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曹嵩不顧二孃反對就自顧自的讓福伯派人把曹休送到了兗州曹操處,把這麼大點的孩子送去打仗參軍,曹嵩心想上陣不離父子兵,雖說曹休和曹操不是父子,但也是親侄子,多一個自己人在身邊總是好的。
曹操卻因身邊自己人已經太多,曹仁、曹洪、夏侯淵、夏侯惇,兩年前夏侯障也加入了曹操的軍隊。所以此時曹操身邊家屬團已經很多了,再來個曹休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曹休畢竟才十五歲,人雖說高,但這年紀半不啷噹,讓這麼個孩子替曹操上陣打仗,總是令人不捨。而且眼看着兗州即將大戰在即,曹操讓曹休跟曹智回丹陽,也是想讓他得到更好的照顧。
送走曹智的第二日,曹操即帶兵從鄄城南下,夜渡濮水,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擊駐守匡亭的劉詳。
袁術此時在封丘以漢天子的名義,領着金尚已行使起兗州刺史的職權。袁術進入陳留沿途象徵性攻沒了諸縣(其實都是張邈拱手相讓的),現在讓金尚進行着“土改”和任命官員。
袁術使將劉祥分兵匡亭,作爲先頭部隊。而袁術屯封丘,等待黑山餘軍和於夫羅匯合。袁術剛到封丘時,黑山軍餘賊及匈奴於扶羅等叛軍就已主動派人來聯絡,要歸降袁術,共同對付曹操。
這讓袁術太開心了,他此時已把兗州當成了囊中之物,一切都太順利了。只要再等公孫瓚和陶謙在兗州外圍發動攻勢,他趁機發起對鄄城的總攻,曹操面對如此多的攻擊,還不疲於奔命。
“哈哈,兗州是我的了!”袁術不由仰天感嘆自己真是真主的命,看來一切都像那個命相師說的,自己有當皇帝的命。袁術一直認爲神秘預言書:“代漢者當塗高。”說的就是自已。在不幾日後,他意外得到了一樣東西,更使他堅信了自己的天子命,續而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袁術想到兗州得的這般容易,是不是應該也趁機收了揚州,把曹家兄弟的老巢都給端了。那樣自己就擁有了三輔、豫州、兗州、揚州,再回過頭來把劉表幹掉,那荊州就掉入了自己手中,到時候公孫瓚和陶謙想不俯首貼面也不行了。這樣一來,大半個漢帝國就實際控制在了自己手中,到時候他袁術不想做皇帝也有好多求着讓他做。
“對,就這麼幹!”沾沾自喜了半天的袁術,下定決心要在此次一併把揚州收服。他立時也召開了特別軍事會議,安排針對揚州,特別是丹陽的諸多事項,派遣人員,急送書信,重新調整部署等,也是忙得不亦樂乎。
此時,曹智還不知道袁術也已在算計他。他在回丹陽的途中,給孫策捎去了一封慰問信,並以朋友的名義邀請他來丹陽,從長計議。曹智認爲現在或許孫策需要朋友,他應該在人生的最低谷。畢竟他只有十八歲,讓這麼個意氣風發的少年突然面臨失去父親的這份痛苦,是可想而知的。曹智知道突然失去親人和家道中落的天塌感受,他在厲陽就見過陳溫一家那時的彷徨、無助。
孫策在接到曹智的信後,也算接受了曹智的盛情,將孫堅的靈柩運回,葬於曲阿縣(今江蘇丹陽縣)。事畢,孫策渡江,居留在江都(今江蘇揚州),結納豪俊之士,待養成羽翼,爲父報仇
在此期間孫策和家人失去所有權利和關注後,孫策爲了引回榮耀,從新踏上政治道路,他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並引得了成功。
在興平元年的十月末,孫策帶着母親吳氏給他的傳國玉璽來到封丘袁術大營,向袁術呈上了從秦始皇開始御用地皇帝玉璽。
當孫策雙眼滿含淚水,雙手高舉過頂,向袁術表示着忠心時,袁術的眼睛射出了一生中最耀眼的光芒。他那時感覺自己衣襟飄飄的已懸浮在了天上,那時所有的空間、時間已爲他停止,都等待着他這位天下新主的誕生,等待着爲他朝賀。
袁術終於湊齊了他當皇帝的所有必備條件,他太投入了,以至於竟沒聽見孫策對他餘下的奉承話。要不是從弟袁胤拉扯與他,他還能就這麼白日做夢下去。
袁術恢復正常神態後,轉身登上定製的大長案後,瀟灑地一撩衣甲,坐回主位後,以一種他認爲是皇帝的口吻問依然跪在帳下的孫策:“伯符,你能送來這東西,說明你心蒂可嘉,你家留着這東西又有什麼用,呵呵……說,要我賞賜你什麼?”
