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眠眠小手揉着被封靳捏疼的胳膊,始終好沒氣着不願被他搭訕,“大叔,我和你不熟!”
“大叔?”在南城,衛北澈是出了名的脾氣暴躁,誰惹怒了他,下場絕對很慘,可偏偏這會,他不怒反笑,“我有這麼老?”
顧眠眠瞥了他一眼,嗤之以鼻,“你還不夠老啊,就算你長的還可以,也掩飾不了你猥瑣的內心和大叔的年齡。”
聽着這話,封靳抖了抖肩,“一早就和你說了,這種無知的丫頭,別去招惹,辣椒雖小,但嗆口啊!”
如果不是看到衛北澈和封靳在一起,顧眠眠不會這麼針鋒相對,就是因爲他,她才嘴下不留情。
哼了一聲,她瞪過去,“封靳,這裡有你插話的份嗎?”
“叫老師,別這麼沒大沒小的!”
“我沒有你這樣的老師。”
“我也沒有你這樣的學生。”
“那你別呆在聖華啊。”
“你管我?”
“我就管……”
“……”
兩人勢均力敵,誰也不弱於誰。
衛北澈全程的眸光都專注在顧眠眠那張氣到漲紅的小臉上,他很少正眼去看女人,因爲那些愛慕於金錢與名利的女人,讓他覺得厭惡,可這會,對面小女人率直的性子及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卻莫名讓他覺得可愛。
“靳!”他打斷兩人的爭吵,“跟一個小孩子計較,太不像你的作風了,你去休息會,我有正事和小錘子說。”
“我沒空,我還要回去上課。”
吵累了,她推着輪椅就要離開。
衛北澈沒打算讓她走,一手抵在門邊上,“你剛纔不是說,跟我不熟嗎?我準備,借這個機會,跟你熟絡熟絡。”
“不要!”
顧眠眠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屢次被拒絕,衛北澈從容的俊臉上,終於隱隱浮現出一絲怒意,“在我面前,你還沒有說“不”的權力!”
話落“砰—”的一聲,門被重重關上,他順手帶上鎖。
見狀,顧眠眠心裡咯噔一聲,臉色微微一變,“你想幹嘛?”
衛北澈嘴角勾着優雅的淺笑,修長的手放在黑色襯衣上解着金屬扭扣,修長的雙腿邁步逼近她,聲音邪肆,“乾點該乾的事!”
“啊!你敢……”要是平日裡,她還真不怕這些臭男人,可膝蓋受傷總會吃虧的,顧眠眠小手擋在身前,尖叫了一聲,“你不許亂來,否則,我會喊非禮的……”
喊非禮……
他解扭扣的動作一停,眸光落下,又是一聲嗤笑,“小腦袋瓜裡亂想什麼?誰要非禮你了?”
她依舊一副戒備的眼神,“如果不是非禮,那你脫衣服幹嘛?”
“熱……”
他扯了扯領口,朝她俯下了身……
顧眠眠怒了,握起拳就要砸過去,但是,對面的男人卻面無波瀾,擡手淡定的越過她的肩,從辦公桌面上取來一份文件,然後一本正經的看向她,“C城的這項慈善活動是你發起的申請?”
提到C城,顧眠眠心裡總會有一絲的遺憾。
那天,她和白師兄去接小花的時候,遇到暴雨和海水漲潮,親眼看着很多房屋被沖垮。
張爺爺住的那個村子一共就十來戶人家,當天晚上大家都無家可歸了。
小花的媽媽也一直現在都沒有找到。
本來那個村,政.府是準備逼迫他們遷移建造工地的,可是,已經有一百多年曆史的一個小村,大家都不捨得分開,一直在反對,爲了這事,還差點鬧出人命,所以這次洪災,政.府也直接不管了。
“是。”
衛北澈若有所思,“你有親人住在那?”
比起剛纔,顧眠眠的語氣稍微好轉了些,“雖然非親非故,可是,對於我來說,他們都是親人。”
“每次去找張爺爺的時候,他都一個人走三四公里的山路來接我們,還把好吃的好用的都留給我們,不僅如此,他還幫我照顧小花,你是不知道,那個村子的人,都很善良的。”
“你也很善良。”
顧眠眠撇撇嘴,“我是個學生,資金和能力都有限,幫不了張爺爺什麼忙,可是,我真的不想眼睜睜看着他們無家可歸……”
衛北澈接手衛氏已經很多年了,從最開始的初出茅廬到披荊斬棘的風雲人物。
經歷的事多了,看的事物也透徹了。
在他眼裡,所謂的慈善,無非是撈錢,他從來不會在意別人過的如何,他的世界,只有利益!
可顧眠眠剛纔的那番話,卻讓衛北澈愣了下,他幽暗的眸底,泛起一絲驚異。
“你很想幫他們?”
“當然!”
他一臉輕鬆,“你的這個心願,我可以幫你實現,不過……”
幫她?
聽着這話,顧眠眠內心裡翻涌着激動。
她的眸光,重新落回衛北澈身上審視了一番,的確,從他一身的名牌穿着來看,他不像個普通人。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抱着希望問了下,“不過什麼?”
“你要和我做個交易。”
交易……
顧眠眠心裡咯噔一聲,小小的身子,再次往後縮了縮。
這男人,究意想幹嘛?
正這樣想着,頭,被用力一敲,顧眠眠吃痛的叫了一聲,衛北澈眸光犀利,“不要胡思亂想!”
“誰胡思亂想了,大叔,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點。”
想到助理向他彙報陸涼城今天的行程,他勢在必得的勾起脣,“今晚,皇家會館那邊有一個慈善晚宴,我呢……剛好缺了一個女伴,你陪我去,我幫你在慈善項目上填多一個名額,如何?”
“女伴?”
那樣的場所,顧眠眠倒是去過一次兩次,雖然,她很希望可以幫到張爺爺,但對陌生人這種獻殷勤的請求,她還是保持警惕,“爲什麼要找我做這樣的交易?”
“因爲你是小錘子,我想和你成爲朋友!”
“你的藉口太爛了。”
“那你去不去?”
她心裡糾結,如果去的話,今天要推掉陸哥哥來接她放學的事了,如果不去,張爺爺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纔能有個家。
她咬了咬牙,“萬一我去了你又反悔怎麼辦?”
“我像是這種人嗎?”
“像!”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