是給夫人開了個清熱去火的方子。”說起西門清雨的病症,紅嬤嬤不由眉頭緊擰。
花風染淡漠的眼底並無擔憂之色,此刻她正死死盯着花青瞳,曇花在立在她肩膀上,看到花紫辰和花青瞳進來,它晃了晃花枝。
“我去看看。”花青瞳開口,說着,它朝西門清雨走去。
花風染冷冷一勾脣,“本郡主怎從來沒聽說過,祥雲郡主會診病?”花風染攔住了花青瞳的靠近,淡笑着看着她。
孃親都病了,她還笑的出來!花青瞳眼中迅速閃過冷色。
“你讓開,讓瞳瞳看看,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可以退下了!”花紫辰走上前來,冷淡地對花風染說。
他的口吻自然而然地帶着一股命令的意味,眼神更是漠視她的存在。
花風染氣息一滯,心頭生出一股極不舒服的感覺,她僵硬地扯了下嘴角,“哥哥,就算你再喜歡這個庶奴,也不該讓她靠近孃親!”
“哦?”花紫辰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你說的沒錯,一個庶奴,的確是不該靠近孃親!”
花風染的臉色‘刷’地白了,她不敢確定地小心審視花紫辰的臉色,只見他冰冷的目光中隱隱透着濃濃的譏俏,她頓時覺得渾身的血液的寸寸倒流,宛如置身冰天雪地,冷的她生生地打了個冷顫。
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
花風染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心底一個聲音瘋狂地大吼着。
紅嬤嬤不動聲色地打量着他們,又看了看花青瞳與花紫辰極相似的眉眼,以及她頭上屬於老夫人那支赤金步搖,紅嬤嬤低垂了眼眸,緩步上前,對花風染說:“小小姐,聽說你昨晚在鎮國公府跪了一晚上,也沒睡,今早還是暈着被送回來的,這裡有老身照看着,你就回去休息去吧。”
花風染臉色微微一變,險些扭曲了臉色,這該死的老婆子,昨晚的事,簡直是她不願提起來的屈辱,她還故意提起。
紅嬤嬤雖然話語溫和,但卻極其強勢地將她拉到一邊,慈和的眉眼,也不若往日那般對她溫柔,似乎隱隱透着幾分強硬。
花風染暗怒之餘心跳如擂鼓,紅嬤嬤卻臉色越發淡漠,“小小姐,夫人昨日是因你才暈倒,你就不必守在這裡了,免得她醒來傷心,你且回去吧。”
花風染臉上的表情越發冷怒,她深深地看了紅嬤嬤一眼,一言不發地寒了臉朝外走去。
中午的太陽穿過窗櫺照進了屋裡,透進暖暖的光線,花青瞳頭上的赤金步搖在太陽的照射下,反射出火一般熾熱的光華。
花風染轉身離去的剎那,被那光晃的眼睛微微一眯,她猛地轉身回望,只見少女漆黑的發間,朱雀浴火的赤金步搖光華灼目,生動鮮活,給人一種不敢直視的威嚴和尊華。
花風染瞳孔一縮,待反應過來時,正對上紅嬤嬤意味深長的目光。
花風染腳下一個趔趄,面色慘白,忙跌跌撞撞地匆忙離去。
紅嬤嬤這才轉身,走向花青瞳,“那就請祥雲郡主給小姐看看吧。”她說着,目光不着痕跡地打量少女,蒼老的手卻微微顫抖,像,太像了,這纔是真正的小小姐啊,她與小姐的眉眼果真相似。
花紫辰抿脣看了紅嬤嬤一眼,心知她已看出真相,便也不多說,牽着少女一起走到西門清雨身邊。
花青瞳觀察了一下西門清雨的臉色,見她臉色紅潤,宛如正常熟睡,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看似在診脈,實則卻將一縷天之力輸送了進去,探察她的體內。
天藥屬性的天之力化爲乳白的霧氣進入西門清雨體內,滋潤她身體的同時,也迅速流遍她全身,然後,在她的腦海中,發現了一團灰霧濛濛的水滴。
花青瞳眉頭一皺,天之力小心翼翼地朝那水滴捲去,那水滴只是微微一震,便將她的天之力狠狠彈開,花青瞳手一抖,天之力被震了出來。
她忙伸手去翻西門清雨的眼皮,一看之下,竟發現她雙眼佈滿血絲,細細密密,極爲可怖。
花紫辰在旁也看的真切,臉色頓寒。
“是中招了,她這裡有一顆水滴,很陰毒,應該是一名天眷者的天之力凝成,只是,對方的天之力已經液化,至少是天泉境以上的修爲,我還對付不了。”少女神色的微黯,因爲幫不了孃親,有些沮喪。
