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空!”燕懷涇黑不見底的眸子轉了一下,淡冷的道。
“是,世子!”小德子轉向身後的衛秋芙,“衛四小姐真是抱歉,我們世子這會沒空。”
“可是我六妹妹不見了,這可怎麼辦?”衛秋芙一臉的焦急。
“四小姐莫如再去方纔衛六小姐不見的地方找找?”小德子不動聲色的提議道。
“可是,都這麼久了,之前林小姐的院子裡,還發生了靖大小姐丫環的事,如果我六妹也被人打暈了,我……我大伯父那裡,我……我不好交待!”
衛秋芙拿着帕子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靖文燕方纔氣苦下來,直接就帶走了幾位小姐,但這會還有幾位小姐徘徊在竹樓之下,這會見衛秋芙突然之間哭了起來,就有人過來關切的問:“衛四小姐怎麼了?”
“我……我六妹妹不見了,就在方纔出事的院子那裡。”衛秋芙越發的哭了起來。
“哪個院子?就是之前林小姐的那個院子?可……別真出什麼事?”有人擔心的道。
“這……別和靖大小姐的丫環……”又有人道。
對於衆人對衛月舞不無惡意的猜測,衛秋芙心裡極爲得意,方纔她一路跟着靖文燕過來,原是打算不讓靖文燕得了好的意思,但之後看到靖文燕居然是紅着眼眶下來,明顯沒落了好,心頭莫名一動,忽然想到了衛月舞。
原本說好了,衛月舞在外面等自己的,但自己跟着衆人出來這一路,就沒看到衛月舞的身影,明顯就是她人早己不在。
竹樓不大,樓下的聲音又不輕,衛月舞的臉色慢慢變冷,衛秋芙還真是不會忘記在任何時候敗壞自己的名聲。
“不要我幫你?”燕懷涇饒有興趣的看着衛月舞氣鼓鼓的小臉,提議道。
“不要!”果斷拒絕。
“這是說,你有辦法?”燕懷涇挑了挑眉毛,頗有幾分意趣的問道。
“世子,你這竹樓還有其他地方可以下去嗎?”衛月舞幽黑的美眸看向燕懷涇。
“舞兒覺得有沒有呢?”燕懷涇沒有回答衛月舞的話,反而慵懶的反問道。
“有!”衛月舞真心實意的點了點頭。
狡兔三窟,更何況眼前的這位還不只是一個柔弱的兔子,而是一個陰險狡猾的狐狸……
看到她極認真、肯定的樣子,燕懷涇不由的笑了起來,挽着衛月舞的腰長身玉立起來:“有是有,但你這會如果出去,一會太子殿下看不到讓他感興趣的林小姐,豈不會懷疑我這竹樓之中,是不是另有機會。”
“那我不要去看。”衛月舞果斷的拒絕道,她無意去窺探燕懷涇的事情,燕懷涇的危險在她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就清楚的知道。
見燕懷涇還站着,似乎一定要拉她去看,衛月舞索性拉着他的袖子坐下:“世子,我能不能下樓把四姐趕走?”
她當然不會令衛秋芙在下面抵毀她的名虧折,世家小姐名聲之脆弱,有時候只是一點沒有實證的傳言,就可能毀掉。
“當然可以,其實我可以幫你的!”燕懷涇俊眸含笑道。
“世子真會說笑,這麼點小事,怎麼敢勞煩世子出手。”衛月舞恭維了他一句,這話燕懷涇很滿意,也就沒有再執意幫着衛月舞解決之事,反而往後一靠,手往外揮了揮,示意衛月舞自便。
一副好看戲的模樣。
衛月舞卻是沒有動地方,很實誠的道:“我要金鈴!”
她這個時候當然不便露面,既然燕懷涇說一會太子殿下會來,自己這會就是燕地的那位“林小姐”,如果讓人發現自己和這位林小姐的衣着打扮一樣,可就麻煩了。
燕懷涇含笑溫柔的點頭,輕輕的拍了三下手,一個侍衛走了進來,低頭恭敬的道:“世子!”
“金鈴?”衛月舞愕了一下,驚訝的看着發出女聲的侍衛。
“小姐,是奴婢!”金鈴擡起頭看着衛月舞笑道。
“你怎麼……”
“世子讓小德子給奴婢換了衣裳,生怕小姐叫奴婢上來不方便。”金鈴笑着解釋道。
燕懷涇在邊上雙眼慢慢的眯起來,光芒湛然的看着衛月舞,卻只是含笑不語。
“你去外面,換過衣裳再回來,把衛秋芙叫走,就說我一直在找她,問她爲什麼進了林小姐的院子就看不到人了?都進去那麼久了,說我實在等不及了,纔到外面去逛逛。”衛月舞水眸揚了揚道。
“是,奴婢馬上就去!”金鈴領命退了下去。
“你們府上的這位四小姐野心不小。”燕懷涇悠然的道,“和靖文燕正好是一對,就看她們兩個誰的手段更高超一些,誰更得太子殿下的歡心了!”
