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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幾乎不敢相信我的眼睛,青梅怎麼可能和一個年長得可以做自己父親的男人如此親密?我記憶中的青梅哪裡去了?我記憶中的青梅既然會對我的那次非禮耿耿於懷,到現在還不肯原諒我年少無知時的過錯,就決不可能如此墮落!

但那的確是青梅,昨天我還見過的青梅,我決沒看錯。她並沒看見我。她如果看見我了,決不可能還如此坦然。

那男人有沒有看見我,我不知道。當然,我只是個陌生人,他即使看到了,也只會當我不存在。

他們並肩進來,正準備在遠處正對我的一張餐桌坐下,青梅不經意看見了我。果然,她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極不自然起來,有了一抹尷尬的紅。

她對那男人輕聲說了些什麼,那男人擡頭望着她,臉上是奇怪的表情。但終於還是什麼也沒問,跟着她離開餐桌,走向樓上的雅間。

楊娜這時從洗手間回來,輕輕的坐在我身邊。

我望着青梅,彷彿沒感覺到楊娜的回來。

楊娜沒看見青梅,她只關心我,只以爲我如此失神,是心思還依然停留在那片墳地裡。她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臉上是溫柔、關切而又略帶焦急的笑。

然而青梅卻看見了她。儘管青梅上樓時,目不斜視,極力做得神色坦然,如未發現我之前那樣和那男人笑語相向。但我知道,她的眼睛其實一直沒離開過我。既沒離開過我,自然,楊娜重新回到餐桌,也在她的視線之內。

她再也無法坦然,揩着那男人走得更快,很快就消失在了樓道的盡頭。那樣子,像是逃。

我愈加覺得,她和那男人有極不正當的關係,愈加在心裡恨她,甚至莫名的有些心痛。我不知道我爲什麼要心痛,她和別人有不正當關係與我何干!

書上不是說過,一個成功的女人,背後有很多成功的男人嗎?青梅算得上是個成功的女人了,年紀青青就做了瓶梅這樣的大公司的總經理,她背後的男人一定遠不只這一個,我以後意外的和那些男人相撞的機會還可能很多,難道每見到一個,我就要心痛一次嗎?

啊,我再不要因她心痛,我只要恨她,加倍的恨她,自從那次當衆摸了她衣服底下蓓蕾樣的**,我和她就是水火不容的一對了。

我把頭扭過來,努力的不去看她和那男人並肩消失的方向,就當一切都沒發生。

我看楊娜,我想也許只有楊娜的笑容,才能讓我忘記爲她心痛的感覺。只有楊娜的笑容,才能真正讓我對她的墮落釋然,不覺得與我有半點關係。

楊娜的頭髮和衣衫都不如先前般凌亂,顯然是出洗手間時,對着那面大鏡子做了精心整理。

我慶幸她的精心整理。昨天那句“你是怎麼認識她的”又在我耳邊響起,青梅似乎也知道我和她住在一起的。她如不精心整理,青梅看到她坐在我身邊,頭髮和衣衫那般凌亂,一定會誤以爲我和她真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我不知道我爲什麼要擔心青梅誤會我和楊娜的關係,我不是一直都喜歡別人誤會我和楊娜的嗎?

第一次進這樣的大酒店,我卻辜負了楊娜的好意,不但沒用心去感受酒店的歡樂氣氛,甚至連桌上擺滿的豐盛飯菜也沒怎麼來得及品嚐,就匆匆的放下碗筷。

楊娜也跟着放下碗筷,去收銀臺買了單,和我一起離開。那雙美麗的眼睛,又平添了幾分春水般的憂愁。

直到我們上了車,最終離開酒店,我也沒看到青梅和那男人出來。

我輕輕的鬆了口氣。爲再見不到青梅和那個男人,而輕輕鬆了口氣。我原本不該如此的,應該是青梅怕我看到她和那個男人才對。

我今天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