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木屑飛舞着。
馬祥生一腳踹掉了一家小碼頭的倉庫的招牌,這裡是英租界潮州幫在法租界裡設的點。潮州幫也是專門帶着搞鴉片運營的。一直來在英租界混的不錯,但是最近也開始把手伸進了法租界裡。
這個幾日裡李福全馬祥生和顧嘉裳手下的一幫子兄弟,砸了那些私下搞煙土生意的場子,已經砸了十來家了。
整個法租界的街面上,現在沒個一家煙館還敢從其他人那裡進貨。也就背後勢力不小的潮州幫,暗地裡有這麼幾個暗點子敢走走貨。
可是法租界是黃金榮的地盤,什麼消息能夠瞞的過他那些門徒麼?
昨天夜裡就得到了個消息,潮州幫轉了鴉片到這個碼頭上了。
大早,馬祥生和李福全等人不去參加公司開業典禮,就直接的殺了過來,前後包抄着,生生的衝了進來,放翻了十來個潮州幫的人。一把火燒了起來。
看着面前熊熊的大火。那倉庫的鐵門給燒的發紅,轉眼,就看到一道火舌沿着牆壁捲了上去,吱的一聲點燃了屋頂上的油氈子,黑煙頓時也冒了起來。
站在那裡大笑的李福全給一口黑煙嗆了下,彎腰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身邊的兄弟們提刀拿槍的,剛剛閒了下來,這下頓時鬨堂大笑起來。
李福全氣的剛剛要罵人,眼睛瞟見外邊急急忙忙的衝了進來一個兄弟。
看着那兄弟胸膛劇烈的起伏着,李福全心裡一咯噔:“別慌,你慢慢說,出什麼事情了?可是月生哥公司那裡?”
一聽這個話,身邊的人全急了,難道自己這邊出來了,那邊被人抄了老窩了麼?
那個兄弟慌忙搖頭,又喘息了下才說道:“不,不是,月生哥要你們快到九畝地,攔住黃公館的人。”
“什,什麼?”馬祥生頭也昏了,結結巴巴的問道。
顧嘉裳和李福全也是面面相覷着,感情月生哥和黃老闆翻臉了?開仗了?
“哎呀!”
那個來人急的直跳腳:“快去啊,老闆娘去抓黃老闆的奸,砸場子去了,一溜子百十號人馬呢。月生哥兩個婆娘也在那裡,你們快去啊,月生哥都要跳黃浦江了。”
人羣這才聽明白了,頓時大笑了起來。感情是黃老闆那東窗事發了,搞不好月生哥也在裡面有一腿吧,不然怎麼他兩個婆娘也去了呢?
看不出來啊,往日裡月生哥是個多麼正經的人呢。
走!
這個熱鬧不去就可惜了。李福全齜牙咧嘴的把手裡的一個火把甩進了倉庫頂子上,大吼一聲:“兄弟們,去看熱鬧了!走。”
“哦,走哦,去拉,哈哈。”後面一羣子兄弟全笑着起鬨了。
杜月笙派來的人聽了直翻白眼,又無可奈何的,這三個祖宗除了月生哥,就黃老闆都不鳥的,這下好了,不去幫忙去起鬨?!
等遇到月生哥看你們怎麼說!
…….
這個時候杜月笙已經要撞牆了。
正在他思索着事情的時候,門外一個漢子進來說了情況。嚇的他慌忙跳了起來,吩咐了人立刻去找手下爭取攔住桂生姐,自己帶了現在身邊的一羣人,也來不及解釋了,直接就衝了出去。
開玩笑呢,桂生姐怎麼想的起來今天鬧的,這什麼日子?晚上要多少的大佬來喝酒,黃老闆這面子一倒,怎麼見人?怎麼自己兩個瘟婆娘也跟了去了?媽的,快去,快去,不然鬧到最後自己也倒黴!
三鑫公司裡。
焦文彬的同窗,那一衆書生雲裡霧裡的,還沒搞清楚什麼事情,也被幾個招人手的人上前去,一人塞了個算盤,就裹擁着衝了出去。
杜月笙一襲長袍,赤手空拳的,帶路走在前面。後面是黑壓壓的一羣兄弟,走過一個弄堂口,就跟上了幾個仰慕他的小江湖。
衝出大半的路,焦文彬正是剛剛回來了,一眼遠遠的看見他的大佬月生哥,戰袍飄飄,走在長街當中,四面八方的好漢從各個路口衝了出來,人人一臉殺氣的跟了上來。
焦文彬瞠目結舌的看着人羣裡,幾個拿着算盤的同窗也在嗷嗷叫着,嚇的扶住了牆,緩了緩神,這才衝了上來:“月生哥,你這是幹什麼?”
“文彬啊。”杜月笙這才找到個說話的人,腳下也不停,鼻子一歪,左手一伸出,右手一番手背狠狠的打了下左手心。
啪的一聲後,這才恨恨的罵道:“早不捉姦晚不捉姦,偏偏今日去捉姦!”
“捉姦?”焦文彬腳下又是一個踉蹌。
“哎呀。”
杜月笙踩着風火輪般的,直向前竄着,邊跑邊說:“老闆娘拉。老闆娘去抓黃老闆和那個臭娘們了。要命呢,我家兩個也跟去。這兩個混賬東西,回去老子不揭了她們的皮?”
焦文彬哭笑不得着……….
說話的時候,已經到了地方了。
而前面路口,三員女將正一臉興奮的,帶着人從一個路口衝了出來。杜月笙看着帶頭的那個剋星,腳一軟一把就抓住了焦文彬頂在前面:“你快,快帶人攔住她們,我去找黃老闆。”
“攔住他們,月生哥說了的,兄弟們,衝啊!”
忽然,炸雷似的,另外一個路口邊上,猛的殺出了一羣手裡刀槍扎眼的漢子,帶頭的安徽侉子赤裸着胸膛,舉着手裡的馬刀,對着這邊就怪笑着招呼了起來。
林桂生本來看了兩個路口這麼多人出來了,就一愣,然後正看到杜月笙往焦文彬身後躲着,又聽了這麼一嗓子,那眼睛裡立刻是寒光一閃:“好呀,你個死月生!我先和你拼了!兄弟們給老孃上!”
這邊。
聽了死安徽侉子那聲吼,杜月笙眼前頓時一黑:“李福全你個王八蛋!觸他孃的,害死老子了!老子,老子今天剁了你!”
黃金榮膽戰心驚的躲在快完工了的共舞臺樓上,目瞪口呆的看着下面三方人馬糾纏了起來。
滿眼看去全是自己的人。
只是自己那婆娘帶的一隊實在在太威風了,所向披靡,只衝的另外兩邊的漢子們,一陣的人仰馬翻。
那人羣裡,那個是,是,觸他孃的,不是月生麼?他拿個刀追着李福全乾什麼?
可,可怎麼自己的婆娘又在追着他要砍?
這,這是怎麼了這?
下面打的這樣卻是笑聲不斷?月生那兩個婆娘怎麼笑的那麼開心?
黃金榮¥%%……觸他孃的,這下丟大了人了,要命啊!
黃老闆在上面心裡發苦的時候。
下面的,這上海灘日後鼎鼎大名的老共舞臺前,此時,已經是一片的雞飛狗跳。
這滬上縱橫無忌的黃門子弟現在是“自相殘殺”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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