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智可是他們的老上司,揚州士兵也一直奉曹智爲他們的主人,誰都知道曹智從揚州起家,今時今日已是這個國家的第一人,他們的地位也隨着曹智的地位每日水漲船高着。數年來在曹智統帥下,這支揚州軍馬跟隨曹智屢立奇功,所以這些揚州兵也驕傲地自恃是漢帝國現在的第一雄獅。
此時這支步軍的統帥是張郃,張郃跟隨曹智的時間不能算很長,但他用自己的能力、出色的本事贏得了部下的尊重。張郃是這次騎兵和步軍曹智親點的統帥人選,在上次合肥一戰中,曹智就肯定了張郃的能力,將他提升的很快,並致力把他留在揚州,輔助鄧艾在曹智的根據地揚州開疆擴土。
張郃一馬當先,正帥中軍浩浩蕩蕩的前行,張郃此來已經不費吹灰之力,收服了九江成德、鍾離、義城等三縣,加上合肥以下的四縣,九江十四縣,曹軍已實際收服一半。而成德等三縣城都是在陸勉的影響下,主動棄城投降的。
張郃根據此行軍中軍師魯肅和一位更爲位高權重人的要求,封鎖了九江境內的一切消息,甚至連捷報都爲給許都或是秣陵發回,就是要做到讓袁術越晚有所準備越好。
張郃正策馬前行,突聞“報~~”傳令兵馬蹄聲,一路向他的中軍馳騁而來。張郃馬上接獲了前鋒將太史慈的部下的回報,說在陰陵城外有上萬袁軍已集結成陣,嚴陣以待。
張郃馬上下令中軍、後軍在陰陵相隔十餘里的地方止步,令太史慈的前鋒前突擺開正面進攻態勢,而令趙雲、王平所率的左右兩軍曾犄角之勢火速逼近陰陵。
就在中軍依張郃的將令腳步忽然噶然而止時,張郃卻急着拍馬而回,帶着十幾名親衛,奔向中軍最深處。
至大軍開拔之日起,許多隨行的曹軍中軍將士一直很奇怪,他們中軍的軍中爲什麼一路以來都有一支軍中軍。近一千名的黑甲軍士一直寸步不離的圍繞着幾輛車架前行,像是進行着什麼護衛任務似的。有知情人士透露那是此行坐鎮的軍師魯肅的座駕和張郃另行委派的隨行護衛人員,但這魯肅只不過是九江太守的身份,就算是此次他們這路揚州軍的軍師,也不能坐那麼大的車架,還另派了一千兵甲保護在中軍之中,還獨立成立一支軍中軍,這譜有點擺大了。
軍中好些人對魯肅的臭屁很是不滿,這陣勢就算曹智親來也不過如此吧?
此時無論普通士兵還是軍中軍的車架,在能隱約看見陰陵城池地距離停下了腳步。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行進,然後敵視地遠遠眺望起來,他們一路還未經歷過像樣的大戰,聽說這陰陵是袁術仲氏王國的司隸區,屯有重兵。衆人均知道要迫近壽春,必須突破陰陵,那麼一場大戰就在所難免了。
而在太史慈的前軍,離得陰陵城就更近了,已在城下里許之地,橋蕤又擺陣城外。此時雙方人馬還沒動手,但那驚天地殺氣就在兩陣間瀰漫而起,而兵甲兵刃的反光更是足足綿延了十餘里之遠。
顯然雙方都是主力盡出,雖然無法估計具體人數,但此時此地方圓十里之內至少聚集了六七萬以上的兵馬。
而平常情形下難得一見的攻城重械,比如投石車、撞車、木驢、望樓等此時更是在曹軍後陣比比皆是的林立着。
看來曹軍爲了能擊敗袁術的大軍,取得征討的勝利,還真是重武器盡出,一些以前藏着掖着地東西,這次可拿出來了不少,一副打定主意竭盡所能拿下壽春的架勢。
這場大戰倒底是輸是贏,現在衆人心裡還實在難以預測啊!但對於就算有萬餘守軍的陰陵,以曹軍的強大攻破還是在所有人情理之中想象的事,更何況橋蕤難得大違兵家大忌的以此等弱勢出城迎戰,隨着曹軍前、左、右各軍佈局到位,這時源源不斷隆隆開進而來的曹軍兵甲終於都已到齊。
隨後除了少數人外,大部分人不約而同的站定到指定地面上,開始鴉雀無聲起來。
而當張郃嚮往中軍彙報最新情況時,一直很少展露內部裝飾的中軍那軍中軍的那輛超大車駕上,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正捏着兩封書信微笑着沉吟不語。
“袁術竟在還未開戰之前就受了傷,看來他強扭來的天子洪福,依然幫不了他接受天命的安排……”
年輕人穿着隨意,是家居的那種便服,但一舉手一投足間氣度非凡,這是隻有常處高位之人慢慢養成的一種氣勢。而這個氣度非凡的年輕人就是當朝第一人大司馬、車騎將軍曹智。
現在無論曹軍陣中,還是袁軍陣中,上至將領,下至兵士,都以爲曹智應該在汝南或是潁川督戰,怎麼可能在九江出現呢?
