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委屈你了九哥
?盧嘉正坐了家裡悠哉遊哉的晃盪着腿呢。沈杏山在一邊和他說笑着。杜月笙進了門:“兩個在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沒什麼,在說着萬墨林呢。做事情實在,忙前忙後的。月生哥,你這看人的眼睛毒!看一個是一個嘛。”?
“恩,就看錯了杏山這個大漢奸。”?
沈杏山大笑起來:“正要說呢,月生哥你說怎麼辦?”?
“對了。月生哥,嚴老九這邊剛剛找你的。我估摸着正好何豐林那邊有個消息。”盧嘉忽然說道。?
“你先說。杏山也一起聽聽,大家事情大家商量嘛。”杜月笙笑眯眯的坐了下來。?
剛剛要站起來走的沈杏山聽了,依言又坐下了。?
盧嘉眼睛一瞪:“我說杏山老大,你這做兄弟也沒幾日了,還這麼見外?做了漢奸的時候見外也不遲啊。”?
“嘉少爺,實在話和你還有月生哥說吧,我這個不是裝樣子。月生哥和你可以這麼對我,但是我不能夠沒個數。”?
“見外了不是,見外了不是?”盧嘉鼻子抽了下,氣惱的看着沈杏山:“你我全知道他什麼人,再說了,你馬上要去辦事情的,不是兄弟會讓你去?你還這樣,氣死我了。”?
杜月笙踹了盧嘉一腳:“你也少嚷嚷,杏山啊,嘉說的是真心話,咱們兄弟既然一起了,這文斌和我你不知道?就不說你我的關係,說你和他的關係,你也不是個外人啊,以後別這樣了,生分了不是難受?嘉,你說吧。”?
“下次別踹我,我新褲子。”?
盧嘉嘴裡嘟嚷着,看杜月笙眉頭又揚起了,忙兩個手一舉:“我說,我說,我的月生哥,你就知道欺負我。咳,說了嘛。何豐林接了電話,孫傳芳手下的謝宏勳來上海了。”?
“怎麼?”杜月笙皺皺眉頭。?
“這謝軍長和嚴老九有點交情,但是到了上海又不好不叫下我們。聯繫了何豐林。嚴老九打電話給你估計也是這個事情,上海灘有什麼事情,我們幾個是少不了的嘛。”盧嘉道。?
“這樣啊。”?
杜月笙看了下沈杏山:“成。正好藉機把你送出去。”?
“怎麼送?”沈杏山問道。?
“說是送,實際上你跑。拖家帶口的跑啊。”杜月笙笑笑:“我不整日的要招待客人麼?你找了機會立刻走了。我知道了,當場發火,這個事情必定馬上就傳了出來。”?
“對,對,就這個時候最好的。”盧嘉連連點頭。?
沈杏山也點了頭:“那好,我明天聯繫張師,今天聯繫太倉促了點,對了月生哥,我家裡人一走,我看還要找個機會回來的。”?
“不,不,我想了,上次我也是想的歪了。畢竟沒到那緊張的時候呢。等風聲到了,真的不對頭了,我保你們家裡人沒事情。正好文斌嶽紅這邊聯繫着,也好唱戲。男人吵架了嘛,這女人出來說說合合的。最後不了了之。你不是那個什麼。”杜月笙正要說。?
盧嘉道:“三鑫。”?
“對。”?
杜月笙道:“我暗自在和嚴老九說道說道,你和東洋人說的時候,也談到嚴老九的厲害,這麼着他們肯定要你去找嚴老九。然後嚴老九,你,我,唱戲給他們唱足了,這生意上嘛,哈哈。”?
“成啊,一家公司起來起碼要的大洋無數的,再說了,這進出貨上我們的兄弟多,哎,這東洋鬼子也真是的。有錢非要孝敬我們。”?
沈杏山一句話,惹的屋子裡兩個人全笑了起來,他自己也是合不攏嘴的。杜月笙嘿嘿了下,正色起來:“我看,這東洋人說是做生意,估摸着還要安排人手來,或者收買了你上他們的船。一旦日後有什麼事情,哼。你就是他們的內線了。”?
“行,內線就內線。我怕個鳥,眼睛一蒙胡說八道下,說錯了我也不知道嘛。”沈杏山笑了。?
杜月笙搖搖頭:“杏山啊,莫小看了東洋人。到那個時候,你必須回來的。你聽我說,這個事情切忌切忌不要輕視了。”?
說到這裡,他頓了下。?
想了想。他手一招:“進書房,進書房。幾個事情和你們詳細說說。”?
盧嘉和沈杏山站了起來跟他進了書房。?
杜月笙把門關了。?
認真的看着他們:“嘉也知道,現在東北那邊是一塌糊塗的,遲早要有事情,這上海富的流油,長江口周圍,打仗是必爭的地方。我聽了消息,英法最近在歐洲有點不討好了。”?
“什麼意思?”?
就連盧嘉都直了眼睛了,這上海灘關英法什麼事情??
“你們呀。”?
