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君的侍衛都在一旁,面色凝重,他們不知道這個侍衛到底是怎麼中毒的,也無從查起毒藥是不是針對桓君來的。
容迪和容希都是醫女,醫術超羣,很少有他們不知道的毒藥解法和病症,更別說桓君帶在身邊的那個洛國太醫了。只是這一次,他們對這個侍衛所中之毒竟然都束手無策。
驛站裡的人都被看管起來,楚縱歌和秦朗也站在一邊面色嚴肅,因爲他們也不確定這次的下毒是不是針對他們而來。
蘇蘇走過去看了看那個侍衛,準備問他幾句話,卻發現那個侍衛毫無反應,這時候,桓君道,“別問了,他已經聽不見也看不見了,什麼都問不出來。”
開始發現侍衛不對勁的時候,只是覺得他的臉色有些發青,等到察覺不對的時候,這個侍衛已經看不見也聽不見了,短短一個時辰,人就成這樣了。蘇蘇認識這個侍衛,是在平城的時候給她買過烙餅的那個年輕的侍衛。
銀雪拿着蘇蘇的平底鍋,急忙遞給蘇蘇,蘇蘇很快就做出一塊烙餅出來,叫人想辦法把烙餅餵給那個侍衛。侍衛吃了烙餅之後漸漸的平靜下來了,可是眼睛依舊是看不見,也聽不見聲音。
桓君沒有其他辦法,只能在薊州多停留一些時日,查清楚這個下毒的人到底是誰。楚縱歌和秦朗對蘇蘇的食物茶水格外用心,要求蘇蘇每天把飯菜在平底鍋上加工之後在食用,蘇蘇也這樣做了,現在桓君,蘇蘇,楚縱歌,洛道,銀雪,秦朗,容迪,容希八個人每天吃平底鍋加工過的飯菜,現在都還沒事。
之前中毒的那個侍衛當時吃下烙餅之後確實好了很多,但是第二天卻是變本加厲,疼的更厲害了,實在是受不了這種疼了,最後竟然忍不住開始用頭撞牆。
蘇蘇心中也很焦急,但是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她不停地想之前到底平底鍋爲什麼能夠解毒治病。
平底鍋解毒治病的次數也不多,第一次蘇蘇自己被郝素容下毒,平底鍋自己發光做出了一片烙餅治好了蘇蘇。第二次是楚縱歌去白蓮寨受傷,第三次是秦朗重傷,第四次是楚縱歌爲了救蘇蘇在一次受傷,第五次就是河州的怪病了。那之前爲什麼都能治好,這次卻不行了?
蘇蘇心中自責,但是這也無濟於事,第二天,又有兩個侍衛中了這種毒,第三天,廚房的採買師傅和後院餵馬的小廝也中毒了。大家都人心惶惶,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也會染上這種毒。
桓君看着中毒的驛站中人,眉頭緊鎖,到底是誰下的毒,要致他們於死地?
蘇遠道還是每天過來送一次糧食給一驛站,他不管別人怎麼勸,都只喝井裡的水,再也看不出是以前那個養尊處優的宋國首輔了。不管這幾天驛站裡的人如何的來去匆匆,蘇遠道就那副模樣,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楚縱歌和秦朗把驛站裡每天吃的食物都檢查了一遍,卻什麼都沒有檢查出來,吃的東西是絕對沒有問題的,那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過了幾天,事態越來越嚴重了,楚縱歌忽然道,“會不會問題出在水裡,大家每天都要喝水,如果有人在水裡下毒也不是沒有可能。這幾天除了驛站的人,碰過水的只有蘇遠道,但是蘇遠道也每天喝井水,那他怎麼會沒事呢?”
蘇蘇聽了楚縱歌的話立即反駁,“不應該是,”她不知道該怎麼稱呼蘇遠道,就說,“不是他,他每天也會喝井水。”潛意識裡,蘇遠道還是自己的父親,不會做出下毒的事。
秦朗道,“這個說不準,不要忘了你的母親是怎麼去世的。”
蘇蘇愣了一下,怎麼能忘了呢?溫如菡去世還是自己的丈夫做的,蘇遠道能做出殺死結髮妻子的事來,怎麼就做不出下毒害人的事。
桓君見蘇蘇不再說話,沉聲道,“明天等蘇遠道來了之後就把他看管起來,等事情調查清楚再讓他回去。”
蘇蘇也就不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薊州的夜晚很熱鬧,但是再怎麼熱鬧到丑時也會安靜下來,這時候,驛站裡中毒的人疼瘋了就會用頭使勁砸牆想要緩解中毒所帶來的痛苦。但是這樣的解痛方法也是飲鴆止渴,根本不能起任何作用,第一個中毒的侍衛已經把自己活活撞死了。
桓君沒有其他辦法,之好把中毒的人全部綁起來,每天灌讓他們昏睡,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會每天疼醒來。
第二天,蘇遠道來了,他剛剛進門,就被桓君的侍衛抓住,帶到了一個無人的空房間,綁在了椅子上。桓君面無表情,道,“搜。”很快就從蘇遠道身上搜出一個小小的白瓷瓶子。
昨天晚上,桓君仔細盤問那些驛站裡還沒有中毒的人,問他們蘇遠道是什麼時候來送糧食的,驛站的人說是在桓君來驛站的前幾天,之前送糧食的人病了,所以蘇遠道纔來送糧食。桓君不相信這是個巧合,當時就派人去了草料場,結果之前送糧食的人根本就沒有生病。
看到那個瓷瓶子,桓君就叫來了容迪,容希,還有隨行太醫,把瓶子給他們,叫他們去看看裡面到底裝着什麼。
被抓住了蘇遠道也不掙扎,但是也沒有多少驚慌,道,“殿下這是做什麼,草民在這裡礙着您的事了嗎?”
桓君也不說話,只是看着蘇遠道,過了一會兒,容迪進來對着桓君低語幾句,桓君點點頭,容迪就出去了。
桓君道,“蘇首輔真的什麼事情都沒幹嗎?”剛剛容迪進來告訴桓君說楚縱歌和秦朗去了蘇遠道的住處搜出了一道密旨,只有用特殊的方法才能看到密旨的內容。幸好楚縱歌也收到過這種密旨,很快就看到了密旨的內容。
原來那份密旨是皇上下的,叫蘇遠道在驛站給桓君一行人下一種特殊的毒,皇上寧可錯殺,也不願放過一個和蘇蘇相像的人,他對名義上桓君的侍妾起了殺心,所以下旨給蘇遠道,承諾蘇遠道得手後就給他封賞,讓他一輩子享盡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