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蒼之劍聖（三）
總算要寫感情了，望天
當我在千軍萬馬面前承認自己是教廷的人的時候,我可以想象到烽火等人的驚訝,事實上，我特地注意過了，他們所有人都和教廷沒有深仇大恨,但是，依然很難接受不是嗎？
我，一直站在教廷的對立面。
他們來攔住我的時候，莫里洋洋得意地回答讓他們所有人都沉默了。
“是的。”我只是承認。
晚上的時候烽火和亞特萊特過來了，他們是跟着我最久的了,而且,我的事情他們知道的最多。
“希比亞，你這樣算什麼？耍我們嗎？在所有人覺得你和教廷勢不兩立的時候告訴大家原來你是教廷的高層！教廷的走狗！”亞特萊特的脾氣毫無疑問是火爆的，一下子脫口而出,然後她自己也愣住了。
“亞特萊特，你說話最好小心一點。”我開口，不是斥責，只是勸告。
亞特萊特蹲下來哭了，但是我不能做什麼，相處了那麼久，我並不願意和他們決裂。
烽火沉默着，良久纔開口：“莫里大師總是說自己是教廷的高層……而且，莫里……”
“你猜的沒錯，小教皇的實力強大卻沒有絲毫防備心……”我開口，現在的莫里也沒有好多少。
“所以你的一切都是爲了他？我很好奇爲什麼那個無情的希比亞會這麼忠於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烽火冷笑。
“不是忠於他，而是，我承認他。”
“承認？”烽火依然冷笑：“前幾天我就覺得你有些不對勁了，整天忙着什麼，我以爲你是想和教廷來個真正的對決……至於莫里，我更沒有想過其他的，那個來找你決鬥的光明騎士團的副團長總是對你們滿懷憤怒的……”
劉易斯在這個上面倒是幫了大忙……特別是對我們“師徒”的怨恨……“我希望教廷能重新煥發屬於它的光彩。”我沉默了，所有人無言以對。
“希比亞，你什麼都告訴他們了。”等烽火和亞特萊特離開之後，莫里從後面轉了出來，皺了皺鼻子，顯然對亞特萊特和烽火很不滿。
“恩。”
“我今天說的是不是過分了？我只是希望大家知道……”他沒有說下去。
“你說的沒有什麼錯。”我開口，莫里說的是實話。
“這樣就好，希比亞，你越來越高了！”莫里有些不滿地比劃着我和他的身高，幾乎完全忘了剛纔的事情。
——這樣無憂無慮，多好。
十大長老在三天後來找了我，這三天我們沒有換營地，谷斯塔須要處理的事情很多，比如那些居民和俘虜。
“陛下的那些卷軸，來的太過神奇，如果真的如陛下所說，那麼曾經的那麼多教皇幾乎就白死了，我們看了很久，陛下所說的幾乎是行不通的。”大長老最先開口。
“那麼是莫里……”我的心一顫。
“那似乎也不是，用過禁咒之後教皇的身體肯定須要修養很久，可是他沒有絲毫不適，你應該知道，我們時刻注意着他的狀態。”二長老接話。
“那又是怎麼回事？”我的手握緊，問。
“其實，我一直奇怪，爲什麼陛下每次光明日之後依然生龍活虎的。”七長老開口。
“莫里說的光明神的眷顧的事情你們相信。”不是疑問，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我們想要相信。”長老們對視一眼。
“莫里，的確不會騙人……在那麼重要的事情上，不是嗎？希比亞。”大長老總結。
“這又如何……我想我還是須要看着他，不能讓他出什麼差錯。”
“當然……他出事了的話整個大陸都會陷入一場災難的，這，絕不像這次的叛亂一樣有趣。”大長老開口：“我想，回去以後就應該給陛下找一個皇后了。”他嚴肅起來。
皇后？我想起那個總是霸着我所有的空閒時間的人，他和一個溫婉的女子在一起，真的是一個很難想象的畫面。
所有在戰場上被俘虜的人全部成爲了奴隸，他們將在各地的工地上過完餘生——修路或者開渠，這就是戰爭，成王敗寇。
我只是望着這些人，冷冷的，他們沒有什麼錯，錯只錯在谷天失敗了。
然後浩浩蕩蕩地回了聖城，無數人夾道歡迎，同樣的，一路上被判死刑的人無數——那些曾經向谷斯塔部落投誠的人，他們的鮮血撒了一路。
生活就是這樣的，政治就是這樣。
“陛下英明！”無數的人跪下來，包括十大長老，在聖殿的前面，密密麻麻。
我沒有跪。