杜月笙搖搖頭,忽然自己也笑了,自己不是有那份記憶,又怎麼會知道??
“英法兩國在歐?
國壓着,據說馬上要打仗了。一打起來,無論輸贏I遠他們照顧的過來?東洋人可是就在附近的,橫一點,再給一點好處他們,這些洋鬼子又不是中國的,得了好處賣了誰?賣了你我的上海!”?
“………是這個道理,可是月生哥……”?
“你們想不到,但是我想得到,而且是肯定的。你們想想,這東洋人整日的圍着中國圖什麼?憋到最後就是打仗了。中國現在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是中國人多呢。就這上海,難道他們進來後全殺光了?你,我,手裡有人馬,有勢力,就是他們拉的目標。日後,真有事情了,我們出面,加了他們東洋人的槍誰還敢動了?”?
“哼,我們是這種人麼?”?
“你我知道,他們知道麼?從古到今的這樣的人少了?別的不說,這上海灘你我認識的人裡面,那些銀行的,那些開廠的,那些賭場青樓的,你敢保證個個如你我?”杜月笙冷笑了下:“我們一靠過去,這上海就全沒了。我們不靠,又不一樣了。”?
“因爲。”?
杜月笙眼睛裡閃着光:“我們在這裡知根知底的。掌握了我們就掌握了上海。不然他們都要廢大功夫的。這就是金榮哥爲什麼在法國人面前吃香的原因!”?
“是啊,金榮哥這邊不出力,和法國人倒着幹,他們也沒辦法的。”盧嘉想了想:“他孃的乾脆鬧好了。”?
“該鬧的時候要鬧,不該鬧的時候要忍,頭沒了還能幹什麼?”杜月笙苦笑了下:“真惹急了,這外國人直接放了軍隊進來。怎麼辦?和他們要把握個度!”?
“他孃的,中國的軍隊內訌着,這實力上,哎!”沈杏山嘆息道。?
“會好的,會好的。”?
杜月笙一笑:“想了也發笑,這江湖人說這些,哈哈,反正杏山,我們把握一點,剛剛說的是深了點。我們現在就和東洋人糊弄。你和我們面不和心和的,你去好套話,看看是不是我們說的這樣。”?
“反正,杏山,按月生哥的去做,不管怎麼我們現在又不吃虧,沒月生哥說的那樣,更好,有,我們再看就是。”盧嘉在一邊道。?
沈杏山恩了聲,低頭想了想。?
盧嘉丟出了兩根香菸來。三個人點上了。沈杏山看着杜月笙:“何豐林那邊的人呢?”?
“帶,這個要帶,首先保證的是你的安全,而且,你這次回去,人馬壯了點,說話聲音也大,我會說服嚴老九支持你的,他現在是圖財,我在這裡他知道我不會玩他的。有錢就行。”杜月笙道。?
“這麼着卻是好事了,呵呵,這洋人全圍了我們轉,英法租界全聯合起來了。”盧嘉哈哈大笑着:“華界還有何豐林呢,嘿嘿。”?
“度。把握了這個度,自然知道如何玩了。也給點好處洋鬼子們,他們也就無所謂了。”杜月笙豎起了手指,搖搖,又加重的說了個:“度。”?
“放心吧,月生哥,該我的事情我會做好的,就是爲了婆娘兒子,也要小心了點。”沈杏山知道杜月笙的意思。?
“我回個電話給嚴老九。”?
杜月笙一拍腦門,幾個人說事情都忘記了,他站了起來,一邊拿電話,一邊笑眯眯的看着盧嘉:“盧公子,這謝軍長好什麼?”?
“我哪裡知道?男人嘛,酒色財氣,也無非這些了。”盧嘉翻了下眼睛。?
“恩。”?
杜月笙一邊搖着電話,一邊點着頭:“也是,看你就知道了。”?
“你!”?
沈杏山看着盧嘉吃癟的樣子,失聲笑了出來。少爺無處出氣,騰的站了起來:“我上去睡覺了。”?
走到門口,猛的回頭一句:“上去收拾你妹子。”?
“你個白日宣淫的混賬!”杜月笙氣的破口大罵。?
電話裡,嚴老九咆哮了起來:“月生,你小子什麼意思?老子好心請你吃飯,你小子??”?
“哈哈,罵別人的,九哥你消消氣,月生我至於麼?”?
杜月笙忙改了口,憋着笑解釋起來。?
嚴老九在電話裡不依不饒的吼着,杜月笙把話筒對了牆放了會,然後對沈杏山擠擠眼睛:“九哥,消消氣,你看,你說我半天我都沒回嘴。消消氣啊。請我吃飯?怎麼了?今天九哥大喜?是哪家的媳婦到你家了?”?
“你小子今天是什麼毛病?恩?今天怎麼回事情?你吃錯藥了?”嚴老九給他嗆的只跳腳。?
杜月笙一愣,摸摸臉,是了,今天的確是開心的很,恩,是解決了那個賤人才這樣的。值得開心嘛,九哥你就委屈委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