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菀菀縮了縮脖子,心裡想着還好只有他們三個人在書房裡,如果剛纔那一票黑西裝男人還在場的話,杜菀菀很難保證司徒冶會不會也一揚手,命令那些人把她捆了扔出去。
畢竟杜菀菀的這個謊,也的確撒的太大了。
“咦?你原來是叫杜菀菀啊?我還一直以爲是子夕那麼絕色的名字呢。”歐陽樂卻並不關心司徒冶暴怒的情緒一般,還湊過來故作天真的問道。
杜菀菀擡眼就看了歐陽樂臉上那一副幸災樂禍的笑意,卻礙於司徒冶還在氣頭上,她硬是一句話都不敢說出口。
杜菀菀生怕自己再說一句什麼,司徒冶就真的會把她扔出去。
心滿意足地逗弄過了杜菀菀,歐陽樂這才又恢復了正襟危坐的嚴肅模樣來,“你昨晚剛說完那種話,今晚司徒冶本尊就找來這裡了,只怕這個謊肯定也就會被識破了,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呢?”
這個時候,歐陽樂纔將話題拉扯回了正題上去。
杜菀菀的頭還是低垂着的,聽了歐陽樂的問題,也不敢擡起頭來,只得用眼睛偷瞄着臉色暗沉的司徒冶。
“你有膽量放出話去,還怕我責罵你?”看着懷中不住偷瞄着自己的杜菀菀,司徒冶的語氣這才柔了下來,無奈的說道。
“我也是……也是擔心你而已,但是那個時候又不能回去,害怕你被他暗算。”杜菀菀低着聲音,委屈的說道。
司徒冶這才擡起手無奈地揉了揉杜菀菀的腦袋,先前冷峻而暗沉的臉上換上了無奈的溫柔,這樣一個小女人,他怎麼可能真的生她的氣。
之前故意裝作生氣的模樣,也就是爲了嚇嚇杜菀菀罷了,沒想到她還真的中招了。
倒是兩個人對面的歐陽樂,似乎早就看出了司徒冶的心思,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將尖銳的問題拋給杜菀菀,讓她老老實實的說出一切來。
“你又是讓菀菀向你老爺子提議什麼事情?”這個時候,司徒冶才恆色對着歐陽樂問了起來。
既然杜菀菀都已經攪進了這一趟渾水裡,那麼司徒冶也只得幫她善後了。
更何況歐陽勝的野心也已經擴展到了超然集團來,之前司徒冶也不是察覺到的,現在趁這個機會將歐陽勝打壓下去,也正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所以即便是杜菀菀沒有出面,司徒冶也是要親自來解決這些事情的。
“這個……你先保證跟我聯手的事情不會反悔。”這個時候歐陽樂也爲難的撓了撓腦袋。
司徒冶冷銳地看了一眼歐陽樂,再低頭一看自己懷中明顯一臉不安的杜菀菀,其實不用他們說出來,司徒冶也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菀菀答應了的事,不會反悔的。”司徒冶淡淡說道。
得到了司徒冶的承諾,歐陽樂這纔回道:“就是……讓子夕裝作我的女人,在背後扶持我接手一部分的歐陽家族的企業。”
果然,雖然心裡已經猜得差不多了,但是聽見歐陽樂親口說出來,司徒冶的臉色還是沉了沉。
“
你倒好,拋棄還有幾天就結婚的丈夫也就算了,這麼快就找到新人了,看我今天晚上叫你好受。”半天后,司徒冶才低下頭去,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對着杜菀菀冷聲抱怨起來。
雖然話裡面確實是帶了幾分撒嬌的語氣,但是這種話由冷峻的司徒總裁說出來,卻還是給人以一種不寒而慄的威脅的感覺。
杜菀菀不易察覺的顫了顫身子,扯出了一個無奈的笑意來。那個時候要不是爲了自己的身份安危,杜菀菀也不會出此下策,做出這樣的條件交換啊。
不過杜菀菀又轉念一想,如果不是她稀裡糊塗的答應了下來的話,她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的真正的病情,那麼也就不可能這麼快就再次接納了司徒冶。
“你有幾成把握扳倒你家老爺子?”過了小半會兒,司徒冶才又擡起頭看向對面的歐陽樂正色問道。
歐陽樂的嘴角已經揚起了必勝的微笑來,“如若你肯出手相助的話,我自然是有十成把握的。”
之前歐陽樂不敢百分之百肯定自己的計劃是否正確,是因爲歐陽樂還不能夠確定,但憑杜菀菀這個女人在司徒冶心中的地位,是否就能夠成功的拉攏到司徒冶的支援。
但是在今天晚上親眼目睹了司徒冶對杜菀菀的百般遷就之後,歐陽樂心中就已經有了百分之百的把握了。