花紫辰輕拍她的肩膀,“沒事,咱們再想別的辦法,實在不行,請曇花出手一試。”他沒說的是,實在不行,還有西門清霜,但現在西門清霜不宜暴露,他便沒說,但花青瞳已經意會,便暗鬆了一口氣。
兄妹二人沒有停留,紅嬤嬤欲言又止,看着花青瞳想說什麼,花紫辰微微一笑,“嬤嬤,你照顧好孃親,我和瞳瞳會想辦法治好她的。”
紅嬤嬤忙連連點頭,目光始終不離花青瞳,目光隱含激動。
從暖香閣出來後,兄妹二人的臉色齊齊陰沉了下來。
“崔氏!”花紫辰咬牙切齒,“定和她有關。”
花青瞳不言語,折了一根路邊的柳枝下來,兄妹倆一起去了幽蘭居。
幽蘭居,崔姨娘聽說西門清雨還在昏迷,臉上掛着一抹動人的笑意,坐在水銀鏡前,欣賞着自己的絕色容貌孤芳自賞,她將剛做好的一朵水紅色的山茶絹花拿起來別在耳畔,堆雲似的黑髮被她鬆鬆地挽在腦後,被那絹花一襯,令得她的容顏頓時增添十分麗色,真正是好姿容。
因是在屋內,又燃着木碳,她身上只披了一件月光紗薄衣,豐臀細腰肥乳若隱若現,簡直是人間尤物。
花紫辰和花青瞳兄妹倆無聲出現在此,二人相似丹鳳眼流露出一模一樣的冷光,花青瞳甩了甩手中的柳條,頓時發出兩聲空氣破響的‘嗖嗖’聲。
這聲響霎時引起了崔姨娘的注意,她不禁扭頭望來,看見並排出現在此的兄妹倆,崔姨娘‘啊’地一聲尖叫,伸出手指顫歪歪地指着他們,“你、你們來幹什麼?”
“崔姨娘不行禮嗎?”花紫辰陰測測地邪笑。
崔姨娘目光閃了閃,臉頰上頓時浮現一抹紅暈,腰肢一扭三擺,盈盈跪了一下來,豐滿妖嬈的身子竟現少年眼前,宛轉呤哦道:“奴見過世子和祥雲郡主~”
花青瞳默默地揉了揉手臂上的一層雞皮疙瘩,不得不說,崔姨娘不論是身段還是聲音,都能讓一個男人化身野獸,別說是血氣方剛的少年了,可偏偏花紫辰滿臉的厭惡,看她的目光如似髒物。
崔姨娘猶自得意,她緩緩擡頭,企圖看到花紫辰癡迷的神色,卻不想一擡頭,迎接她的是少女揮舞的柳條。
啪!柳條抽在她銀面玉盤一般的臉上。
“啊!”崔姨娘捂臉尖叫,擡手一摸,滿手鮮血,不待她反應,又是一鞭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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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姨娘左右臉頰各受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霎時意識到自己可能毀容了,頓時宛如晴天霹靂當頭劈響,炸的她驚恐莫明,忙抱頭躲閃,少女揮舞着柳枝步步逼近,追打的崔氏狼狽地滿地躲閃。
花紫辰站在一旁看着少女發泄,幽深的眸子裡蕩起深深的笑意,瞳瞳表情嚴肅地打人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真想抱進懷裡揉一揉。
直到柳枝斷成兩截,花青瞳扔掉斷枝,崔姨娘傷痕累累地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眼中全是驚恐,她是怕極了花青瞳,這丫頭實在狠辣,對她也毫不留情,她囁嚅地道:“你們想幹什麼?”
花青瞳面癱着臉陰狠地盯着她,花紫辰則冷冷一笑,“我們想幹什麼,問你昨晚幹了什麼不就知道了嗎?”
崔姨娘霎時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驚恐萬狀地看着他,花青瞳默默從懷裡掏出舅舅給她的漆黑匕首,那匕首黑啞,哪怕在是陽光的反射下,也沒有絲毫的光芒,有的只是漆黑黯啞。
她輕輕撫摸着匕首,默默朝崔姨娘逼近。
“別過來,你們別過來,祥雲郡主,我是你娘啊,就算你小時候我沒關照過你,讓你在鄉下受了苦,可你也不能這樣對我啊,我是你娘啊!”崔姨娘驚恐地大叫起來。
“你是我娘?”花青瞳冷冷重複,“那花風染的娘呢?”
