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星沒有回答,不由自主的往四下看了看。等她看到不遠處遮在樹叢裡潛藏着的暗紅色,眉心緊緊的皺緊。若是沒有看錯,那該是官兵衣裳的顏色。
就在剛纔,幾分鐘之前,有人在這被楚昀霆殺害了。
她將楚昀霆的軟劍交還給他,根本不敢擡頭去看他的臉,自顧的鼓足了勇氣說:“咱們兩清了!”
短短的五個字,深深的刺激了楚昀霆的神經,他微眯的鳳眸,彌散着危險的氣息,定定的看着陸晚星毛茸茸的頭頂,身上的曖-昧的氣味還在,那些深淺不一的吻痕還在,她卻這麼急着跟他劃清關係。
那他們昨晚算什麼呢?今早又算什麼呢?她把他楚昀霆當成了什麼?她想睡就睡的?
明明和他在一起能夠那樣瘋狂,一覺醒來就翻臉不認人?他做的不夠好?
楚昀霆的心裡電光火石之間,思緒紛飛。
陸晚星見他沒有回答,自以爲他默許了這個決定,有些悵然若失的鬆了口氣。對着楚昀霆鞠了一躬,頭不擡眼不睜故作灑脫的說:“那麼這次就真的永別吧!咱們山高水長,永不相見了。”
楚昀霆輕輕的闔上眼臉,心底罵道:去他孃的永不相見,爺是你想睡就睡,想走就走的?
在陸晚星悄然轉身的時候,他突然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用力的將她甩回他的懷裡。陸晚星的頭還暈着,被他這樣大力的甩,整個人又撞到他的懷裡,她的頭暈的更是厲害。
大腦的反應比平時遲鈍了半拍,而將她甩回來的楚昀霆,另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不顧一切的含-住她的脣-瓣廝磨起來。
等到她思路銜接上的時候,她陡然的睜大眼,死命的推着他,推不開他就用拳頭捶着他的肩頭。
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放過她的念頭,她感覺肺部的空氣即將消散殆盡,他還不罷休的在撬着她的牙齒。
她緊緊的閉着嘴,嗚嗚的哀求起來。這樣的發展和她預想的完全不同,他們不是應該一-夜之後,一拍兩散嗎?他這報復性的深吻,想表達什麼?
她心裡邊委屈極了,眼角彪出了淚光。
終於他的動作頓住,帶來的是針刺一樣的疼。
陸晚星的脣-瓣火-辣辣的疼,是他忍無可忍的咬了她。他紅潤的脣上沾着她的血,有些魅惑。
陸晚星嘶嘶的吸着氣,狠狠的橫了他一眼,把含在嘴裡的血水吐在地上。
楚昀霆看她還是不肯服軟,一把扯下她的衣領,露出陸晚星雪白的肩頭。
陸晚星抓緊了衣襟,怕他再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來,怒瞪着他說:“你說了一言爲定!”
“那是昨晚。”
楚昀霆飛速的耍起了無賴,眼角眉梢都是笑的答道,“你今早又把我睡了,怎麼算?”
“你能不能成熟一些的面對這件事?”陸晚星忽然覺得他幼稚極了,就像是得不到糖吃在耍賴的孩子,星眸閃閃,一本正經的說:“咱們之間的恩怨是從肉-體開始的,也從肉-體結束。是你選的這個方式,我盡力的配合你了。你還想怎麼樣?”
可楚昀霆覺得自己已經要瘋了,聽見她這樣的話,更感到萬分的羞辱。
成熟?他做的還不夠成熟?還要他怎麼做她纔會留在他身邊?
原來極致的癲狂,竟然是她在配合他?爲的就是用這個方式來離開他。
楚昀霆看着眼前纖弱的女孩,她一本正經的表情,讓她的臉上有着不合年齡的滄桑,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是洞穿了俗世的一切。
她的冷漠,她的平靜,她的淡然,都像是在嘲笑他是一個拿不起,放不下的人。
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子?能夠把肌膚之親當作談判的條件。
倒不是他覺得女人就該是貞潔烈女,但總覺得一個女孩把男女之事看的這麼明白,讓他倍感意外。
若是換成別的女人,這樣對他。他不會覺得這樣的心性是灑脫,而覺得這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表現。對他不負責任,對自己不負責任。
但在陸晚星的身上,又覺得她能做出這樣的決定沒什麼不對。
好似她的這個人就是跟那些凡俗的人是不同的。她就是這樣的特別。以至於她的想法,和處事在他眼裡都是特別的。
四目相對,誰也找不到答案。
他感覺身體裡有一隻野獸在瘋狂的叫囂,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他將脣線緊抿成一條線,下顎緊繃,胸脯上下起伏着。一動不動的死盯着她,面對她,他束手無策。
突然他動了,打橫將陸晚星抱了起來,大步流星的又往山洞裡走去。
失去陽光讓她的視線短暫的失明,等到那股熱氣撲面而來的時候,她像是明白了什麼。對着他拳打腳踢起來。
又回到溫泉的那個山洞,楚昀霆將她放在乾草上,人便壓了下來。動作粗魯的撕扯她的衣服,三兩下她嬌好的身子就露了出來。
他的眼底佈滿了血絲,好像兩隻眼睛都血紅血紅的,就像一頭暴怒的獅子。動作粗魯,野蠻,再也不顧慮她的感受,滾燙的手掌掐的她疼出了眼淚。
陸晚星知道他這樣的動作是要做什麼,就算他們已經不止一次的在一起。但現在的感覺,就好像是人人刀俎的魚肉,十分的難堪和恐懼。
她的身體不停發抖,淚眼婆娑的說:“你到底想怎麼樣?你爲什麼要這麼折磨我?”
“你說了說話算數,你說了一言爲定,爲什麼還要這樣?”
“我想回家,我想過安定的日子,爲什麼就不行?”
“你爲什麼一定要纏着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她連連的發問,苦苦的哀求。在聽不到他的回答的時候,她有些語無倫次。
“我睡了你一次,你睡了我這麼多次,就扯平了行不行?”
“我不會找你負責的,我也不會給你負責,就這樣算了行不行?”
楚昀霆將她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印在心上,抓着她的手也跟着她顫-抖起來。
他已經做了這麼多,他都說了她是他的人,屬於他一個人的人。她還不明白嗎?她爲什麼這樣的害怕他,爲什麼一定要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