只要杜菀菀肯點頭,想要得到司徒冶的支援,簡直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之後無論事成與否,我都必須帶菀菀回去和我正式舉行婚禮。”司徒冶這才處變不驚的說道。
要不是因爲杜菀菀之前已經答應下拉歐陽樂的話,司徒冶也不會給出這麼寬裕的時間期限來。一個月的時間,已經足夠司徒冶親手將歐陽勝的那些不軌之心剷除乾淨。
但是看到歐陽樂和杜菀菀都十分激動的模樣,司徒冶也不願看到杜菀菀失望,所以纔給出了這麼一個兩全的辦法來。
“多謝。”聽到司徒冶給出的起先,歐陽樂也不禁在心底裡舒了一口氣。
商場上的規則他不是不懂得的,更何況他面對的還是一貫有着商業魔鬼之稱的司徒冶,一個月的時間已經大大超出了歐陽樂的預料範圍。
“但是一個月之內,菀菀體內的所謂的毒素是否也能夠被清除乾淨了?”接下來,司徒冶卻拋出了一個更大的難題。
關於杜菀菀身體的狀況,現在也只有秦政羽一個人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現在這樣來問歐陽樂,他到也真的沒有底氣回答。
“阿冶,秦小姐已經說過只是殘留下了部分毒素,沒事了的,你不用太過擔心。”杜菀菀這才輕聲說道。
然而杜菀菀一句話剛剛材出口,就被司徒冶冷冷的眼神制止住了,司徒冶的眼神中清楚明白地寫着“你的帳待會兒再跟你算”。
杜菀菀只得重新縮回了頭去,恢復了偷瞄着司徒冶的模樣。
“這件事我並不方便出面詢問,但是待會兒你們問一問羽兒,應該就可以知道了的。”歐陽樂也沉着的回道。
在剛來到這裡的時候,司徒冶顯然也就看了出來,別人面前的歐陽樂,並不是現在這一副睿智、沉着的模樣,想必也是想要裝瘋賣傻的掩人耳目,所以司徒冶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微微點了點頭,司徒冶攬着杜菀菀就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你就這樣帶子夕走啦?那我的戲還怎麼演下去啊?”看着司徒冶準備離開,歐陽樂又犯起難來。
雖然兩個人之間的協議已經達成了,但是杜菀菀的“歸屬”問題,總還得弄清楚纔是。
司徒冶的劍眉微微一揚,顯然帶起了幾分不悅的情緒。但是一想到杜菀菀的身體終究還是需要秦政羽照看,也就沒有再發作。
“你歐陽家的別墅這麼大,總不至於連客房都沒有一間吧?”司徒冶繼續攬着杜菀菀往門口走去,這才冷冷拋下了這句話來。
一聽司徒冶這話,歐陽樂也就明白了司徒冶的弦外之意,當即就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招待貴客的客房自然是有的,不過更多的東西,我們家可就沒有準備了。”
“……”司徒冶和杜菀菀俱是一陣無語。
攬着杜菀菀下了樓去,杜管家已經在吩咐李阿姨打掃着衛生,反倒是秦政羽還乖乖地坐在沙發一角入神的想着什麼。
看到了杜菀菀和司徒冶下樓來之後,就急急站了起來迎過去,“子夕,阿樂他……”
“少爺還在書房看書,你不妨自己去看看。”杜菀菀笑得溫柔可人,看着秦政羽卻是帶了幾分狡黠的說道。
歐陽樂的心思杜菀菀怎麼可能不知道,之前他沒有對秦政羽說出自己的真實情況,想必也是爲了秦政羽的安全着想。
況且當初歐陽樂的處境本來就很危險,如果不是青梅竹馬的秦政羽下的定論的話,只怕歐陽勝也不是那麼容易就會相信的。
現在一切都差不多快要穩定下來了,也該是歐陽樂表明自己的心跡,以及說出自己的真實情況的時候了。
“你倒是還笑得出來。”依舊是輕柔地攬着杜菀菀的,在看到杜菀菀嘴角那一抹狡黠的笑意之後,司徒冶這才放鬆了下來在杜菀菀耳邊低聲說道。
“真是好事多磨,他們兩個人也都彼此折騰了兩年了,也該是時候表明心跡啦。”杜菀菀認真的回道。
只顧着說話的杜菀菀,全然沒有注意到司徒冶早已經輕車熟路一般,帶着她拐進了別墅後門處一個開闊的房間去。
等到杜菀菀再擡眼的時候,兩個人赫然已經站在了一個裝飾華麗的房間裡了。
“你也知道好事多磨,本來還有兩天的時間,就該是我們的婚宴了。”司徒冶已經一個拉力,將杜菀菀整個人擁到了自己懷中去。
“對不起,我……”杜菀菀再一次垂下了眼簾去,眼中是滿滿的歉疚。
她從沒想過自己竟然會遭人算計,所以對於方當初醫生的診斷,杜菀菀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爲了不讓自己心愛的人也承受那樣的痛苦,杜菀菀毅然決然的選擇了悄悄地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