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麼處理他啊”,蘇蘇頓了頓又道。歲寒剛剛說那人是被餓暈的,唔,還有什麼雪盲症,什麼什麼的,所以嘞,唉,八成還是要靠自己。蘇蘇輕輕切了一聲兒,默默地從懷中拿出一個乳白色的平底鍋,那乳白色的平底鍋在陽光的直射下,散射出淡淡的七彩光芒。歲寒看見蘇蘇自覺的拿出了平底鍋,那臉上的笑容變得愈發的燦爛起來,哈哈,這蘇蘇,果然懂我心意啊!
罷了,又道,“蘇蘇,我要吃鰻魚烤飯!”,歲寒沙啞磁性的聲音從正前方幽幽的傳入耳中,蘇蘇看了眼歲寒,歲寒眼睛閃閃的伴作賣萌樣兒,看着蘇蘇道。
“哼……”,蘇蘇擡頭輕輕看了一眼歲寒,吃吃吃,吃你個大頭菜!哼,天天惹我生氣,還想吃這吃那,蘇蘇漫不作聲,手拿着乳白色的平底鍋,在陽光烈日下面顛了顛鍋,嫋嫋白煙之中,平底鍋裡面冒出五顏六色的食材來,隨着蘇蘇手腕的一上一下,平底鍋裡面的五彩食材也一蹦一跳的,彷彿跳跳糖一般,不經心的下一秒就會跳出鍋外似的。
“吃的,好香,啊,我,我要吃!”,那躺在地上的灰色身影兒忽然彈了彈腿,聲音嘶啞的說道。蘇蘇將一盤子五香回鍋肉蓋飯盛起來拿在手中,她蹲下身來,將那五香回鍋肉在那灰色人影兒的面前晃了晃。熱氣騰騰的香味在這冰天雪地中四散開來唔,果然是餓暈的!蘇蘇剛剛準備將手收回來。
只見,那灰色身影兒忽的一下子睜開了眼睛,並伸出一雙粗壯的亞麻色肌膚的手,立馬狠狠地抓住了蘇蘇她那細長白嫩的手腕。蘇蘇驚嚇的轉頭望過去,那人一雙不大不小的眼睛怒目圓睜着,直直地盯着蘇蘇手上拿着的那盤子五香回鍋肉,眼睛裡都是對那盤子肉滿滿的渴望。“你,你想幹嘛?”,蘇蘇的聲音變得有些顫抖起來。
歲寒立馬走到蘇蘇的身旁,眼神充滿了警示的味道,盯着那灰色人影兒抓住蘇蘇手腕的那雙手,聲音冷淡的說道,“放手!”,蘇蘇轉頭看向歲寒,衝着他搖了搖頭,輕聲對歲寒說道,“我看他模樣,不像是壞人,而且他抓住我手腕的手並沒有用很大的力氣,沒有將我弄疼,倒只是剛剛他抓的太突然了,將我嚇了一跳罷了。”。
“真的?”,歲寒的聲音立馬又變得溫柔起來,他一臉關心的望着蘇蘇道。
“嗯吶,真的!這你就不用怕了吧。”,蘇蘇微笑道。
剛剛被這灰色人影兒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蘇蘇到現在還沒有緩過神兒來。那灰色人影兒,聲音嘶啞地說道,“吃,吃,我吃……”,蘇蘇看着那人一副可憐的傷心樣兒,便顫抖着手腕將手中的那盤子五香回鍋肉遞給他。只見那人一見五香回鍋肉衝着自己遞過來,便滿眼充血一般,一把奪過蘇蘇手中的那盤子五香回鍋肉。
也顧不得手上乾不乾淨,更顧不上有沒有筷子餐具,直接用手抓着菜,開始狼吞虎嚥得吃起來。不過一會兒,風捲殘雲般地,那盤子五香回鍋肉被吃的什麼都不剩,連着盤子上的菜汁都被那人舔的乾乾淨淨地!蘇蘇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起來。這,這人到底多少天沒有吃飯啦!可怕……蘇蘇從小到大哦,只見過平城老黃廟底下的乞丐才這麼個樣子吃飯。
想那些老黃廟底下的乞丐,蘇蘇就覺得心裡一陣心疼,每個星期蘇蘇都會抽空去看看那些乞丐們,老黃廟是乞丐的聚集地,而且都是一些被遺棄的老人和小孩子們,他們沒有地方歇息,便住在了那郊區被人遺忘了的老黃廟裡安身度日,白天就在街上乞討,但是大半乞討來的銀子都被其他的惡勢力的年輕乞丐們搶了去。剩下來的所剩無幾。
只有幾個餿掉的白麪饅頭,和一些剩菜渣兒……看着面前這個人,嘴角還殘留着一些油漬,那模樣跟乞丐也幾乎是沒有什麼大的差別了……“你,還要不要吃點兒什麼呢?”,對着那個灰色人影兒,蘇蘇柔下嗓子輕聲問道。
“嗯,嗯,要吃!”,那人就像是癡呆了一般,瘋狂地點着頭,唔,他估計真是一個傻子吧……唉,真是可憐,“看你的穿着打扮你也不像是宋國人啊,你是這領國的哪個國家的呀?”,蘇蘇快速地翻炒出一鍋鰻魚烤飯,遞給那灰色人影兒,一邊輕聲問道。
那灰色人影兒一邊瘋狂地用手抓着飯往嘴裡送去,塞得兩個腮幫子鼓鼓漲漲地。一邊說道,“我,我本是樑國人……”,那人聲音混沌模糊。
蘇蘇隱隱約約聽清楚後,又柔聲問道,“那你怎麼會來到這宋國邊城城外呢,而且還是一個人餓暈在這兒呢?”
那灰色人影兒緩緩停下了用手抓飯的動作,嘴巴艱難的嚼動了幾口,便將嘴巴里的一大團米飯咕咚一聲嚥了下去,他聲音沙啞,甚至有點兒顫抖的回道,“我一家三口,我和妻子還有一個二八年華的女兒,在樑國一個小城鎮裡做着小本兒買賣,賺了一點兒小錢兒,便待着妻女一同來旅遊,享享天倫之樂,沒想到……
幾天前,我帶着我的妻子還有女兒,從樑國一路奔波了數十天之久來到了這領國宋國來遊玩,賞山玩水,偏偏在黑夜裡被山溝子裡住的一幫黑人劫匪給搶劫了,他們這一幫喪盡天良的狗子們。將我的女兒給拖着綁了去,我和妻子着力反抗,我就被一幫子給打暈了過去,而我,我的妻子,卻是……”,那灰色人影兒開始嗚嗚咽咽起來。
又因爲剛剛吃飯有點兒急了,現在還在一直打着嗝兒,他嗚嗚咽咽地說道,“那幫喪盡天良的狗日的,將我的妻子一把推下了懸崖,然後,然後將我打暈了過去……嗚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