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越想越氣,這也更激發了孫策要出人頭地的慾望,堅定了他謀奪巢湖的計劃。
現在一切對孫策都已不重要,他就是要功成名就,其他一切對他來說都是假的。
他一定要從獲權力和榮耀,他要讓看不起他的喬玄一家,跪伏到他腳下,向他歌功頌德,拍馬迎奉。他要喬瑩放下她的假正經,哭着喊着要求來嫁給他。
孫策在感情遭受搓折的情況下,性情大變,大副改動奇襲水城的計劃,完全依照張紘的計劃,徹底拋棄他與曹智間的友情,準備不擇手段謀奪巢湖水城。
孫策一路行來,一路回憶着這段時日辛酸史和成長經歷,或許一個成功的男人要取得成功,就必須經受這樣的洗禮。
水城很大,但由陸俊這位嚮導,他們一路通行無阻的來到了水城最高的建築物——巢湖郡府。
水城區別於其他城池,因爲他一半建造在水中,一半建造在陸地,整個城內也有別於像宛陵、秣陵等大城池。它雖然沒有其他城池那麼巨大,但它還是一座看起來氣勢不凡獨具特色的水上之城。
從水城外部遠遠看去,矗立在水城外圍的城牆足有十餘丈之高,再加上每隔百餘米就一處十丈高的小城樓,讓水城看起來雄偉之極,而順着城牆向兩側看去,只見白花花城牆竟是一望無際,不知延續到多遠的樣子
孫策等一進入城門纔可發現,水城的面積還是遠在他們原先預測之外。
水城也沒嚴格意義上的郡府,一般郡治所的郡府都造在此城的中心位置,或是像壽春一半建城中城。但水城因爲土地緊張和便於防守等原因,從鄭寶起,他的郡府就設在沿水域一帶城牆的最高一座城樓上,這也是水城的制高點。李虎到任後也未對郡府改換他地的決定,依然把郡府設在這座城樓上。
孫策等人在陸俊的引路下,登上這座城樓二樓,在轉過階梯的一端,走入一段欄杆圍欄的露臺時,孫策爲城下燈火吸引,不由移出幾步,扶欄杆向城下眺望。
清風輕吹,一眼望去,城中入目各種房屋不計其數,竟然無法望到盡頭樣子。不過,此城在修建之時似乎就已經規劃過,縱然房屋式樣不一,且所用材質石頭木頭等大不相同,但全都安排的整整齊齊,留出了一條條數丈寬的青石街道,居高臨下讓人觀感更是感覺整潔而有章法,活像一張鋪開畫好的地圖。
陸俊見孫策停步,也回身走至孫策身側,略帶自豪之情爲孫策介紹道:“那是本城最大最主要的道路,它鮮明的把城內居民一分爲二,把本城一分爲二,這是李太守到任後的規劃傑作,這樣一來是城內格局整齊劃一,居民出入也非常方便。”
“哼,傑作,多美的一副畫面,他將成爲我孫策第一個入主的城池。”孫策平靜的說道。
“呵呵,是啊,李太守和我都很歡迎孫將軍入住水城,希望將來曹太守能把孫將軍繼續留駐水城,我們也好多多親近。”
孫策見陸俊竟把“入主”聽成“入住”,也不點破,跟着略帶深意的嘿嘿一笑,說道:“但願如此!”
一段不明不白的對話,在一個得意,一個另有深意下,草草收場,衆人轉而繼續登樓。
水城最大的議事廳就在此樓的三樓頂層,也是水城招待貴賓的正廳,暗褐色地板鋪遍整個碩大的廳房。江南之地木材資源豐富,所以大都像水城這樣的正廳都鋪地板,冬暖夏涼,也很適合古人在席地而坐的習慣。
身着藏青闇火紋錦袍的李虎靜立廳中已有半響,廳牆壁上兩排油燈突然被一陣陰風吹得東倒西歪,廳中一下子暗了數分。
李虎轉身淡淡對四角上杵立八名親衛吩咐道:“去填幾支燈臺。”
“是!”兩名親衛躬身應命而去。
李虎再長吐一口濁氣後自嘲一笑的自語說道:“我這事怎麼了?今日總是心神難寧,也許是許久未曾有表現,已不習慣這種陣仗了,唉......”
李虎嘆完最後一口氣時,一聲稟報來自廳外:“稟太守,孫將軍到!”
“快請!”
話音落下時,李虎望着廳門,陸俊打先轉出,身後緊跟着數人,都是一身戎裝。
陸俊行至李虎的站立處,正要躬身稟報時,身後一行人中一名最爲年輕的將領“噌”的一聲,跨前一步,“唰”的一下,左手扶劍單腿下跪在李虎面前,低頭悲泣道:“孫策多謝李太守收留。”
孫策這突如奇來的一下,震蒙了等待陸俊介紹的李虎,兩人對視一眼,李虎趕緊彎腰扶起跪地的孫策,口中連稱:“那裡,那裡,李某哪敢受孫將軍如此大禮,快快請起,請起。”
李虎扶起孫策時,纔看清這名英俊的離譜的名將之後,不由和陸俊初見孫策一樣,暗歎道:“太年輕,太英俊了!”
