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德長公主陪着皇上去營帳內探望六公主,晚宴也沒有了進行的必要,衆人紛紛的散去。
沐雲瑤剛剛回到營帳,就見曲嬤嬤走了過來:“見過沐小姐。”
沐雲瑤連忙還禮:“嬤嬤怎麼來了?可是長公主殿下有什麼吩咐?”
“蘇家的二小姐蘇雅嫺爲了救護六公主也受了傷,如今已經被送回營帳,太醫們不方便幫她治療傷口,所以長公主殿下便讓奴婢來請沐小姐過去,幫忙清理一下傷口。”
蘇雅嫺竟然也受傷了,還是爲了保護六公主?
沐雲瑤連忙點頭:“是,我這便過去。”
“本來是想安排醫女的,可是六公主傷勢頗重,大學士府的章小姐也昏迷不醒,醫女們忙不過來,只能有勞沐小姐先去跑一趟了。”
章婉也受傷了?看來這次的事情必定不小了……
“蘇雅嫺是我的二表姐,她受傷了,我本也應該前去探望的,有勞嬤嬤專門跑一趟,還請嬤嬤幫我向長公主殿下轉達謝意。”蘇雅嫺受傷,她自然該去,可是憑藉她和大夫人的關係,這一去說不得就會被大夫人利用折騰點事情出來,可她說是奉了懿德長公主的命,前去幫忙處理傷口,那自然就不同了。不得不說,懿德長公主思
量的真是周全至極。
曲嬤嬤笑着說道:“小姐聰慧,奴婢就先告辭了。”
“送曲嬤嬤。”
曲嬤嬤走後,沐雲瑤帶着人徑直去了蘇雅嫺的營帳。
有一名太醫正在營帳內拿藥粉,蘇雅靜和蘇雅靈手握着手在一旁發着顫,絲毫不敢上前幫忙。
大夫人面色發沉,正對着兩姐妹數落:“你們兩人若是不幫忙就趕緊到外面等着,不要在這裡哭哭啼啼的煩人。”
蘇雅嫺是爲了救六公主而受的傷,這個時候應該高興纔是,若是哭哭啼啼的,讓人誤會了該怎麼辦?
蘇雅靜和蘇雅靈一起顫了顫,連忙互相拉着向門口走:“雲瑤妹妹?”
大夫人轉過頭來看到沐雲瑤,眼中明晃晃的閃過一絲厭惡:“你來做什麼?”沐雲瑤走進營帳,對着大夫人和太醫行禮問安,而後看向牀邊蘇雅嫺的方向:“方纔聽曲嬤嬤講,說是雅嫺表姐也受傷了,醫女要照顧六公主和學士府的章小姐分身無暇,因此我特意前來探望一下雅嫺表姐
,看看能不能幫她處理一下傷口。”
曲嬤嬤?大夫人眼底閃過一絲陰霾,看着沐雲瑤恨意更濃,如果不是她兩次折斷了羽儀的手臂,現在受到長公主青睞的應該是羽儀,都是這個沐雲瑤搶了自己女兒的機會!
“可不敢勞煩你。”
牀上蘇雅嫺雙目緊閉,身上有大片的血跡,肩頭的衣衫破損,留下三道抓痕,模樣看上去甚是嚴重。而且她面色發紅,即便是昏迷着,眉心也緊緊的皺着,彷彿難受到了極點。
“大舅母,雅嫺表姐的傷極爲嚴重,若是再拖着,不讓人幫忙處理傷口,說不得連命都沒了。”
“我什麼時候拖着不讓處理傷口了?你到底是來這裡探望病人的,還是來含血噴人的?”
沐雲瑤皺了皺眉,很是爲難的看着大夫人:“大舅母,就算是你看我不順眼,也應該挑挑時候,眼下趕緊幫雅嫺表姐治傷要緊,我離開可以,你來幫雅嫺表姐處理、包紮傷口嗎?”
大夫人神色一僵,她若是要動手,哪裡還用等到沐雲瑤過來,這會兒傷口早就處理好了:“我來就我來,不敢勞煩你。”
沐雲瑤轉身看向一旁的太醫:“有勞這位大人多加照料,畢竟傷在肩頭,又是野獸抓傷,稍微不注意處理怕就要出人命。”
太醫看向大夫人:“孟夫人,若是你想要幫忙處理傷口,就先趕緊讓人打水幫二小姐清理一下吧,沐小姐說的不錯,野獸抓傷極爲麻煩,別說二小姐被抓傷的十分嚴重,哪怕不嚴重的都有可能危及性命。”
太醫退避到一旁,大夫人上前幫蘇雅嫺脫衣服,她從來沒伺候過人,這會兒便顯得手忙腳亂,太醫等的都不耐煩了,不由得開口提醒:“孟夫人,你可以叫幾個侍女來幫忙,二小姐的傷着實耽誤不得了。”
大夫人臉色越發的僵硬,這一次帶蘇雅嫺三姐妹來,讓她心中十分不快,爲了爲難她們,根本沒讓侍女跟着,她身邊倒是帶着兩名侍女,不過剛剛被她派遣出去照顧蘇青梧了,眼下哪有人來幫忙?
沐雲瑤走上前來:“雅嫺表姐的傷勢着實是耽誤不得了,得罪。司書,請大舅母到一旁坐着歇息,錦蘭,幫我拿剪刀來。”
司書直接上前扶住大夫人的手臂,不顧她的堅持,徑直將人帶到一旁按在椅子上坐下:“大夫人稍微休息片刻吧。”
沐雲瑤接過剪刀,直接將蘇雅嫺肩頭的衣衫剪破,而後拿過清水快速的幫她清理,清理好一遍之後,看着她肩膀上三道深深的劃痕,開口詢問太醫:“不知道,大人可能看出是什麼野獸抓傷的?”
“據說六公主在林子中遇到了狼羣,看着傷口的模樣,應該是狼爪劃傷的。”
沐雲瑤仔細的幫蘇雅嫺上好藥,將傷口包紮好,伸手試了試她的溫度:“肩膀上的傷口也不算太過嚴重,怎麼現在就燒起來了?”
沐雲瑤拉過被子幫蘇雅嫺蓋好,而後讓開位子請太醫上前。
診脈之後,太醫神色還算輕鬆:“我現在便去開方子,熬好藥之後趕緊給她灌下去,狼爪不乾淨再加上受驚嚇過度,纔會導致高燒不退,這一夜要仔細的照料,萬不能出了什麼岔子。”
沐雲瑤點點頭:“有勞大人了。”
“沐小姐太過客氣了,我先下去寫方子了。”
等到太醫走後,大夫人一把推開司書,站起身來憤怒的指着沐雲瑤:“沐雲瑤,你到底是何居心?”
沐雲瑤神色清冷:“我只是在救人,大舅母不是看到了嗎?”“救人?你心思險惡,誰知道是不是趁機對着雅嫺做些什麼?現在這裡沒有了外人在,你就不用再獻殷勤了,趕緊離開。”只要看見沐雲瑤,大夫人心中就滿是憤怒和恨意,可偏生卻不能將人怎麼樣,這種
如鯁在喉的感覺,時時刻刻折磨着她,沐雲瑤坐在牀邊,聞言轉過頭來,目光清冷的看着大夫人:“大舅母這麼着急的讓我走,是不是想要對雅嫺表姐做些什麼?”既然沒有外人在,說話也就不用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