孫策跪在地上沒說話,袁胤側着身子小聲對袁術說:“大哥,孫家小弟向你表示忠心,並想留在你帳下任職,剛剛已經說過一遍了,你怎麼……”
袁術向袁胤一瞪眼,斥道:“誰說我沒聽見了,我這是試試孫家兒郎的耐心……”,接着再轉過孫策,一臉慈愛的讓孫策起身,道:“孫郎想學父親征戰沙場是吧?好,好得很,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唉!你父親就這麼走了,我們曾經是多麼親密的戰友啊……”說到此處袁術不由假意用衣袖抹着眼角的淚水,唏嗦不已。
孫策依然面無表情的低頭不看袁術,應爲袁術的嘴臉令他想做嘔。“父親的弔喪你都沒來,現在卻在這裡假惺惺的作甚,趕緊表個職位給我。”
袁術此時是在考慮給孫策個什麼職位好,他沉吟了半響,考慮着既不能給孫策這個毛頭小子太高的職位,讓他驕狂,又不能太低,辱沒了自己的名聲。
一會兒,他終於想到了,他對孫策道:“你舅父本來要去廬江借糧,但他這會兒我有另外的要事讓他去做,借糧一事還沒人做,不如就你去吧!”
孫策差點沒氣瘋,心道:“我把傳國玉璽都給了你,你竟然只給我做個討糧官?”孫策本想到袁術這裡來,請求他把先父當年的舊部交他統領,然後南下豫州依靠堂兄孫憤,收集流散兵士,重整旗鼓。
他來這之前也是受了高人指點的,這個人就是名士張紘,張紘因喪母,時居江都。孫策遷居江都後,幾次拜見與他,和他研究天下大勢。
張紘告訴他,“目前漢祚衰微,天下紛紛,英雄豪傑,擁兵自重,各圖發展。沒有人出於公心,扶危濟亂。當年周朝王道陵遲,齊桓公、晉文公才能應運而起;王室一旦安寧,諸侯就只能貢奉周朝,盡臣子的職分了。您繼承父輩威烈,驍勇善戰,假如真能棲身豫州,召集長沙等地的舊部,那麼,荊州自可掃平,報仇雪恥也指日可待。那時您憑倚長江,奮發威德,掃除羣雄,匡輔漢室,所建的功業,絕不會下於齊桓、晉文,定會流芳千古。目前世亂多難,如果您想建功立業,就當南渡。”
但不曾想,袁術竟讓他去廬江借糧,他本來就不喜陸康。看來此行是凶多吉少。
孫策此時也沒辦法,給了任務就得去啊!於是,他就帶領着袁術撥給他的一千押運糧草的士兵,啓程去了皖城。
曹智不知孫策有這番際遇,他這時也着實顧不上這隻小江東猛虎了。十月二十,曹智回到宛陵沒幾日,合肥就來了書信:鄧艾和魯肅經過幾番和陳瑀的磋商,陳瑀已基本同意和曹智以地換糧。但陳瑀堅持要和曹智面對面最後拍板,定奪此事,並且陳瑀再次坐地起價,要曹智來時把揚州刺史印綬帶上。
這很明顯,這位新揚州刺史還是懂的正統的意義和得寸進尺。這日,曹智在書房內獨坐,李儒拿着那枚揚州刺史印綬來到曹智跟前。對於以地換糧這件事,李儒持中立態度,他社會經驗豐富,既做過黑山軍的軍師,又流浪江湖賣過藝,現在又跟着曹智爲官。這種人明白人總有在沒有辦法情況下的割捨,他現在很理解曹智的痛楚。交出這枚印綬,就意味着,這一年的辛苦耕耘就差不多都付之東流了,一切等於白做,都要從頭再來。
李儒看曹智捏着刺史印綬,端詳了半天,忍不住安慰道:“主公不必氣餒,這只不過是一枚印綬,今日也只是暫時送出,我相信主公來日定能重新取得,進而名正言順的一統揚州。”
“哈哈……”曹智大笑着放下印綬,請李儒入座,道:“李主簿這是來安慰我啊,哈哈,我沒事,這只是一件死物,我並不在乎,但合肥出讓着實讓人惋惜。”
李儒馬上面色一變,剛墊上屁股的他“騰”的一下竄起身“噗通”一聲下跪哀聲道:“主公,是李儒無用,李儒未能完成主公重託,以至於主公忍辱負重要以地換糧,李儒罪該萬死。”
李儒說着就重重地磕起頭來,曹智趕忙摻扶着他起身,道:“李主簿不必如此,我絲毫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這只是天意。要怪也只能怪陸康太過死板,沒想到前年還在同城作戰的戰友,這會兒問他買點糧,他都不肯,真是世態炎涼,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