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思棋看着這一幕,眉頭不禁皺了皺,這藍水柔也不知道給她嶽鬆師兄灌了什麼迷魂湯,嶽鬆師兄現在竟然還處處護着藍水柔,甚至認爲,她先前表現的那麼嬌蠻、不懂事,無非是因爲實力低微被大家忽視而感到自卑罷了。
更甚者,因爲這樣,嶽鬆反倒是更心疼藍水柔,如今不單單時常指點藍水柔修煉,更是將自己隨身帶着的萬獸宗靈丹贈予了藍水柔幾顆。
嶽思棋氣得要死,狠狠地瞪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這才收回目光。
方纔一直坐在她對面的藍水韻,不禁開口道:“嶽道友,是在下教妹不嚴.......”
說起來,藍水韻還是有幾分愧疚的,當然,更多的則是後悔。若不是她當初一時心軟,幫藍水柔使手段拿到了羣英會的前十,如今藍水柔自然也不會進入伽羅秘境,更不會惹出後面這些事情來了。
只可惜,這世上什麼都有,就是沒有後悔藥可吃。
若是可以,她倒是覺得,以妹妹藍水柔的性格,更適合留在玄空大陸浮雲閣,一輩子做她那無憂無慮的浮雲閣少閣主,被西北一帶的修士們捧着。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是惹是生非故意挑釁別人,就是自甘墮落,甘願做菟絲花一樣的存在攀附其他修士。
........
五月十五,很快就到了。
皇城中處處張燈結綵,仿若全城一起歡慶着這個特殊的日子,皇帝陛下的壽辰。
甚至,還有許多富戶人家主動點亮了長明燈,據說是藉此爲皇帝陛下祈福,期望他能夠長命百歲。
對此,知曉如今天樞帝國究竟是何民情的人都在心底笑了笑,這樣的舉動無非就是拍拍皇帝老兒的馬屁罷了,至於真的期望他長命百歲?怎麼可能!
怕是不只是幾位成年皇子和皇后,如今天樞帝國的各地百姓,心裡也都巴不得趕緊讓這位昏庸的皇帝駕崩,好換上如今皇后所出的大皇子或二皇子繼位呢。
洛傾歌幾人早早就換好了繁複而又美麗的宮裙,當然,對於她們來講,僅僅是在法衣上施展個小法術就可以做到。不過幾人難得有興致,這一回她們換在身上的宮裙,卻不是由術法演變而來,而是在皇城中最富盛名的玲瓏閣定製的。
僅僅是一條這樣的宮裙,可就價值超過百金!
也就是說,僅僅是一條裙子,可就價值一千兩銀子不止呢。
以如今銀子在天樞帝國的購買力來講,生活在皇城外城的普通百姓人家,一年所需要的花銷也不過是不到二十兩銀子,一千兩銀子,可就足夠一個有着五六口人的人家過上將近百年!
玉衡郡作爲除皇城以外,最富饒的一郡,身爲郡守的石崇華也是身價頗豐,這點從他準備的馬車上就能體現出一二,他準備了兩駕馬車,一駕是他與巫澤乘坐,另一駕則是給了洛傾歌幾位女眷。
兩駕馬車皆是八匹馬所拉,光是那套馬的器具上就鑲嵌着一顆顆亮閃閃的寶石,至於馬車,則更是華麗,兩駕馬車就宛若兩座移動的寶石山一般。
“石郡守這品味,也真是獨特。”坐在馬車中,看着這誇張無比的內飾,洛傾歌不禁感慨道。
原來,這馬車不單單外表裝飾的金燦燦、亮閃閃,就連馬車內部的座墊上面都是繡着金線的,而那馬車內部藏着的各種精巧櫃子,則都是用金子勾芡邊緣,以寶石鑲嵌花紋。
就連馬車前面的簾子,也都是一顆顆珍珠串成的!
這真是,暴發戶到沒邊兒了。
“還說皇帝老兒奢侈成性呢,我看石郡守也不慌多讓啊。”嶽思棋感慨道。
要說這個,坐在前面馬車中,不知後面幾人如何說他的石郡守還真是有點冤枉。這兩駕馬車又哪裡是他的品味啊,分明是當年他家老太爺不知跟皇室發生了什麼,當時的皇帝理虧,賠給了老太爺的.....
至於車上的佈置啊什麼的,可都是原封不動。
當初從皇宮裡賜下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如今照樣是什麼樣。
這也就虧得石郡守帶出來的護衛個個身高馬大,往車駕邊上一站,足夠唬人。
要不,就馬車上這堆亮閃閃的寶石,非得勾的邊上路過的人上來搶不可,這對城中的普通百姓來講,要是能摳下來一塊,可就一輩子不用發愁了呢。
今日情況特殊,但凡是朝中三品以上官員、皇家宗室以及各郡郡守,皆可以駕馬車入宮,當然,這指的也僅僅是可以將馬車停放於宮內,方便搬運奉予皇帝的賀禮罷了。
石郡守的馬車特徵明顯,在他亮明瞭自己的令牌後,駐守宮門的副將便將馬車放了進去。
看着絡繹不絕的人和馬車進入宮中,洛傾歌心下不禁感慨,今天,這天樞帝國的皇宮中若是不出亂子,怕是不可能的了。
不說別的,她就不信,那些潛伏於皇城中的修士,會放過這麼一個席捲皇室寶庫的好機會。
......
說起來,這還是石郡守三十年來頭一次進入天樞皇宮。
當然,這也是他第一次來到皇城。
自從當年洛傾歌他們將燭影道人趕走,天樞皇室便越發的不敢招惹玉衡郡,可以說,從如今的石家老太爺石振天,到現在的郡守石崇華,這一大家子人都不怎麼敬重皇室。
甚至於連前些年石崇華繼任郡守之位時,石家也只是象徵性的給皇帝老兒上了封摺子,根本就沒有親自來皇城拜會一下的念頭。
“崇華,沒想到這次你也來了。”
石崇華一行人剛從馬車上下來,不遠處一位身着着月白色宮裙,頭戴整套帝王綠翡首飾的老夫人便看了過來,含笑道。
“崇華見過糜老夫人。”石崇華對這位老夫人很恭敬,見到她不由得主動收斂了自己那一身鋒芒。
糜老夫人身邊還陪着一位看上去不過剛到及笄年紀的小姑娘,她朝着石崇華笑了笑,隨後便扶着糜老夫人一同向赴宴的長華宮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