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茜頗有長姐風範的說道:“明個見到那位公子,我也要當面感謝他一番。雖然我們拿不出什麼禮品,但禮數可是不能落下。”
陸江本點點頭,又砸了一口酒。
陸晚茜垂着眼,瞄着陸江本動筷多的菜,換了幾個盤子的位置,都換到陸江本的手邊。這樣無言的舉動,十分的貼心。
她又柔聲細語的問:“晚星的臉到底是怎麼弄的?以後不會總是這樣吧!”
陸江本雖然說不明白到底什麼原因,但也瞭解個七八分。他想陸晚茜是陸晚星的堂姐,又這麼知書達理有分寸,一定是爲陸晚星擔心,他就笑呵呵的說:“雖然說不清楚,但你也別擔心。要不是她變成這樣,在這山裡也不能平安到現在。”
“本叔的意思我明白。”陸晚茜道。
陸晚晴終於吃的差不多,打了個飽嗝,抹了油乎乎的嘴角說:“本叔那你說陸晚星的臉還能變回來嗎?”
陸江本點點頭。也放下了酒杯。其實他也沒什麼胃口,但又怕這幾個丫頭吃不下,所以就在這作陪。終於看見陸晚晴吃完,他也就不用再喝下去了。看着陸晚茜和陸晚晴期待的眼神,他想起早上陸晚星說是喝醉了酒,那時候她的臉色可是恢復如常了。爲了不讓這兩個丫頭擔心,於是壓低了聲音對着她們兩個說道:
“我覺得是能,我猜的,要是見了酒,她那臉色就能恢復回來。但你們要保密。”
陸晚晴大呼呼的說:“那可要看住了,別讓她喝酒。萬一露餡了可就壞了。”
“就你話多,”陸晚茜嗔怪的拍了她一下,心裡可是把這事記住了。她輕笑的又對着陸江本道謝。
……
陸晚星把要祭拜秀才公的事和無殤一說。馬上得到了趙大成和劉猴子的支持。完全不用她動手,就有人在焚化屍體的地方擺上了香案和貢品。
由陸江本帶着她們四個,給秀才公焚燒了紙錢,免不了又是一場痛哭流淚。
等着祭拜結束,劉猴子命人給她們收拾了一間客房,很貼心的安排了四張牀。其中一張還是個雙人的,鋪的墊子都是雙層。
收拾房間的丫鬟特意囑咐,那張牀是給晚晴小姐的。
陸晚晴感覺像是做了個夢,能有這麼大的牀,還有人管她叫小姐。她坐在牀邊顛了幾下屁股,拍着被子說:“陸晚星,這可比咱們家那個好多了。”
陸晚依站在一邊,好像連被褥都不想碰似地,懟了陸晚晴一句說:“那你就找個山賊嫁了,天天都有這樣的被褥。”
陸晚晴很不高興的站起來,跟她面對着面叉着腰說:“陸晚依你還有完沒完?你別在這裝清高,有本事你不吃不睡,”
說着她指着腳下的地板說:“這地面都是山賊的,你飛啊!”
陸晚依被她懟了回來,氣的臉色煞白,嘀咕道:“愛慕虛榮!”
“我就是愛慕虛榮,怎麼了?我這叫隨遇而安!”
“你是厚顏無恥!”
“你說誰厚顏無恥?”
陸晚茜可是樂不得的看她們吵架,最好吵得嚴重些,讓牛頭山的人都來看見。到時候就知道這幫人裡邊只有她纔有家教。
陸晚星抱着楚小二,看她們都找好了牀鋪,留下一個靠窗的。她坐在牀邊對着她們地吼道:“都少說一句吧!”
陸晚依和陸晚晴當時住嘴,齊刷刷的看向她。陸晚星順着楚小二的毛,冷着張嚴肅的臉說道:“要是想活命,就安分點。我沒時間在這看你們吵。”
說着她起身往外走,陸晚晴抓住她問:“陸晚星你幹啥去?你不跟我們在這睡嗎?”
陸晚星轉過臉,還沒回答。陸晚茜輕笑了一下說道:“她是無殤公子的義妹,當然要跟他在一起。怎麼會陪着咱們呢?”
她把“義妹”“在一起”凸顯出來。聽着叫人遐想。
陸晚星無所謂的勾起脣角,有些混不吝的一笑說:“是啊!我在家都是一個人一間房,人多了不習慣。你們早點休息,我明早過來看你們。”
陸晚茜看她如此的淡然,心裡的鄙夷更重了起來,陸成材對三嬸說的那些事,三嬸是一五一十的都跟她說了。
就算陸江本說陸晚星是無殤的義妹,她可不那麼認爲。就她這張臉也一定是無殤給她弄花的,就是怕她被別人惦記。孤男寡女住在一個樓裡,是一間房還是兩間房誰又說的清?她就不信一個丫頭,到了山寨沒幾天,不依靠男人能混的風生水起。反正陸晚星已經不乾淨了,和無殤有一腿也沒什麼奇怪的。
她是打心底不喜歡陸晚星,很是鄙夷的說道:“習不習慣誰知道呢?我看你是着急回去看你的公子哥吧?”
她說的這麼直白,陸晚星要是再聽不懂可就是笨蛋。但就是聽懂了,她也不跟她一般見識,在家裡的時候打打鬧鬧是家裡。這是在牛頭山,她還不想惹那些沒必要的麻煩。正所謂清者自清,捱過這三天再說。
她不以爲意的往外走,倒是急壞了陸晚晴,還以爲她這態度是默認了呢!她沒有那麼多彎轉的心眼,跟着陸晚星的身後說:“陸晚星三姐說的是真的嗎?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倒是說說啊!”
陸晚星知道她是關心她,但都要被她蠢哭了。什麼話都要刨根問底的說,就不能自己去動腦。她耐着性子對陸晚晴說道:“四姐,你把心放肚子裡,我是不會和山賊爲伍的,咱們陸家的女兒還沒那麼下作。”
她說的這樣尖刻,陸晚茜咬着牙陰毒的盯着她,她認爲陸晚星這是在指桑罵槐。但陸晚依卻對她刮目相看,這句話可是正對了她的心思。陸家的女兒就該這麼有骨氣。
陸晚星說完拍着陸晚茜的手對着她們說:“三位姐姐夜先別急着睡,我回去管無殤公子討點安神湯給你們,免得晚上睡不安寧。”
“也好。”陸晚依率先開了口,有些勉強的對着陸晚星施了一個微笑。
陸晚茜頓覺得她被孤立起來,擺出一副尖酸刻薄的樣子說:“睡不安寧的也該是你,沒有你,怎麼會有這麼多事?”
陸晚星淡笑的說:“三姐既然睡的踏實,我就不帶你那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