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她上前一步,擡手捏住了何月英那已經有些紅腫的臉頰,迫使何月英看向她。
“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纔好呢?”
彼時,何月英被左右兩個士兵牽制着,根本動彈不得,只能任由唐雪薫捏着她的臉頰。
臉上還傳來火辣辣的疼,唐雪薫雖然不會功夫,但是下手卻足夠狠辣,仿似已經將她所有的怨懟和恨意都用這兩巴掌發泄了下來一般。
而更讓何月英覺得心驚的是此時唐雪薫的目光。
她的眸子裡分明沒有半點兒笑意,但是面上卻是笑着的,這樣的,虛僞的,算計的笑同她那好兄長何容一模一樣。
而每當何容流露出這樣的笑容的時候,就已經是下了某種決定。
彼時,唐雪薫捏着何月英面頰的手指微微用力,她那已經紅腫的臉頰就被她掐的發白。
“我說過,所有欺負過我的人,我都會叫她生不如死,即便是你,你知道嗎,你殺了我的孩子,還害的我身子如此虛弱以後甚至連再孕的可能都很小,你說,我該如何報復你?”
何月英只知道唐雪薫流產,但是卻不曾想事情竟然這般嚴重,但即便是面對唐雪薫如此質問,她的眸子也一冷,道:“是啊,我是間接的害死了你的孩子,可是你呢,你害了阿郎滿門!我又有什麼錯!如果不是你,不是你們,我現在又怎麼會成爲這個樣子?!你害了阿郎,即便是你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不足以抵過!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所以,以後也不可能讓你再有孩子!”
啪!
何月英的聲音剛落,面上就被唐雪薫又落下一巴掌。
她鬆開了攥着何月英面頰的手,冷眼看了看旁邊帶來何月英的那個領頭人道:“這一次,你有功勞,本宮記下了,之前本宮交代你做的事情,你可記好了?”
她的聲音清冷無比,再無半點平素的清脆,而聽出來卻瘮人的慌。
一旁的那個領頭人當即跪了下來,對唐雪薫磕頭道:“皇后娘娘,恕臣不敢,她……她畢竟是公主殿下……”
之前唐雪薫就交代過他對於抓到何月英的處置辦法,但是那辦法太過於殘忍,他倒不是不忍下手,而是要對付的對象是趙國唯一的公主殿下,即便她如今負罪,他依然心有餘悸,就怕趙王何容追究下來。
唐雪薫只一個眼風遞了過去,就已經看出了這中將心中所想,她當即擡起青蔥如玉的指尖,細細的看着剛剛因爲打何月英而有些紅腫的掌心道:“怎麼?難道本宮的命令你都不肯聽了嗎?!”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裡面所帶的威懾力卻是不小。
這領頭人只是一名小小的中將,自然不敢違抗她的命令,更何況,趙王獨寵趙王后,這在各國已經是不用公開的秘密,其他的不敢說,但凡得罪皇后也無異於是死罪。
所以,他才心生動搖。
“她早已經不是什麼公主殿下,就在前幾日她害的本宮滑了胎,陛下就已經削去了她公主的封號,並且交由本宮處置。”唐雪薫放下了手,擱在旁邊那個攙扶着她的宮女的手臂上,然後用那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掃了一眼跪在地上遲疑着的中將道:“怎麼,本宮的話你也不信嗎?”
聞言,那中將一怔,連忙磕頭道:“信!信!信!皇后娘娘的金口玉言臣哪裡敢有半點質疑。”
唐雪薫滿意的看着他的反應,然後擡眸,掀起眼簾看向何月英,而話卻是對着跪下的那個中將說的,她道:“既然如此,你們便去好好的嚐嚐這個昔日的趙國公主的味道,要知道,她雖然兩次被指婚,可是卻還是待字閨中的清白姑娘。”
她的話說到這裡,何月英的臉也在這一瞬間變的雪白,毫無血色。
唐雪薫的話再清楚明白不過。
而不等她多想,那跪在地上的中將已經起身,並擡手對着那兩個挾持着她的士兵做了一個拖下去的手勢。
見狀,之前還一直都強裝着堅強的何月英一下子慌了,她驀地睜大了眼睛看向唐雪薫道:“唐雪薫!你不可以這麼對我!我是趙國最尊貴的公主!你若是找人來污衊我的清白的話,何容絕對不會放過你!”