正在這時,同樣看着李虎的孫策突然淚流滿面,他竟然哭了。這下嚇得李虎手足無措下,趕緊安慰道:“孫將軍一定在袁術那受了莫大委屈,不要緊,現在我們是一家人了,不要說孫將軍與我家主公曹太守是莫逆之交,就是毫無瓜葛,李某收留同道中人也是理所當然之事,孫將軍即入水城,一切都不要再着急,我們以後並肩一起,同仇敵愾,對付袁術,來來,孫將軍我們坐下說話......”李虎覺的自己這幾句話說的很有深意,連“同道中人”都用上了,他感覺自己的外交水平正在穩步回升。
淚流滿面的孫策在李虎左臂扶持下,站直身體,那淚水在李虎話閉即止,正當陸俊應李虎之語,再次轉身打前先,爲兩人引路去座位時,孫策卻話音一改剛纔懦弱神態,不但瞬間絲毫不留頹廢之意,竟突然目光凌厲一閃,陰森森道:“我們的確將成爲同道中人,只是陰陽兩隔而已。”
李虎、陸俊聞言均停步一愣,就在這個時候孫策出手了。
孫策左手如刀,瞬間切入前面的陸俊後頸,與此同時右手將其腰間的長劍搶拔了出來。長劍揮出,血光爆現。
右靠着孫策,正在攙扶着孫策的李虎,還未反應過來孫策何出此言時,一聲慘叫,一條右臂飛落應劍光掉落。
孫策殺伐果斷!這一切都發生在剎那間,中間沒有任何緩遲!
陸俊連頭也未轉過,直接被命中後頸要害,悶哼一聲暈厥過去。李虎突然受襲,但敏銳未失,但見劍光第一反應飛身暴退,雖然五感並未覺察到什麼,但是敏銳的直覺告訴他危險臨近,一種多年征戰殺場的本能讓他躲避過了殺身之噩,不過一條右臂永遠的失去了。
孫策一直在等待良機!他可怕的嗓音籠罩兩人耳膜間,陸俊、李虎分神一愣之下,同時被那恐怖的話題引得短暫失神,孫策終於等到機會暴起發難。
李虎的慘叫聲湮滅在震耳欲聾的怒吼中,廳中幾乎在同一時間寒芒暴起,跟隨孫策進廳的周瑜、程普、韓當不知何時竟都移到了廳中四角站立的親衛近處,站立了最佳突襲點。
周瑜根本未看孫策動情的表演,聞聲暴起,對着四步外的一名親衛一劍封侯,血光迸濺下週瑜飛退,轉而擊殺另一名並排而站的光頭親衛!那名親衛也在下一秒喉嚨破裂,摔倒在木製地板之上。
沒有任何不忍,不殺敵便被敵殺,唯有殺伐果斷,才能夠活下去!這是他和孫策倆最近最大的人生感悟。
與此同時,在另一側的韓當左右兩刀同時畫出,刀光燦燦中,宛如天刀劃破虛空一般,隨着絢爛光芒一閃而過,左近一名親衛的頭顱斜飛而去,帶起大片血雨。韓當卻如飛急轉身形,另一名親衛纔出口的怒吼時,已快速湮滅在自己的慘叫聲中。無頭屍體鮮血狂噴而出,摔倒在地板之上,撲到了一座身前燈臺。血腥味在廳間瀰漫,韓當早已不見蹤影開始接近下一個目標。濺溼一地的燈油伴隨着未熄滅的燈芯火苗,哄得一下點燃了附近的木質地面。
其實程普對付的最後這名親衛身手不弱,但他們採取的是雷霆般的襲殺手段,不可能給對方緩衝的機會,從剛纔的交手情況來推測,如果讓李虎的親衛包圍,其後的勢力似乎不算好對付。但可惜程普他們不打算給他們任何出口呼叫的機會,就收拾了他們的生命。
程普沒有任何猶豫,如飛一般向着五米外的第二人衝去。接近之後冷酷無情的出手發難,很順利的一擊斃命!他幹完手上之事,理都不理廳外、廳中陸續響起的慘叫、悶哼和倒地之聲,如飛快速奔入廳後下人休息等候傳喚之處,奮力解決餘下活口。
有一名剛端着燭臺的親衛剛出現在廳中,一見滿地屍體轉身便逃,但最終被韓當用一柄單刀釘在靠近帷幔處的地板之上,鮮血染紅了這片地域。另一名緊隨其後的親衛,晚兩步走出,一見前面同伴的突然倒地,在剎那間扔掉手中的燭臺,拔刀向着撲來的黑影揮出時,在燦燦刀光中,他那飛起的頭顱滿臉寫着不甘與不信,驚訝的面容帶着萬分悔恨,向着地上落去,無頭屍體鮮血狂噴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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