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瑜王的打量,沐雲瑤態度落落大方:“瑜王殿下和鉞王殿下有話說,民女便不在此打擾了,告辭。”
鉞王也去牽馬準備離開,他還要去叮囑人安排營帳。
瑜王眨了眨眼睛,眼中光芒更勝,語氣格外的興高采烈:“四弟,等等我啊,你想去做什麼,我陪着你去安排。”
“不敢勞煩二皇兄。”
“這有什麼勞煩不勞煩的,正好我也閒着沒事做。”
“二皇兄剛剛不是還說要去獵幾張皮子送人嗎?”
“姑姑和我母妃每年收到的皮子不少了,也不缺我那一兩張,不急,不急,往後還有好幾天可以打獵呢!”可熱鬧錯過了就看不着了。
鉞王並沒有隱瞞自己心意的意思,再者說,他和這位二皇兄的關係歷來不錯,讓他知道也沒什麼。鉞王直接找到負責記錄營帳的公公,徑直幫沐雲瑤換了個地方。
瑜王很是新奇的盯着鉞王看了半天,眼中滿是笑意:“四弟,這可不像是你平常的作風,怎麼,突然之間開竅了?要不要哥哥我教一下你該如何討女孩子的歡心?”
皇帝四個成年的兒子,彼此之間的年齡差距並不大,前後加起來相差不到一年的時間。當初,宮中的三位妃嬪和皇后前後腳的有孕,對於皇上來說可是一件大喜事,只是結局比較讓人難以接受。
瑜王比鉞王大不了幾個月,再加上這人性情不羈,因此說話越發顯得隨意:“二皇兄自己不還都沒有娶親,怎麼教我?”“雖然我沒有娶親,可我的王妃早已經定下了,只等着皇祖母的孝期過去,我就可以成親了,你還別說,爲皇祖母守孝這三年還是有好處的,至少我和你未來的皇嫂感情培養的就不錯,現在你皇嫂可是對我
死心塌地的。”
“雲瑤不是一般女孩子。”
瑜王眼神更亮:“那你快說說,雲瑤是個怎麼樣的女孩子,我幫你從旁出出主意,必定讓你早日抱得美人歸。”
鉞王微微搖頭:“二皇兄,還是快些去狩獵吧,父皇可是說了,誰能拔得頭籌是有重賞的。”
“你沒看到大皇兄和三皇兄嗎?兩人爭的跟烏眼雞似的,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瑜王微微眯了眯眼睛,正好看到沐雲瑤站在營帳邊,四周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瑜王連忙拉着鉞王走過去:“四弟快些走,我們去瞧瞧。”若是那位沐姑娘有困難,正好可以讓四弟去英雄救一下美。
鉞王和瑜王剛剛走過去就聽到一陣陣驚呼聲,緊接着便有幾條蛇從沐雲瑤的營帳中爬了出來。
鉞王連忙上前,拔劍將蛇砍成兩段,而後看向一旁的護衛:“怎麼回事,營區範圍內怎麼會有毒蛇?”
孟嫣然幸災樂禍的揚了揚脣角:“說不得有些人招蛇喜歡呢?”
瑜王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見鉞王皺眉看過去。
他本身氣息冷冽,此時刻意帶上了氣勢,格外的壓迫人心。
孟嫣然還想嘲諷兩句,正對上鉞王的眼睛,頓時打了個寒戰,差點一口咬住舌頭。
瑜王偷笑了半晌,上前開口道:“沐小姐的營帳中有毒蛇,必定是住不得了,正好這個地界也不好,讓人給沐小姐換了。”
沐雲瑤神色平靜,甚至臉上的笑意都沒有多少變化:“多謝瑜王殿下。”
錦蘭和司書到營帳中去取行禮,離開的時候,沐雲瑤回頭看了一眼孟嫣然:“孟小姐招蛇喜歡嗎?”
孟嫣然心口一緊,莫名覺得後背有些發涼:“你說什麼?”
沐雲瑤笑了笑,直接轉身離開。新的營帳極爲敞亮,簡單的安置下之後,沐雲瑤便好好的睡了一覺,醒來之後日頭已經偏西,侍衛們有條不紊的統計着幾位皇子和大臣們打來的獵物。
篝火被升了起來,遠遠的便能看到溫暖的火光。
沐雲瑤梳洗了一下,只感覺格外的神清氣爽。
“小姐,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
“知道了,這就過去。”
走出營帳沒幾步,迎面又撞上了孟嫣然。
孟嫣然頓時甩了甩手裡帕子,張口哼了一聲:“哼,晦氣!”
錦蘭再一次恨得咬牙:“小姐……”這孟嫣然是越來越過分了!
沐雲瑤勾起脣角,輕輕地動了動手指,笑意濃烈了一分:“彆着急。”
四周點燃着火把,中央的空地上篝火旺盛,周圍有節奏明快的樂音,將氣氛襯托得格外熱鬧。沐雲瑤剛剛走進,就有人迎過來:“奴才見過沐姑娘,您的座位已經安排好了。”前來引路的是一名內侍,他的態度格外的恭敬,笑容隱隱的帶着一些諂媚。中午時分,瑜王和鉞王親自做主幫她換了營帳,
這個時候就算是有人遞話,他們身爲奴才的也不敢再出手爲難。
“有勞這位公公。”
皇帝和懿德長公主坐在上方,笑意格外的爽朗:“皇姐快看,竟然有人拿幾隻兔子充數,那邊臺子上擺放的是誰的獵物?”
徐笠連忙上前回稟:“回皇上,那是二皇子瑜王殿下的獵物。”
“君瑜?”皇帝看向瑜王,“你不是號稱自己驍勇善戰嗎?連上戰場都不怕,怎麼一整天的時間只獵到了幾隻兔子?”
瑜王連忙站起身:“父皇,兒臣可是出於一片孝心,今日在山林中發現那些兔子一個個長得極爲肥美,就想着多抓幾隻給父皇和皇姑姑嘗一嘗,這幾隻兔子可是林子之中長得最好的。”
“哈哈,這麼說來,朕還要獎賞你了?皇姐瞧瞧,君瑜這兩年,唯獨臉皮見長。”
懿德長公主笑意深刻:“難得孩子一片孝心,皇弟不賞我賞,我收藏了一隻好弓,就賞給君瑜。”
“多謝皇姑姑,還是皇姑姑知道疼我。”
看着瑜王耍寶賣乖的模樣,大皇子崚王面上帶笑,心中卻極爲不屑。
三皇子晉王也極爲惱怒,瑜王之所以行事不羈、性情豪邁,不過是因爲其母妃出身高貴,而自己的母妃若是能有高貴的出身,說不得,現在他已經被確定爲太子了。
唯獨鉞王,安靜的坐在桌案後面,一身氣息清冷疏離。
看完了瑜王耍寶,皇帝便看向獵物最多的桌案:“今日拔得頭籌的是誰?”
“回稟皇上,是晉王殿下。”
皇帝看向晉王,語氣帶着讚賞:“朕記得算上今年晉王已經連續三年在秋獵中拔得頭籌了吧?”
晉王站起身,笑容溫潤,神色謙遜:“都是父皇教導有方。”
皇帝剛要點頭,就聽到一聲尖銳的驚叫響起,這道聲音格外的尖利,讓他不適應的皺起了眉心。徐笠已經上前呵斥:“何人如此大膽,敢在御前喧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