莫里也看到了：“希比亞是光明騎士團的團長，以後，將擁有和我一樣的權利。”
“陛下，這樣於理不合！陛下應該是高高在上的……”一個年長的紅衣主教立刻反對。
“哼，高高在上，真是笑話，剛剛，所有人還在擔心叛亂不是麼？要是失敗了我就什麼也不是。”
“陛下！”那個紅衣主教不敢多說，只是在臺階上磕頭，留下道道血痕。
莫里的臉上頓時有了不忍。
大長老站起來：“把沃克主教帶下去休息。”我們都清楚該怎麼做，而上位者不須要善良。
“希比亞……對不起。”莫里很快就向我道歉。
“陛下，你現在要做的不是道歉，剛纔，你既然已經下了那樣的命令就不能反悔，不然，教皇的威嚴何在？”大長老開口。
“我……”
“陛下，我也不贊成你的做法，權利，不是兒戲。”大長老看了我一眼，開口。
“我相信希比亞。”莫里開口，我只是靜靜地站着，心裡卻有些淡淡的溫暖。
“帝王的信任在很多時候就是一場災難。”大長老嘆氣，轉過身面對我：“陛下相信你，事實上我們都相信你，但是，有時候這就是權利的紛爭。”
我一直沉默着。
“希比亞。”和莫里回到他的臥室，他一直皺着眉頭，開口。
“有什麼事嗎？”我問，雖然很清楚他該怎麼做，卻依然不樂意，身份……
“沒有……希比亞，我不喜歡這樣站在所有人頭上的感覺，我掌控着他們的生死，卻也不得不考慮他們每個人的生活，如果我可以昏庸，或許反而是好事。”
是的，人們羨慕上位者，但是上位者也羨慕平民。
在掌控着太多的權力之後，因爲這些權力，上位者也必須做些什麼，而要讓所有人滿意又談何容易。
“希比亞……我不希望你和我有什麼隔閡……”
“不會的……明天我們去看看你的拍賣場吧。”莫里的拍賣場，聖城最大的黑市交易場所，號稱只有想不到的沒有買不到的，而且，誰也不知道這裡的幕後之人就是教皇。
“真的？我還沒有去過……”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教廷畢竟是教廷，人才很多，管理這裡的人就很有本事。
地下黑市的門面卻是一家大大的書店。
“這是我的想法啊！”莫里很滿意地看着這裡的一切：“這樣，是不是多了一些神秘感？”他晃着手裡的貴賓卡，一路毫無阻攔。
今天沒有什麼大型的拍賣，但是裡面依然很熱鬧——這裡已經不是單純的拍賣場所了，還進行很多其他的交易，相對的也便於監視別人，那些很難掌控高手，他們，更須要這裡的東西。
我和莫里是變了裝的——兩個毫不起眼的中年人，但是，我可以感受到無數的目光落在了身上。
高手，有自己的感應。
“兩位是第一次來吧？你們想要些什麼？”一個年輕的女人上前，只有二十歲左右，而且她的容貌，在普通人眼裡是極爲漂亮的。
“這位美麗的小姑娘，我們是想要一些強大的兵器。”莫里頓了頓纔開口，語氣帶着莫名的調侃。
那個小姑娘也不生氣，似乎是經歷的多了，笑的依然很甜：“那麼兩位跟我來吧。”
“怎麼樣，徒弟，她漂亮吧？很久沒看到這麼有氣質的女人了。”莫里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在對上我的目光的時候，卻只是這麼說。
這是莫里第一次說一個女人好看……以前，就像對於亞特萊特，他一向是不會評論女子的美貌的，我一愣。
“希比亞，你看見了是不是，那個女的，天啊，她怎麼會在這裡！”到了一個角落裡，莫里拉着我的手開口。
“怎麼回事？”
“她是法聖達利的孫女！小的時候長老們總是抱着她然後追着我——什麼原因你也知道吧？”莫里的臉上帶着神秘的表情。
很顯然，內定的皇后之一不是嗎？
“她小時候總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現在竟然在這裡做侍女……這個世界真神奇。”莫里一臉的驚訝。
“她家沒有敗落吧？”這是莫里第一次這麼注意一個除我以外的人，不管是對烽火、伊登或是其他人，他總是滿不在乎的……
“沒有，希比亞，從今天開始我決定要好好研究她變化的原因。”莫里笑的很開心。
我卻突然想要皺眉，第一次，莫里那麼關注別人，第一次，莫里對一個女人充滿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