這是曹智用的一個障眼法,的確除了目前軍中的幾名高級將領和少數謀臣知曉曹智在前往壽春的大隊人馬中外,就是連他在許都和宛陵家中的妻妾、父母都不知道曹智已秘密轉道來到揚州,並隨軍來到了九江。
曹智有信心要見證袁術的滅亡,他在豫州只是露了個臉,就留下郭嘉坐鎮豫州,及調來了曹仁臨陣指揮後,就只帶一百名親衛的陣容,秘密抵達合肥。
陸勉的不戰而降,和曹智的親身到場不無關係。接着就是蔣欽水軍的奇襲計劃,這一切都是由曹智坐鎮合肥親自策劃的。
而曹智一直不公開行蹤,就是爲了不讓袁術一直誤以爲曹軍的主攻方向會從豫州方向而來,讓他被重點防守放在豫州。確切地說曹智煞費苦心是收到效果的,目前袁術把能調的兵馬,除拱衛京師和合肥防線外,其餘兵馬統統調往了豫州,造成許多圍繞壽春的周圍縣城都是兵力匱乏。
曹智甚至一路行來,已經碰到過一個義城縣只有一百多名士兵防守的情形。而在豫州袁術不但抽調了帳下盡半數的兵馬,更是把大部分將領統統調往哪裡鎮守。
但當曹智收到蔣欽戰報說袁術受傷,還是很讓曹智意外,這好像收穫有點超出曹智想象了。
“主公,蔣欽那邊行進的怎樣了?”
魯肅看曹智捏着剛送達的信件,就發起呆來,不免要發聲詢問。
“哦!”回過神來的,曹智看了一眼車廂另一頭正盤腿而坐的魯肅,再一看手中的兩封信札,於是就遞過手中的上面一封信札給魯肅,道:“你看一看吧!袁術意外受了傷,這會兒他大概也明白了我們的主攻方向!”
“哦!”魯肅伸手接過曹智遞過來的信札時,只見曹智另一手摺疊着另一封信札,並輕輕地塞進了衣襟裡。
魯肅詫異曹智有什麼隱瞞着他,但曹智現在的身份已經今非昔比,他甚至已經可以代言皇帝。他不想示人的東西,魯肅作爲曹智的屬下也不方便問,只是迅速查看着最新戰報、軍情。
殊不知曹智剛纔發呆的原因就是來之那封藏掖起來的信件,曹智認爲任何人碰到他目前的情形,都會這麼做的。
信件是蔣欽的現任司馬徐盛發來的,徐盛向曹智稟報了祖郎錯過擒殺袁術的良機,極其蔣欽隱瞞袒護的事實。
曹智看完信,也知道這是十分微妙和兩難的事情。徐盛爲了出位也好,爲了對曹智表示忠心也罷,他密報曹智沒有錯,曹智作爲他們的主公,甚至要準備嘉獎徐盛。只有在曹智這個團隊中自下而上的對曹智忠心的人越多,他才能最有效的控制他這個團隊。
但也就因爲曹智和自己創建的這個團隊中的很多成員,有着豐厚,且常年累月累積出來的感情,相互之間的一些感情牢固且敏感。
在這件蔣欽擅自主張的事情上,曹智理解蔣欽肯定是因爲感情因素,而對祖郎網開一面。但要曹智此時去處理此事,不但不是時候,曹智也沒想好怎麼做纔是最好的途徑,所以曹智決定先不把這件事拿出來討論,一切都應等征討袁術結束後再說。
“這是好機會,主公看來我們也應加快步伐,對壽春發起圍攻!”魯肅此時也以看完蔣欽發來的最新情報,於是忍不住興奮的建議道。
“嗯!”曹智點頭道:“但我們必須先拿下陰陵!”
曹智話音剛落,只聽車架外有人低聲道:“稟主公,橋蕤已在陰陵城外擺下陣勢,太史慈請命是否需要立時發起攻擊?”
“呵呵,剛說到陰陵,這個橋蕤就出城迎戰了,真是有意思!張郃,你上來吧……哦,不,還是我出來吧!這段時日也把我悶死了…….”
曹智話畢就從車廂內伸出了腦袋,“主公,你不是說要到壽春才現身,給袁術一點‘驚喜’嗎?現在……”
曹智打斷張郃的話語,接口道:“袁術大概沒機會接受我這份驚喜了,他受傷了,可能是被我們的石彈擊傷的…….”
“啊……”
在張郃驚異和驚喜的眼光中,曹智披着一件灰袍已跳下車架,來到張郃跪拜的身邊,扶起張郃的同時,把蔣欽的最新戰報跟張郃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