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留守此地,我先擒下那人!”曹智命令出口時,人已卯足了一股勁的向前急奔而出。衆山越士兵見狀紛紛呼喝,長矛羽箭都向他身上招呼。
曹智一面以小巧身法閃躲,秦皇劍舞出一道劍幕時,“叮叮噹噹”聲不絕於耳,竟也讓他殺出一路。
“讓他過來!”那怪人不知是否聽明白了曹智的叫喊聲,竟要手下讓曹智過來,和其一絕高下。
隨着那怪人的高叫,飛向曹智的箭矢、竹製長矛頓時一止。曹智也是一收劍幕,“啪!”的側身接過最後飛來的一枝長矛,一發狠勁,咬牙折爲兩截後,凌厲眼神一掃,只舉眼角已有一條人影閃來。曹智左手拿了半截矛身,便如是一把長劍一般,朝左近一劃而過,“叮!”的一聲將對手射來的兵刃一下撥開。並步履如飛,不退反進,直搶到那怪人身前。
那怪人倒是被曹智神來之筆的一招化解他臨空一擊滿臉驚異,再見曹智此時一招得手後神情越發威武,見數倍與他的敵人,竟毫不驚慌,強攻入敵陣中心,便心生敬佩。
那怪人一腳蹬在一顆樹身上,本在向前飄蕩的身形頓時反飄出數丈。在飄蕩過程中從左右護衛手中接過三枝標槍長矛,嗖的一槍向曹智擲來。
曹智一伸手,便接住了第一杆標槍長矛,待第二枝槍到,又已接住。他雙臂一振,人弓馬振臂,兩枝標槍長矛頓時被其反向激射而出,將同樣身在樹木之上怪人的左右護衛刺下樹來。
怪人一見曹智的高超武藝,兩眼奇光更甚,喝道:“好本事!”第三槍迎面又已擲到。曹智左掌上伸,撥轉槍頭,借力打力,那標槍激射如風,反向插向那怪人所處的樹木。
那披髮怪人倒是沒想到曹智還有這種小巧的手法,不由一驚之下叫道“啊喲!”晶瑩手掌一拍樹身,身體順間飛離了樹背。
曹智此時也以越過雙方對持的中場,眼見那披髮怪人猿臂似的手掌往任何一顆樹身、突石上一伸一搭,就能像粘牢了那處一般,迅速拉昇、伏低身體,在這林木之間顯得是那麼遊刃有餘,上下自如。
曹智是懷着擒賊先擒王的想法,想仗着他手中的利刃和不俗的武功搶進身,或殺或擒此名敵首,好扳回此時的劣勢。
但此名山越族頭目顯然也識破了曹智的意圖,竟舍了自己近身搏殺雙掌的巨大威力,而採取遠攻,意圖消耗曹智一鼓作氣的強悍戰鬥力,等他這一波力盡之時,再展開他的攻勢。這名山越族頭目不是別人,他就是青石山主峰上失蹤的祖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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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郎此次下山,是抱着必死之心作最後一搏,論軍事實力他非常清楚自己不可能在和山下的曹軍一拼。在前幾日的戰鬥中,祖郎在諸多不甘就此退守青石四山的主戰頭目,一再請戰之下,抱着僥倖心理,還是派出了二千勇士,作最後的一波偷襲,希望能收到奇效。
但最終的結果是令人痛心的,最後的二千山越勇士不可不謂悍勇,但在曹軍吃一虧長一智下,在王平、樸胡等將領的率領下,曹軍各兵種採取更有效配合。
曹軍在接下來的組織的多兵種聯合進攻中,不但把各個區域圍得水泄不通,扼守所有戰略位置,只以弩箭射殺膽敢撲上來的敵人。弓箭手散佈全場,凡衝出來的都被強弓射了回去。
步兵在強大火器配合下,以弓箭手作掩護,對分割封鎖起來的區域,一切井然有序進行蠶食、毀滅,寸土必清之下,又以騎兵在各處設置關卡劫殺漏網的散兵遊勇,並有效地保護了投石車的安全。
兩千山越勇士就此一去不復返,這是祖郎最後的家當,山越族也再無力組織大規模反攻。
祖郎懊鬧、後悔,在其心灰意冷之下,他想到了死。但作爲一個山越勇士,死也要死的有價值。他們的價值觀認爲勇士只有死在戰場上,才死得其所。
於是祖郎在把妹妹託孤之後,親率他最得力的二百親衛勇士,通過主峰下的秘道潛出了曹軍包圍圈。徒步繞行兩日後,終於潛伏到了曹軍陣後殘存的秘林之中,伺機刺殺曹軍主要將領。
祖郎的目標主要是想直接刺殺掉樸胡或是宛陵神秘新調來的主將。但要靠近曹軍各軍營何等不容易,更別說曹營大帳了。