是的,他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畢竟,雖然他拿她當棋子,但到底是她的兄長,是趙國的君王,也會顧及顏面,畢竟一個被人凌辱了的趙國公主,註定會成爲全天下人的笑柄。
然而,迴應她的卻是唐雪薫那一雙含笑的眸子,她道:“他不會放過我?如果,我告訴你,這就是他指使的呢?你害了他的子嗣,你覺得以他的性子會放過你?你不過就是仗着趙國公主的頭銜,所以有恃無恐,可是,在這裡,又有誰會當你是公主呢?你不用那麼看着我,也不用着急,我相信,中將的那些士兵早已經等得不耐煩的,他們會好好的伺候你。”
說這一番話的時候,她的眉眼裡是帶着笑意的,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
同另一個人一模一樣。
何月英看着她那一雙眼睛,一顆心就驀地冷了下來。
因爲,對於唐雪薫的話,她是半信半疑的。
因爲,她那個兄長,也確實是會做到這些的,畢竟他曾經連她性命都不管不顧,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心在那一剎那痛到滴血,何月英怔怔的看着唐雪薫,一直到她被那兩個士兵拖走,她才反應過來,一想到接下來將要面對的是什麼,她的教養和理智悉數被她的恐懼拋到了九霄雲外,對着唐雪薫那一雙含笑的眸子破口大罵:“你個妖女!你纔是妖女!你不得好死!唐雪薫,我一定會化作厲鬼日日來糾纏於你,我要詛咒你的下場比我慘一千倍一萬倍!唐雪薫……”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在唐雪薫的示意下,那個中將就已經擡手點了她的啞穴。
何月英就只能長大了嘴,看着唐雪薫,即便是她用盡全身力氣,卻奈何一點兒聲音也發不出來。
而對面那女子身姿娉婷,沒事人一樣,她的眉宇間帶着全是大仇得報的舒暢。
何月英的心就這樣一點一點的寒了下來,她的身子也已經完全不受她的控制,她本來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此時哪裡是那中將的手下的對手,她直接被他們拖拽着進了旁邊的草叢。
何月英用盡了全部力氣掙扎,然而在這些人的眼裡卻更多了幾分想要佔有的慾望,她雙目圓瞪,死死的看着這一個一個令人作嘔的嘴臉,她想要尖叫,想要用最狠毒最兇狠的話來咒罵他們,然而她卻一個字音都發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在她身上肆掠。
一口鮮血自己她口裡噴涌而出。
而這些人卻已經被欲》望衝昏了頭腦,全然不顧。
身體痛到麻木,已經不屬於她,何月英睜大了眼睛看着頭頂上的天,大口大口的鮮血自她的口裡涌了出來,她的意識也逐漸模糊。
何容,下一輩子,我不要再做你的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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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
那中將跪在地上,身子有些發抖。
唐雪薫厭惡的目光朝他襲來。
她沒有說話,但是周身卻散發着凌厲的氣息。
“公主殿下……”才說出這幾個字,那中將就驀地感覺到周身的氣息一冷,他立即反應了過來,連忙改口道:“那賤人咬舌自盡了。”
聞言,唐雪薫的眸子裡劃過一絲詫異和惋惜,她冷笑道:“這倒是我疏忽了,忘記了她是一個性格剛烈的女子,早知道,應該讓你們給她服藥的。”
對於何月英的死,她並沒有半點兒的心動,想法,她惡毒的覺得,這樣就讓她死了,太便宜她了,她本來的計劃是在這些士兵玩弄了她之後將她送去軍營當營妓。
她不是害的她失去孩子嗎?那她就要讓她永遠都生不了孩子,而且生不如死!
想到此,唐雪薫的眸子又冷了幾分,而她的報復纔剛剛開始,既然沒有用到何月英身上,那麼剩下的仇恨就由楚雲笙那個妖孽一併承擔吧!
