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道友,可否請你幫忙引見錢家老祖,在下有要事相求。”洛傾歌一臉凝重。
見狀,錢佩衡也不由得重視起來。
一別百年,洛傾歌和藍水韻回到玄空界後,第一件事竟是求見自家老祖,錢佩衡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若說這裡面沒有旁的事,那是不可能的。不過一時之間,他倒是沒有想到,洛傾歌想要求見錢家目前輩分最高的老祖,是爲了與玄天大陸那頭取得聯絡。
“老祖如今正在族內,若洛道友與藍道友有空,不妨隨佩衡來錢家做客幾日,想來老祖是很樂意見到諸位的。”錢佩衡提議道。
錢家祖宅距離仰光城並不算遠,坐在盛寶樓的靈舟上,不過三個時辰的功夫,他們便已經隨錢佩衡來到了錢家。
“道友稍作片刻,在下去去就來。”錢佩衡招呼侍者爲三人奉上靈茶,自己則退出了廳內。
他要去拜見族中輩分最高的長者,金丞老祖。
若按輩分來算,這位可算是錢佩衡的祖爺爺輩兒了,稱上一聲老祖宗在,也不爲過。
正巧,今日運氣不錯,金丞老祖前些日剛剛結束了小關。
見自家嫡重孫來拜見,金丞老祖便將人召了進來。待聽明錢佩衡的來意後,金丞老祖略帶意外的說:“哦?你是說,當日被君家女娃從玄天大陸帶回的那雷靈根女修,又回到了玄空界?”
玄空界也並非沒有人拜入過聖地,就好比當初景家和赫連家這兩家,族中都有修士曾有幸活着走出伽羅秘境,拜入聖地。
但是,這些進入聖地的修士,都甚少再主動回到玄空大陸,據他所知那兩位拜入聖地的修士,至今也只回來過一回罷了。
也不知道,這洛傾歌此次回到玄空界,是有何意?
金丞老祖說:“讓她們過來吧。”
能夠拜入聖地的修士,都是資質不俗之輩,若能交好,金丞老祖自然不會將對方得罪了。不與任何人爲敵,這可是盛寶樓錢家子弟一貫的作風。
“洛道友,老祖如今正在族內,我令諸位過去吧?”錢佩衡從老祖的住處離開,回到廳內,對廳中的洛傾歌三人道。
“勞煩錢道友了。”洛傾歌客氣道。
錢家的祖宅是按照尋常世家大族的院落所建,建築精緻,各個院落中又分別布有不同的景緻,亭臺樓閣樣樣不缺,且在各院落相連的部分又引入了靈湖與各種奇花異草。
作爲錢家輩分最高,且修爲亦是最高的老祖宗,金丞老祖所住的院落,在錢家祖宅最深處,這裡是整片佔地廣闊的祖宅中,令其最濃郁的地方,同時也是錢家族中普通子弟的禁地。
每一位得以居住在錢家祖宅中的錢氏族人,都曾被自家長輩耳提面命過,若無要事禁制靠近金丞前輩的院落,打擾他老人家的清修。
比起祖宅中其他地方的精緻華麗,金丞老祖所居的院落倒顯得樸素了些,院落被他老人家起了個別有深意的名字——清心居。
從外面看,小院的院牆灰撲撲的,禁閉的兩扇木門古樸,卻不帶有一絲花紋,就好像是座年代久遠的普通院落。
但當大門打開,走入院內,便能發現這‘清心居’的不同尋常之處。
“呼。”走在最後的嶽思棋,一進院門,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這院內種着許多靈植,呼吸間,彷彿肺腑都變得清爽起來。
這裡的靈氣濃郁程度與外面相比,並沒有明顯的變化,卻偏偏能讓人在呼吸間感到身心舒爽,想來,院子中這些靈植起了很大的作用。
再仔細一看,原來,院子內靈植所栽種的位置,也有很大的講究。
由這些靈植所組成的,恰巧是一個生生不息陣法。
若多一株靈植,或是少上一朵靈花,這陣法都無法組成。
走進院內,看到這陣法,洛傾歌心下不由感慨,這位還未曾謀面的金丞老祖,可真是個心思巧妙的人啊。
清心居內的小樓,是由木料搭建而成,靈洛傾歌感到詫異的是,這些木頭並非死物,而是帶有升級的。
整個院內,彷彿一切都是有着生命的,這些植物好似有着各自的靈魂一般.......
“請進。”木屋內,傳來一道清亮的聲音。
這聲音,竟是意外的年輕。
洛傾歌幾人不禁心下感到好奇,擡腳,隨着錢佩衡的腳步走入木屋之內。
屋內的擺設很簡單,中間散落着幾塊蒲團,兩側則的架子上放了些玉簡和書卷。而在推開的窗子前,擺放着一張長案,一位身着月白色直綴的男子,正拿着手中的毛筆在桌上伏案畫着什麼。
定睛一看,原來他描繪的正是窗外院中的青蔥之景。
畫筆在他的手下,靈活自如,衣服栩栩如生的畫面躍然紙上。
腳步聲響起,男子沒有急着擡起頭,而是將手中最後一筆畫完,這纔將筆落在手邊的筆架上,擡頭向門邊望來。
洛傾歌三人齊齊一愣,沒想到,這位錢家老祖,竟有着這樣一張年輕的面容。他膚色白皙,一雙眼睛燦若星辰,如墨般的長髮隨意披散在背後,整個人透出股慵懶的氣質。
這人,倒有些不像是修真世家的前輩,反倒像是那世俗中悠然自在的閒散王爺一般。
“金丞前輩?”洛傾歌遲疑着開口。
金丞老祖嘴角略微向上翹起,露出個溫和的笑容,“正是在下。”
“晚輩洛傾歌、藍水韻、嶽思棋,見過金丞前輩。”洛傾歌幾人便向金丞老祖福禮問候道。
“無需多禮。”金丞老祖的聲音輕柔和緩,他整個人便如同一塊溫潤暖玉,哪怕是聲音,也彷彿帶着溫度。落在旁人耳中,只覺得是這世間最美妙的聲音。
錢家能有這樣一位老祖宗.....
還真是.....幸哉。
“在下倒是記得幾位小友,洛小友與藍小友當日在羣英會上的風采,着實令人難忘。”金丞老祖微微一笑,略顯單薄的嘴脣輕啓,說道。
“不敢當...”被這樣一位風雅的前輩誇讚,還真是令人倍感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