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只是因爲一個莫須有的背叛的罪名,歐陽樂就已經差一點犧牲掉了自己的生命。所以這一次也不由得他要警惕一點兒了,不然這一次賠上的,很可能還不止是他一個人的性命,還很有可能連帶上他身邊的那個小女人。
“他若是已經覺察到了的話,大概不會這樣心平氣和的來找你。”司徒冶的嘴角卻是一貫的高深莫測的冷笑。
杜菀菀知道,那是一種商人獨有的精明和冷銳。並且同意臉上如果是這樣一幅模樣的話,就證明一切其實早已經處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你是不是已經猜到什麼了?”杜菀菀這才抓住重點,對着司徒冶問道。
司徒冶讚許的看了一眼杜菀菀,果真不愧爲他的菀菀,已經這樣熟絡他的心思了。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歐陽勝大概會提前讓你們回北城去。”司徒冶依舊是淡淡的說道。
但是自他臉上,杜菀菀已經隱隱然看到了一種勝利者的意味。
看來對於 解決歐陽勝這件事,司徒冶本來就已經有了十成的把握了。現在能夠在這裡和歐陽樂合作,大概也只是出於一種人道主義的精神,畢竟是杜菀菀先答應了歐陽樂的。
“早知道我就不用害怕,也不用那麼賣力了,反正你都可以解決好。”這個時候,已經想通了的杜菀菀才微微嘟起了嘴來,帶了不滿的低聲說道。
對面因爲聽到了可能要提前返回北城的消息,歐陽樂已經和秦政羽嘰嘰呱呱的興奮的討論了起來。畢竟重返北城對於歐陽樂的意義,就已經意味着了重新開始進入歐陽勝的集團裡去,開始一點點的奪取回本該屬於歐陽樂的一切。
所以杜菀菀的那一句嘟囔,倒也只有司徒冶聽到。
“菀菀,如果不是他們兩個的話,你的身體情況也不會這麼快就明朗起來,我不過是還他們一個人情罷了。”司徒冶卻認真的回道。
杜菀菀聽後,也不免睜大了眼睛驚訝的看向司徒冶。
司徒冶在商場上爲人一向錙銖必較,杜菀菀不是不知道的,不然超然集團這麼大的公司,也不可能在司徒冶的手中被打理得井井有條。
但是杜菀菀卻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次司徒冶費力的兜轉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子,卻只是爲了替杜菀菀報答秦政羽和歐陽樂這幾天的恩情而已。
司徒冶的付出,真的印證了那一句“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的話。
“你已經想好要怎麼處置歐陽勝了嗎?”這個時候,杜菀菀又接着問道。
既然這件事司徒冶已經是十拿九穩的樣子,那麼現在她要關心的,已經轉變成最後“傷亡”一方的解決問題了。
看着臉上帶了幾分倔強的杜菀菀,司徒冶卻寵溺的淺笑了起來,一雙大手溫柔地覆蓋到了杜菀菀的頭上去輕輕拍了拍。
歐陽勝的下場,杜菀菀又怎麼可能會關心呢?杜菀菀想問的,其實應該是小夫人蘇芮最後的結局會如何。
只是因爲這當中畢竟隔了二十多年的時間,所以
一時之間,杜菀菀還是沒有辦法灑脫的說出來罷了。
“歐陽勝的公司最後自然會宣告破產,公司的資金會分兩股,三分之二注入超然集團,三分之一注入一家新崛起的名爲樂羽集團的公司裡。”司徒冶一字一句的說道。
對於這樣的接過,杜菀菀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這樣一來的話,司徒冶在超然集團中的地位,自然也會因爲股份的增多愈發的穩固。以後司徒清想要再威脅司徒冶的話,只怕也再找不到更好的籌碼了。
另一方面,歐陽樂的公司有新資金注入的話,應該很快也能靈活運轉起來。那樣的話,司徒冶的合作伙伴又多了一個,對司徒冶來說無形中也是一件一舉兩得的事情。
只是杜菀菀心中卻也隱隱的擔憂了起來,歐陽勝的集團宣佈破產的話,小夫人蘇芮,和她那個剛滿十六歲的小少爺,又將如何自處呢?
那一天晚上他們之間雖然只是簡單的照面,但是杜菀菀卻看得出來,歐陽勝對蘇芮的影響力是很大的。
如果失去了歐陽勝那棵依靠着的大樹的話,蘇芮和小少爺又該怎麼辦呢?
