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老魔顯然沒有想到,他的兩隻幡鬼會在這時候怯場。
他目光沉着的掃過下方司徒玄以魔氣凝結成的圓圈,饒是以他這樣見多識廣,也不禁在心裡嘀咕着,這黑圈究竟有着什麼樣的奇異之處,竟然連他的兩隻七品大幡鬼都懼怕?
白骨天魔還在一旁看着,獨孤老魔自然不願意繼續丟面子下去,見自己怎麼驅使,那兩隻幡鬼都一動不動以後。獨孤老魔也動了真氣,再怎麼僵持下去,他獨孤老魔的面子豈不是要丟到天魔界去?
以後還怎麼讓那些天魔大人看重於他?
這麼一想,獨孤老魔便也不再留手了。
只見他的氣息忽然沉靜下來,若非是肉眼還能看到獨孤老魔那蒼老的身影還站在原地,單憑神識掃視,卻是無法發現他的蹤影的。
接着,便見獨孤老魔緩緩擡起了右手,他的指尖散發着暗暗幽光,這一幕倒是和先前司徒玄那一手有三分相似。不過比起司徒玄來,獨孤老魔的招數就更要聲勢浩大一些。
只見獨孤老魔屏氣凝神,右手中的魔氣竟是以極快的速度形成了一條魔氣凝結的巨蛇,這巨蛇口中彷彿吐着信子,看向司徒玄時雙眼迸射出陰冷的目光,宛如再看着一塊上好的肥肉。
這樣陰惻惻的眼神,讓洛傾歌心底一陣發冷。
獨孤老魔親自動手了........
洛傾歌不知道是該感到慶幸還是該感到絕望。
慶幸,在這玄空界中,恐怕再沒有哪個元嬰期修士有這樣的榮幸能夠讓堪稱天魔宗老祖的獨孤老魔出手了。
絕望,以他們元嬰期的實力,想要在這樣成名已久的老魔頭手中逃出,堪稱不可思議。
眼看着那巨蛇就要向師兄和自己這邊襲來,洛傾歌心下暗自下着決定,若是.......若是當真到了最後關頭,大不了她就拼着日後暴露的危險,將師兄和她一起帶進雷神塔中!
只是,如今的雷神塔也不過開啓了第二層,雷音又陷入了沉睡中,想要以肉身進入雷神塔,恐怕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雷神塔更是有可能因爲這樣,再次一蹶不振........
言看着那巨蛇席捲而來,與洛傾歌的驚異慌張不同,司徒玄卻顯得十分沉着冷靜。他一雙冰涼的眸子看着那巨蛇,接着,伸手輕輕一指,一道魔氣凝結而成的利刃便飛向了蛇尾七寸處。
打蛇打七寸。
也不知這說法在這魔氣蛇上一不一致。
直到看着那魔氣凝結的巨蛇消散於無時,洛傾歌還有些回不過神來,方纔那氣勢洶涌的巨蛇,就這麼輕易被毀掉了?
難不成,師兄如今已經有了能夠和合體期魔修抗衡的實力
這怎麼可能!
顯然,獨孤老魔也覺得這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了一些,見到自己的術法被下方這個年輕的過分的小子輕易毀去,獨孤老魔只覺得不可思議,以他的目力當然能夠輕易看出,下面這個使得一手精純魔氣的小子不過是個年僅幾十歲,有着元嬰期修爲的小修士罷了。
什麼時候,元嬰期修士也能夠和合體期大能抗衡了?
什麼時候,元嬰期修士已經能夠輕易困住兩隻七品大幡鬼了?
又是什麼時候,元嬰期修士竟然能夠隨手毀去合體期的術法了........
在場的人,恐怕就連司徒玄自己心中,都不清楚這個答案。這力量來的太匪夷所思,也太莫名其妙。
獨孤老魔眼看着就要再次出手,他指尖的魔氣已經開始凝結,眼看着又是一道術法即將使出。
這時候,先前一直站在旁邊的默不作聲的白骨天魔卻忽然側目看了過來,就是這一眼,竟然硬生生的將獨孤老魔即將使出的術法給看得停了下來。
按理說,術法凝結到最後,是很難在中途停止的。
可這通過魔靈令從天魔界召喚來的魔頭,卻能這麼隨意一眼將術法逼停,由此可見其實力之強。
“天魔大人,您這是?”獨孤老魔被迫停下了術法,一口老血憋在心頭。這也就是得虧他修爲高深,若是換做獨孤罌那樣的,被這般逼停術法,恐怕就要陷入走火入魔的境地了。
白骨天魔這番做法,實在是讓獨孤老魔有些不能理解。
那白骨天魔卻也沒有想給獨孤老魔解釋的意思,他只是隨意地掃了一眼獨孤老魔,然後便徑直的一個大邁步,從他身邊邁向了司徒玄所站的地方。
隨着白骨天魔的靠近,司徒玄的脊背漸漸僵硬。
“果然是你,你身上和他有一樣的味道。”白骨天魔下巴張張合合,一副空洞的骨頭架子發出嘶啞聲響。
司徒玄和洛傾歌卻是隨着白骨天魔的這句話,面色鄭重起來。果然,這一切和天魔界中的某個人脫不開干係......
司徒玄強壓着自己內心鎮定下來,他雙目直視着白骨天魔,問道:“你口中的他,是何人?”
白骨天魔那嘴角的骨頭忽然動了動,彷彿遷出一抹嘲諷的笑容似的。接着,只聽他繼續聲音嘶啞地說道:“他?呵呵,一縷殘魂也不識得自己的主人。”
說着說着,白骨天魔卻又忽然止住了聲音。
這次在場的人可都看清了這具骨頭架子嘴角那諷刺的笑意,只聽白骨天魔忽的又語氣嘲諷地說道:“算了,左右你活不過今日,讓你做個明白鬼好了!”
活不過今日.........
一句話,讓洛傾歌和司徒玄的心都提了起來。
“要怪就怪魔尊顧奕吧,你是他的殘魂。所以,你必須死!”說到最後,白骨天魔那副白骨面龐上卻忽然露出一抹陰森的笑容。
接着,白骨天魔顯然也沒準備再給司徒玄什麼反應的時間,那隻大手便直直向司徒玄的頭顱抓來。
這手段是想直接將人的神魂封鎖在身體內,弄個神魂俱滅的下場啊!白骨天魔出手可真是一點情面都沒留!
這一出手,便是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