“世子不覺得靖大小姐的勝算更大一些?”衛月舞好奇的問道。
不管是從地位還是容色上看,靖文燕佔的優勢都不小,怎麼看都覺得靖文燕比衛秋芙勢強了許多。
“太子妃的位置,並不是誰能做坐,誰想坐就能坐得上的,太子對你四姐是不同的。”燕懷涇這話裡似乎還有話。
這話衛月舞認同,太子對衛秋芙其實真的不一樣,卻不知道文天耀到底爲什麼會對衛秋芙高看一眼。
“世子知道塗九臨這個人嗎?”水眸一閃,忽然想起自己心裡的疑問,就把衛秋芙的事推在一邊,直接問道。
“塗九臨,曾是塗家的嫡系,他父親和塗太師是堂兄弟,原本是由他這支來承接塗氏的宗嗣的,但在他小的時候,有一次他父母出去遊玩,路遇盜賊,父母死於盜賊之手,而後敗落,嫡枝有塗太師一脈接手。”
燕懷涇拿起桌上的酒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俊美的眸子斜睨了衛月舞一眼,並沒有問衛月舞之所以提起塗九臨的原因,直接就給了衛月舞想知道的答案。
“這事……跟塗太師沒有關係?”衛月舞心頭一動,訝然的問道。
怎麼看這事最後得利的都是塗太師一脈,大的世家基本上不可能從旁枝變爲嫡枝的,百年世家最看重的就是世家的聲譽,旁枝的縱然厲害也厲害不過嫡枝去,當然也有分宗一說,但如果一分
宗,世家的整體實力就下降了許多。
所以基本上大的世家都不分宗。
“沒有任何證據說此事跟塗太師有關。”對於衛月舞的敏感,燕懷涇並不意外,他的小狐狸從來就不是真的處在深閨,一無所知的柔弱女子。
“那位塗九臨塗大人就沒有懷疑過什麼?”衛月舞擡起眼眸看着燕懷涇好奇的問道。
“塗太師現的實力又豈是他的懷疑能推倒的,縱然他現在也在朝中爲官,甚至還很得皇上信任,但塗太師可是塗皇后和塗昭儀的父親,更是太子的外祖父。”燕懷涇向衛月舞投過來一個溫和的笑臉,優雅的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也就是說在沒有證據,或者說證據不允分的情況下,根本不能扳動塗太師,甚至在有證據的情況下,也不一定行。
塗太師的身份放在那裡,只要太子東宮地位穩妥,誰也不會不開眼的找上他的麻煩,縱然他現在算是半退的形式,但衛月舞可聽說,他門前依舊車水馬龍,來客不斷。
“塗九臨當時尚幼,後來也算是塗太師把他養大的,而他年幼的妹妹,卻在那時候失了蹤。”
“她妹妹不見了?”
“是的,據說當時他妹妹正回外祖家,也是路遇劫匪,當時的人一個也沒找到,於是就再也找不到了!”燕懷涇淡淡的道。
“我一會有一個碟子讓你看看,據說這花形的糕點你府上以前也見過。”有些事己經在衛月舞心中串成了線,慢慢的連成一條,只是還有一些地方稍稍有些凝泄,一時間並沒有理順,還需要一些證據證明。
“你讓金鈴拿給林放看吧,他知道!”燕懷涇微笑道,精緻的如雕如琢的五官,透着優雅和從容。
衛月舞不得不感嘆上天對某些人真是厚愛,這人果然是妖孽,不管什麼時候都透着一種讓人賞人悅目的溫和優雅,怪不得三公主和四公主都對他情有獨鍾,兩個人之間的爭鬥,其實己經很明顯了。
“林公子到底是林小姐的什麼人?”提起林放,衛月舞心中一動,今天聽所有人都在說自己是“林小姐”。
“林小姐當然是林放的堂妹,林家向來世家豪族,在燕地也是世家中的世家,他有一個堂妹小的時候就失蹤了。”見衛月舞的話題終於轉到這上面來了,燕懷涇提示她道。
“所以,這個林小姐就是林放那位失蹤了的堂妹,就算是靖大小姐對燕地熟悉,也查不到這麼一個人?”衛月舞想了想問道。
“你猜!”燕懷涇溫和的笑道。
衛月舞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無奈的道:“世子能不能給個提示?”
她對燕地又不熟,怎麼能全瞭解燕懷涇的心思。
“也是,也不是!不過既然你現在就是林小姐,我一會讓林放給你一本林家的家譜,看看熟!”燕懷涇漫不經心的道。
“需要嗎?”衛月舞詫異。
“當然需要!”燕懷涇一臉的肯定。
“什麼?”樓下忽然傳來衛秋芙尖利的聲音,打破竹林的清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