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玄皺眉,說道:“祖爺爺,我試着在這修煉入定,等下一炷香後還請您將我喚醒。”
司徒玄神色堅定,元穹老祖便也沒有反對,只是囑咐了句小心,便默默退開到房間一側。
走到槐木墩子面前,司徒玄盤膝坐在上面。
果然,一落座他便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神清氣爽,這是在其他地方修煉時都不曾感受到過的。可越是這樣,司徒玄心中愈加謹慎起來,待他閉上雙眼運轉起功法後,便感到周身的靈氣爭先恐後涌入身體,短短几個呼吸,他竟隱約覺得已經穩定多日的修爲似乎又要有所長進?
緊接着,司徒玄卻覺得自己好似迷失在了這靈氣的海洋中,饒是強撐着清醒,卻漸漸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恍惚起來,
狠狠地咬了下舌尖,待口中瀰漫出一絲鮮血的味道,司徒玄睜開雙眼,眼中恢復清明。
這靜室裡果然有問題!
方纔哪裡是有靈力涌入身體?
這一切都是假象罷了!
“祖爺爺,當年您進入藏書閣時是何修爲?”司徒玄看向元穹老祖,問出心中的疑惑。
元穹老祖想了想,回答道:“和如今差不多吧,元嬰大圓滿,要不我甦醒後怎麼覺得時間沒過去多久呢.......”
其實在他看來,修煉到了他這樣的境界,幾十年來沒有太多長進也實屬正常。畢竟元嬰大圓滿再往前一步可就是出竅期了,先前千年玄天界都沒人突破出竅期啊,他倒也沒覺得自己修煉個幾十年就能一朝進階。
畢竟,在道侶死去後,他自己也失去了尋求大道的心氣。
司徒玄聽到這個答案後卻皺緊了眉頭,元穹老祖覺得這很正常,可在他看來這種現象卻有着很大的蹊蹺。他對自己體內的靈氣掌控的非常清楚,尤其是得到了完整的風系功法傳承之後,司徒玄對靈力的敏感程度不亞於那些已經突破出竅期的高階修士。
方纔他明明感受到了自己催動着聚靈陣,引動了大量靈氣。
那種感受不亞於吞下了一顆靈丹妙藥,可是清醒後他卻發現自己一無所獲,這是不正常的。
“怎麼,你是覺得這裡不單單困住了我的神魂?”元穹老祖皺眉問道,他先前只覺得自己一進入入定狀態,便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和時間的流逝,卻並未覺得於自己的修爲有何影響。
可經司徒玄這麼一點,他卻也感覺到了有些奇怪,這屋子內明明佈置着由極品靈石催動的聚靈陣,這麼多年下來他在此沒有一點收穫,怎麼可能?
元穹老祖這麼想着,眉頭皺的更緊了,暗怪他自己一大把年紀,竟然連這麼淺顯的問題都沒有發現。只是想當然的以爲以自己的境界,修爲停滯不前是很正常的。
司徒沒再說話,而是一把向地上的槐木墩子抓去,這一抓只下卻沒將槐木墩子抓起來。
槐木這麼沉?司徒玄皺眉,槐木在玄天大陸可並不少見,只是長到萬年的槐木絕無僅有罷了,多數槐木都在千年左右便枯死,萬年的,他並沒有見過。
只是不管是多少年份的槐樹木材,木質的東西又能有多重?
放棄了將這萬年槐木墩子抓起,司徒玄取出了清風尺,催動着清風尺劈向了槐木墩子。
一擊之下,槐木墩子上不過多了幾道劃痕。
司徒玄又催動起清風尺劈在其上,四五下之後,槐木墩子的表皮便裂開了一層,那帶着一圈圈細密年輪的木心切面上裂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露出了裡面的部分。
這墩子裡面竟然是黑色的..........
隨着這槐木墩子表層裂開,一股腐朽陰森的氣息也向兩人撲面而來。
看得元穹老祖大吃一驚,這下不用再細看,也知道這槐木墩子有問題了!而他自己竟然在這上面打坐了那麼長時間。這下元穹老祖便覺得十分膈應。
司徒玄先在上面打了幾道靈力,將其包裹在靈力之中,不讓那股令人難受的氣息再次擴散,這纔將槐木墩子扔到一邊,又再次盤膝在聚靈陣中心坐下。
這下,他便清醒的感覺到陣法被催動起來,聚靈陣抽取着這些嵌入陣法之中的極品靈石,源源不斷的向着陣法中心的位置輸送着靈氣。
“果然,是這槐木墩子的問題。”司徒玄神色鬆緩了些,扎到癥結所在就好。
元穹老祖跟着嘆了口氣,這麼簡單的事情,他卻着了司徒家先祖的道,幾十年都沒有發現。
“阿玄,祖爺爺老了,沒用了,竟然連這都沒有發現。”元穹老祖自責了一句,妄他之前見到阿玄以後,還想着自己要好好照顧這個唯一的血脈後輩。
可如今哪裡是他照顧阿玄,明明是阿玄在幫襯着他啊!
元穹老祖老臉泛紅:“這次多虧阿玄了,謝謝阿玄。”
司徒玄搖搖頭,祖爺爺對他發自內心的珍視和喜愛,他都能感覺得到,儘管相處不久,他心中卻早已將祖爺爺當作和三叔一樣的至親了,至親之間又哪有那麼多謝呢。
“這槐木墩子我拿回去,請教宗門長輩。”司徒玄見元穹老祖也不認得槐木墩子是什麼,便想着拿回青陽宗請教下滄淵老祖,若是無人知曉的話,便先收起來。他吞噬了扶曦的記憶碎片,隨着自己修爲的提升,能知道的東西就更多,總有一天他會弄清楚這究竟是什麼。
除此之外,司徒玄現在對司徒家族充滿了質疑,甚至,連祖爺爺先前提過司徒家族幫助祖奶奶將神魂移入傀儡中的事情,司徒玄都產生了懷疑。
沒準司徒家那位先祖只是想借此機會將祖爺爺騙來這罷了!
元穹老祖也不是個傻的,幾百年的閱歷擺在這呢,那槐木墩子一被收起來後,他只覺得一陣神清氣爽,腦子前所未有的清醒。
兩人對視一眼,元穹老祖也想到了這點,沒準這一切一開始就是個陷阱,可恨他還真的踏入了陷阱之中,甚至將自己家族內後輩的性命都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