唐雪薫發誓,只要她抓住了楚雲笙,她一定要讓她比何月英現在所承受的痛苦和屈辱更甚一百倍,一千倍!
“你說誰咬舌自盡了?”
熟悉的好聽如玉石的聲音自背後響起。
唐雪薫顯然沒有料到何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她身後,在聽到這聲音的時候,她嚇了一跳。
那個跪在地上的中將更是嚇的不輕。
畢竟,這一切都是唐雪薫叫他做的,迫於唐雪薫的壓力,他纔不得不做,雖然唐雪薫之前也說了,趙王已經削去了何月英公主的身份,而且交給她處置,但是這個中郎將不是傻子,他也知道此事事關趙國顏面,即便是一個被廢的公主,也不應該受如此屈辱,這要是被趙王知道了,他們鐵定要受罰。
但是,迫於唐雪薫皇后的身份,他得罪不起,再加上他知道此時趙王應該還在衛王宮,不會趕來,所以這纔想着,這邊替皇后娘娘辦了事,只要處理好了,那些都是他的親信,不會有半點兒風聲走漏出去。
然而,卻不曾想,他還沒有開始隱瞞,何容卻已經站到了他的面前。
此時,看着呆若木雞的中將,何容的聲音再度響起:“你說誰咬舌自盡了?”
他很少一句話重複兩遍。
這一次,說到第二遍的時候,他的語氣裡已經帶着十足的殺意。
顯然,毋庸置疑的是,這一次唐雪薫的計劃並沒有告知他。
一時間,那中將雙膝一軟,就直接癱倒在了地上,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
見狀,何容身子一閃,就直接朝着不遠處有人發出聲音的地方掠去。
那幾個剛剛玷污了何月英的士兵這時候正在穿戴,不料何容突然出現。
此時,何容穿着一襲墨色錦袍,並沒有佩戴任何手勢,雖然容貌俊美非凡,但是腦門上也沒有寫着自己是趙王兩個字。
所以,這些普通的士兵自然是認不得的。
對於何容的出現,他們雖然有些意外,但眉宇間卻還是帶着幾分不悅,畢竟任誰被撞破了自己的好事還能高興的起來的。
而何容在闖進這裡之後,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渾身血跡的何月英。
她身上的衣衫已經襤褸不堪,不僅是身上一片片的血跡,臉上頭上都是血。
早已經不是之前那般優雅尊貴的模樣。
但即便是如此,他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她來,也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裡剛剛經歷了什麼。
霎時間,一股翻江倒海的怒氣瞬間將何容席捲了起來,但是他卻一言不發,只慢慢的走了過去,反手解開自己的外袍便將那個猶如一個破布娃娃一般被仍在地上的何月英包裹了起來。
“什麼人!”
“活膩了是不是?”
“放下!抓住他!”
旁邊那些在整理衣衫的士兵一臉困惑的看向何容,他們不明所以的眸子裡帶着怒氣。
而這些何容卻視而不見,等到其中有兩人上前想要抓住他的時候,他的腳腕一擡,便將這兩人直接踹翻在地。
下一瞬,再沒有一個人上前一步。
這時候,跟在後面的曹將軍以及唐雪薫還有那個身子發軟起不來的中將也已經趕了過來。
何容擡眸看着唐雪薫,一字一句道:“是你吩咐的?”
雖然是問句,但是卻並無半點疑問在裡面,而是肯定。
很顯然,這一切就是唐雪薫安排的。
她想解釋也解釋不了。
事實上,唐雪薫也沒有打算解釋。
雖然此時的何容看起來格外的瘮人,雖然他沒有發火,但是那一雙清冷的眸子卻似是能吃人一般,讓她都感覺到恐怖。
恐怖。
這兩個詞語纔在唐雪薫的腦子裡冒出來,旋即就被她的恨意所取代,她怒瞪着何容道:“是!就是我做的!我爲什麼不能報復她,她害死了我未出世的孩子,即便是死一千次一萬字都不足以抵過,我本來還要將她送入軍中,充當營妓……我要……”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