祖郎又不想因小失大,別連敵軍主將的面都沒見到就再報銷手下這二百人,所以祖郎在各面軍營後不多的密林、山洞、溪流裡分散安排了這二百屬下,分幾處埋伏,今日才潛伏了一會兒,一直在等待機會行刺敵軍主要人物,沒想到曹智就來了。
祖郎打算只要能拖上一兩個曹軍將領作墊被,那他祖郎和這二百人死得也就算值了。今日他本不在此處山林埋伏,但他們只有二百人,分散的也不可能太開,所以在近旁的祖郎一收到此地圍上個曹軍將領的消息後火速趕來了,就是想一見覓上了曹軍那一位將領。可惜古代信息流通潰乏,祖郎見了曹智也不認識,否則此時定會拼盡全力擊殺於他了。
但祖郎倒是很佩服曹智的武藝,摔成那樣了,還能屢施巧力,制服他的屬下,甚至還想拼盡全力擊殺了他祖郎。
祖郎打算將計就計,先避過曹智一時的鋒芒,誘其深入林中,待其力竭時,再與以捕獲,弄清其身份和從其口中探知敵軍主將的動向。
曹智此時全身骨骼都鑽心疼痛,感覺想要隨時散架似的。特別是屁股現在已不是疼的問題,它正在往麻木,失去知覺發展。但他現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他人其實早已深入敵陣包圍之中,要不是祖郎想與之單打獨鬥,他早已可能喪生亂箭之下。
曹智咬牙強撐,見祖郎出衆的飄忽身法,恨得牙直癢癢,不由大罵道:“你個長臂猿,別跑,有種給老子站住,老子大殺你三百回合。”
曹智的憤恨之言,立時引來了樹叢中一羣山越兵的嬉笑。祖郎聞言桀桀怪笑着,不理曹智的叫罵,繼續朝一顆樹身上蕩過去。
這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是沒法打。就在此時,一名山越兵見曹智快跑不動了,不由戲耍之心大起,“噢,噢!”的尖叫着,拽着一根樹藤呼嘯着朝曹智激盪過來。他倒不是要幫着祖郎劫殺曹智,而是想打他身前激盪而過,戲耍、譏笑曹智一番,嚇唬曹智一下也好。不管這個舉動無不無聊,最起碼還可嚇唬曹智一下。
山越族人品性、思維是大異於漢人的,他們不喜沉穩,反而崇尚挑逗、嬉戲。
曹智這會兒是快要力竭了,他現在正爲自己的魯莽而後悔。兩條腿那跑得過如猿猴般的蕩越,曹智迫不得已放緩腳步時,耳聞眼看一名山越士兵從一旁的樹枝上跳下,在空中畫着大弧度激盪而來。
就在曹智愣神止步收勢,自然地提劍防禦時,突然,曹智腦中也是靈光乍現,手中劍柄一轉倒貼在手臂上,整個人也奮力躍起,不退反而猱身而上,左臂伸出,一把抓住那打曹智身前掠過的山越士兵右肩。只聽得“呯!”的一聲,曹智一張血氣上涌,神情可怖的臉突然攀升到了那山越士兵面前,反過來嚇了一大跳那山越士兵的同時,曹智未等那山越士兵做出反應,用自己堅硬的腦袋狠狠地砸在了他山越士兵的面門上。那山越士兵在毫無反應的情況下,面門被無情的砸出一塊血印,腦袋自然地被向後衝擊之下,“嘎達”一聲,隨着鼻血的噴出,人也一陣暈眩。
曹智牢牢地抱住這名山越士兵,眼睛被強風吹得微張時,就見正在對身體和樹藤失去控制的山越士兵背後一棵巨大的樹影出現。曹智馬上明白了那意味着什麼,右手緊扣入那山越士兵的肩胛骨,使自己的身體稍稍向後微仰,再突然向前一使勁,“呯!”還未回過神來的山越士兵後仰的後腦先與兩人合抱的巨樹樹身親密接觸,接着纔是後背。
這一下撞得着實實成,還有曹智的推波助瀾,這是個人的都被撞悶了,更別說剛剛纔被面門重創的的那名山越士兵了。他口噴血箭之下,人瞬間暈了,“咕咚”一聲手脫了緊握的樹藤,重重的摔落地面,激起一陣塵土。
這一連串動作說來頗費時間,其實才不多在幾秒鐘內就發生、完成了。曹智趁那山越士兵手離樹藤之時,足下在那山越士兵腹部一踩,借力身體拔高,一把抓住了樹藤,雙腳在樹身上一點,人就反方向朝着祖郎剛剛越蕩的樹木甩了過去。
祖郎懷着遊獵的速度和心情,漂亮的剛蕩越到這棵樹身上,突覺背後金刃刺風,他頭也不回,就此刻的樹身,晶瑩的手掌下在粗糙的樹身上一點一旋,整個人就向前前伸出丈餘,並借一旋之力,一鬆另一手中的樹藤,人竟在半空中以一手之力旋轉了180度,做了個大旋身,變成了頭朝下腳朝上你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