崔姨娘一愣,眼睛頓時瞪的大若銅鈴。
“崔氏,你膽大包天,不僅將瞳瞳與你生的庶奴掉包,混淆尊貴血脈,昨晚還敢暗算主母,你真是死一萬次都不足以抹消你的罪,不過,我們是不會讓你死的,只會讓你生不如死!”花紫辰狠聲說着,上前一把捏住她的脖子,鐵一般的力道頓時讓崔氏連翻白眼。
“瞳瞳,來,先在她臉上劃個十刀八刀,再砍了她的雙手雙腳喂狗吃,看她以後還怎麼勾引男人。”花紫辰獰笑着。
花青瞳立即提刀上前,嘴裡唸叨着,“哥哥,萬一花正義就喜歡毀了容沒了手腳的怪物怎麼辦,要不我再把她的鼻子和耳朵割掉,再把頭皮消掉吧,讓她變成沒有鼻子和耳朵,光禿禿的禿子纔好呢。”
噗!剛走到外面的朱正德腳下一個踉蹌,險些一頭栽倒,他同情地看向身旁的候爺,花正義臉色鐵青,眼角,嘴角,額角,齊齊抽搐。
“瞳瞳真聰明,這樣就安全了,父親再喜歡怪物,也不會喜歡這樣的怪物的。”花紫辰贊同地點頭。
花青瞳認真點頭,比劃了一下匕首,崔姨娘頓時嚇的白眼猛翻,喉嚨裡發出‘呼哧呼哧’的巨響,驚恐地連連搖頭,花青瞳卻不理她,當即揮刀往下削去,但在刀尖即將觸及她的皮膚時,花青瞳突然手下一頓,爲難地道:“哥哥,先從哪裡下手好呢?”
花紫辰擰眉思索,似乎在考慮先從哪裡下手,“要不,就……”
“不,不要……”崔姨娘已經嚇的肝膽欲裂,她絲毫不懷疑這兄妹二人敢把她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此時她唯有求饒。
花青瞳面癱着臉,“哥哥,她還會求饒,要不先把她的舌頭割掉吧?”
“好,都聽瞳瞳的,先割她舌頭,剁碎用油煎了後送去給花風染吃,就是不知花風染會不會遭雷劈。”花紫辰點頭附合。
“哥哥你掰開她的嘴,這匕首有點鈍,不知一刀削不削的利索。”花青瞳爲難道。
花紫辰當即鬆開她的脖子去掰她的嘴巴,“沒事,要是一刀削不利索,就多削幾刀,總之舌頭沒有刀子硬,瞳瞳別擔心。”
兄妹倆你一言我一語,崔姨娘聽得幾乎魂飛魄散,好狠,好恐怖,這兄妹倆真的是人不是修羅嗎?
“不,你們不能割我的舌頭,割了我就不能說話了,你們就別想知道是誰害主母了。”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花紫辰和花青瞳默默對視一眼。
花紫辰一把揪住崔氏的頭髮將她凌空吊了起來,“說吧,崔氏,如果答案不能讓我們滿意,你該知道,我和瞳瞳可都不是嚇唬你,你若是說好了,說不定暫時能留你一條生路。”
“快點說,說慢了就先割一隻耳朵下來。”花青瞳面癱着臉催促。
花紫辰瞥妹妹一眼,暗自忍笑。
“我說了你們真的放過我?”崔姨娘驚恐地確認。
“哥哥,她廢話太多了。”花青瞳眼中凝起寒霜。
“她廢話如此多,先剁她一隻手下來吧,瞳瞳看看是剁左手還是剁右手。”花紫辰也不耐地擰了眉。
“不,不要,我說,我說,是班國師,他給了我一根針,讓我找機會把針刺進夫人體內。”崔姨娘再不敢有一絲遲疑。
班國師?
花紫辰和花青瞳齊齊擰眉,外面偷聽的花正義和朱正德也臉色一沉。
“竟是班國師,我還以爲是花正義想寵妾滅妻呢。”花青瞳喃喃。
剛要擡腳進屋的花正義腳下猛地一頓,臉色青青紫紫,好不精彩,朱正德則轉頭,無比同情地看向他。
“不會,他無利不早起,不會幹這種沒有好處的事,現在害了孃親對他沒有任何好處。”花紫辰摸摸妹妹的頭頂,柔聲安慰。
外面的花正義險些翻起了白眼,他氣的雙手哆嗦不止,顫顫歪歪地撫了撫傷口還沒好利索的腦袋,他果斷一扭頭大步離去。
朱正德連忙追去。
“在他們心裡,我就是不利不早起,寵妻滅妻,還……還喜歡怪物?”花正義咬牙切齒。
------題外話------
今天沒有二更,大家別等,一般一更達到六千字以上就不會有二更了。
話說,你們同情西門黑和花正義嗎?哥哥和妹妹合作起來,默契無敵有木有!嘎嘎~今天居然是愚人節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