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嘖!陸晚星怎麼沒看出來,流兒叫劉長生哥哥叫的這麼順嘴呢?難怪這孩子被人販子倒了好幾手都沒成。真是聰明啊!這麼小不膽怯,還能抓住道理。一般的人家還真是難以制服他。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記得過去,還是假的。看他伶俐的樣子,陸晚星想起是他便溺在褲子上,引起人販子把車廂打開,才把那幾個孩子暴露出來。看來並不是巧合。這個流兒真不是一般的聰明。要是以後窩在這山溝委屈了。

郭青林被流兒這氣勢震得說不出話,愣愣的去看里正和郭青山。

要是這孩子說的都是真的,別說是坐牢,就是問斬,縣令也做得到哇!這回是倒了黴,踢到鐵板上了。

里正沉吟片刻說:“還是去看病要緊,你們都去。該誰負責都不會差。這田埂的事,等回來再商量。”

陸晚星見他有意讓步,可她卻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冷着小臉對里正說道:“田埂的事不需要商量,地——我是種定了!”

里正看她篤定的眼神,心裡暗罵她得了便宜不賣乖。

陸晚星接着又說,“今天的事來龍去脈大家也都明白了。我四叔被打傷,這個藥費當然應該由行兇的人負責;要是我們正當防衛,把他們打傷了,也要負責,那以後是不是惡人都會受到保護?大齊的律法何在?槐樹坡可不是某個人,某戶人家的一言堂。都要有法可依。”

她這是明裡暗裡的說里正偏私。偏偏她說的又很有道理。就連里正都沒有反駁的話。

“你這賤丫頭,就打你了你能怎麼樣?勾搭上當官的,還覺得是美事,陸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我們郭家可娶不起你!”郭青林氣急敗壞的罵道,因爲講不出道理所以只能用人身攻擊來讓他心裡平衡。

他對郭青山說道:“大哥,告訴郭瑞別惦記這個狐狸精,不乾不淨的髒了咱們郭家的門面。你看她長得狐媚相,在土匪窩說不定跟了多少男人睡過。一回來就把劉大夫弄進大牢了,這裡邊搞的什麼名堂?你心裡清楚。”

這話大多數人心裡都這麼想,可是沒人敢說出來啊!縣令親自獎賞的人,就算有人說閒話,也是背後嚼舌根子。

郭青林當着面罵出來,他們看着陸晚星都帶着幸災樂禍的樣。咂摸着陸晚星是不是真的像他說的那樣。

劉大夫被她一下告到縣令那,爲老不尊,猥褻幼.女,劉長生嚴令徹查,這輩子可能都回不來了。

可有人卻聽說,是陸晚星勾搭劉大夫不成,反咬一口。縣令是覬覦她的美色,色令智昏幫她冤枉好人。

這裡邊孰是孰非只有當事人知道,但是在他們的觀念裡,像陸晚星這麼漂亮的姑娘,沒有男人撐腰是不可能的。不用美色去迷惑男人更是不可能的。

陸晚星穿越過來這麼久,對這種誣陷都已經免疫了。他說的這些話,和楚昀霆說過的那些羞辱的話,根本比不上。

對陸晚星來說無關痛癢而已。

說丟郭家的人,不讓郭瑞娶她,還正和她意。但是悔婚的還輪不到郭家的人。

她扶着四叔往馬車那邊走,對郭青林的話不理不睬。郭青林頓時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根本用不上力。

他們六個一個被陸晚星用扁擔打的頭破血流,四個被楚小二咬的受了傷,郭青林是傷的最重的,大腿上露骨的口子就有十幾個。疼得他都麻木了。

郭青山扶着他也往村路上走,河東的鄉親有走的快的,回家去套車。看熱鬧的也就散了。

陸成丁目送了一段陸晚星的背影,負着手對里正說道:“里正爺爺,您年紀大了,消息不靈通。最近鎮上發生了很多事,您都不知道。”

“哦!?成丁不如對我這老頭子透漏一二。”里正不以爲然的說,在他眼裡陸成丁還是陸餘年的小跟班,毛都沒長齊的毛頭小子,成不了什麼風浪。

“她——”陸成丁甩出手指着陸晚星的背影說:“最近在太平鎮可是很有名呢!鎮上發生的幾件事,都和她有關係。”

里正淺淺的笑了笑說:“成丁,她這樣的女孩,你知道怎麼說嗎?就是紅顏禍水。到哪都是惹事的根苗。”

陸成丁聽他這樣評價陸晚星,心裡自是不悅,但他已經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慢條斯理的說道:“前幾日大柳樹那邊鬧雞瘟,晚星給出了法子,治病預防效果都不錯。臨近的幾個村子也都在打聽他她還會不會治別的。”

里正打心眼裡瞧不上陸晚星,就算聽了這樣的事,也不以爲然的說:“雞瘟年年都有,誰還沒點土辦法。被她治好?也就是巧合。”

陸成丁不管他的口氣,自顧的又說:“縣裡懸賞捉拿的人販子,這事您知道吧?”

“嗯!有所耳聞,那夥人流竄作案,拐了不少孩子。”

“那兩個人販子在鎮上又拐了八個小孩!”

里正聞言,大驚失色的說:“是嗎?來到太平鎮了,這可不行,我馬上通知鄉親加強防範。”

陸成丁沉穩的笑笑說:“已經被抓住了,正是晚星帶着她的白狗,偷襲了人販子解救出八個孩子。剛纔那個流兒,就是這次被拐的孩子,因爲沒人認領,所以縣令劉大人發善心認了做弟弟。交給晚星暫時撫養。”

里正聽完訕訕的笑了笑,心像是落進了涼水盆。這幾天沒聽到鎮上的消息,沒料到竟是發生這麼多的事。

要是知道陸晚星做了這麼多,他今天何必做這惡人。

陸成丁見他神色黯然,又悄悄的說道:“清風寨的人馬已經歸順了朝廷,他們那幾位當家的都封了官,聽說他們對晚星青睞有加。想必以後咱們槐樹坡還要依靠晚星的名號呢!”

“成丁,你說的都是真的?”里正渾渾噩噩的像是做夢一樣,一個姑娘家何時變得這麼厲害呢?這些男人都不一定辦到的事,她真的做到了?

陸成丁看着人羣全都散了,他伸手攙着里正忽然變了口氣,有些陰鬱的說:“您在槐樹坡做里正這些年,也該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