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
?童珍惜越是大笑,淚就涌的更兇,直到對上一雙淺褐色的眸,嬌軀微震,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惜姐姐,你受苦了……”
好聽的男聲薰暖的彷如午後薔薇,童珍惜慌張的拭去淚水,細細打量着三年未見的童寒風。
乾淨的眉眼,良善的微笑,頎長的身形,他已是卓爾不羣風度翩翩的少年。
除卻,腳上那一雙洗的發白的球鞋,寒酸的連邊緣處都脫膠了。
童珍惜的心口處,頓時像堵了一塊巨石般,說不出的難受,宛如裂帛。
當年,若不是她的天真,她的自私,她的愚蠢。
寒風也不會從高高在上的夏氏貴公子,一夜之間,淪爲罪犯的兒子,變成人人蔑視,唾棄的對象。
以致他現在,穿着一件明顯不合身的衣服,外加一雙脫膠的球鞋。
“寒風,對不起……”她囁嚅着,聲音若蜉蝣般弱小。
這般我見猶憐的模樣,一時之間令童寒風卿然怔住,喉結微動,突然之間竟不知說什麼好。
眼前的女人,真的是他那個高貴傲氣,不可一世,如鑽石般璀璨閃亮的姐姐童珍惜嗎?
她看上去就像一個被嚇壞了的孩子,讓他忍不住想抱在懷中好好安慰一番。
“都過去了,惜姐姐,只要你認清夏流觴那種人的真面目就好。”
夏流觴?!
這個名字如同一記重拳,狠狠擊打在她的心口,本以爲不會再痛,不會再難受。
可這刀割噬骨的痛楚,如同烈火灼灼,燒的她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火辣辣的疼。
童寒風不動聲色的觀察着她片刻的異樣,伸手欲接過她肩上的包袱袋。
視線落到她手腕處那條猙獰的傷疤上,俊眉微蹙,四目交接,對上她淡淡如雨的笑。
“放心,我不會再做那麼傻的事了……”
她的愛情,已經在十六歲生日那天,支離破碎。
童珍惜笑容淡雅如塵,雪眸之中,彷彿凝結了一千個世紀的寒冰,冷得滲人。
哀莫大於心死,對於夏流觴,她已經絕望了,死心了。
以前的她,說的好聽叫天真,單純,可愛。
說白了,就是愚蠢,無知,任性,刁蠻。
只可惜,縱容她天真心性的父親,已經去了天國,再也回不來……
“相信我,我會變得比任何人都強大,不再讓姐姐受到傷害。”說這話的時候,寒風的褐眸中光彩流溢,堅定如磐石。
珍惜撲哧一聲笑了,純粹美好的彷彿一片爛漫的山茶花,她像兒時般捏捏高聳的鼻樑,定然道。
“我也是!”
因爲寒風,你是我在這個世間唯一的親人,是比全世界,還要來得珍重萬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