“歐陽勝手中的黑幫,也會有人去料理,他們……自然也會被接手,你不用太擔心。”看出了杜菀菀心中的擔憂,司徒冶繼續說道。
聽着司徒冶那樣說,杜菀菀心中也已經有了幾分底。她對黑道上的事情並不算了解,但是也知道天獅是現下唯一能夠和歐陽勝抗衡的一個人了。
司徒冶既然說得那樣信誓旦旦,想必是已經取得了天獅的支持了。
這樣一想,杜菀菀也就安心了許多。之前和天獅的幾次交道中,杜菀菀感受得出天獅的爲人並不算差,並且他身上還有着黑道中人難得一見的紳士氣質,所以杜菀菀也更加的放心了下去。
只要蘇芮和那個杜菀菀未曾見過的同母異父的弟弟能夠安好的話,其餘的事情,杜菀菀也已經不再擔心了。
因爲司徒冶的一句話給了歐陽樂很大的定心丸的作用,等到杜管家再次打電話催促的時候,歐陽樂已經換上了人前那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往宅子走去。
當然,杜菀菀和秦政羽也是跟在歐陽樂身後的。
目送着他們三個人往歐陽家走去,司徒冶卻沒有去取了車子離開,反倒是獨自一個人在小鎮的各色店鋪前面逛了起來。
他記得之前杜菀菀每天不論怎麼忙,到了下午的時候總是要吃上一塊甜膩的蛋糕的。因爲杜菀菀本身就有一點輕微的貧血,那個時候又每天都很忙碌,所以杜菀菀只得用那樣的方法去補充體力。
漸漸的,杜菀菀也喜歡上了甜食,有時心情尚佳時,她甚至能自己一個人吃掉半個藍莓派。
也幸虧杜菀菀一直都比較忙碌,所以就算是那樣吃,卻還是不見她胖起來。
反倒是這幾天因爲心情積鬱的關係,又一直在外面,所以杜菀菀反倒消瘦了不少。
司徒冶逛着街的目的,正是想要找一間好一點的烘焙坊,給杜菀菀買幾塊蛋糕帶回去
。
這邊三個人也已經回到了宅子裡去,路上還嘰嘰喳喳的秦政羽,在跨進大門之後,也倒難能一見的變得文靜起來。
“大晚上的,去哪兒了?”看到三個人進了屋子,歐陽勝就威嚴的問道。
“子夕帶我去逛街了呢,好多好多好玩的,我下次還要去!~”歐陽樂當先興奮的迴應了起來。
杜菀菀陪在歐陽樂身旁,臉上依舊是沉靜而淡然的淺笑,並沒有因爲歐陽勝威嚴的氣勢而被震懾到。
“今晚有人來過?”歐陽勝又接着問道。
“老爺怎麼知道的?”杜菀菀一邊坦然的反問道,一邊往屋子裡走去。
“車痕印。”歐陽勝倒也直接,沒有隱瞞的就說了出來。
杜菀菀陪着歐陽樂坐到了歐陽勝對面去,秦政羽也尾隨在後面坐到了杜菀菀身邊去。
歐陽勝的那一句話一出來,杜菀菀眼底倒是不自禁閃了一閃,歐陽勝也確實不是個容易糊弄的對手。
司徒冶來的時候,倒是因爲早先就知道防備,所以也不會直接將車子開到宅子這邊來。即便是那一天晚上帶了很多人過來,司徒冶也是一早就命人將痕跡抹去了的。
歐陽勝所見到的車痕印,應該是今天下午冉彬意過來的時候留下的。當時他們誰都沒有在意,不曾想今天晚上歐陽勝就過來了,並且還十分敏銳的注意到了這一點。
杜菀菀正打算開口,卻突然像是意識到什麼一樣,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歐陽勝身邊的小夫人蘇芮,以及自己身邊的歐陽樂和秦政羽。
“她沒事,留在一旁還能出出主意。”歐陽勝知道杜菀菀擔心的是什麼,徑直說道。
這個時候,杜菀菀也知道歐陽勝的意思了,轉頭就對着身邊的秦政羽說道:“秦小姐,阿樂今天的腦電波似乎還沒有掃描,現在是不是應該給他檢測一下了呢?”
秦政羽知道杜菀菀是有心將自己推開,以免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消息之後,歐陽勝那邊也會有所顧忌。
點了點頭,秦政羽就起身繞到歐陽樂跟前去,細心而溫柔的說道:“阿樂,他們大人講話好無聊,我帶你去玩其他的,好不好?”
歐陽樂卻明顯不願意離開杜菀菀身邊,只是緊緊拽着杜菀菀的衣角,一雙天真的眼睛警惕的看着杜菀菀。
“阿樂,你先跟秦小姐去玩一下好不好,我和老爺說好話之後就去找你,你要聽話哦。”杜菀菀請輕拍着歐陽樂的手,溫柔的說道,語氣中全是一副對待孩子的模樣。
杜菀菀嘴上這樣說着,心中卻不禁感慨了一句,歐陽樂的演技不去做演員也確實可惜了。
裝無辜能夠裝得那麼像,叫人覺得他真的就是患上了那種病,這種事情並不是尋常人能夠做得到的。
目送着秦政羽和歐陽樂上了樓之後,杜菀菀這才又轉過頭來面對着歐陽勝。
“我大學的一位學長專程過來探望我,並且給我帶過來了司徒冶最近的消息。”杜菀菀面不改色的回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