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啊,再喊啊!找死我就成全你!”
KELLY惶急,兩手掰着羅開焌的手,踢着兩腿,不停掙扎。
紅果果的她姿勢很是不雅,長手長腳,像是被摁在砧板上的八爪魚。
“放……放手……”
羅開焌聞言,不僅沒放,反而加大了力量,表情兇狠,眼睛血紅,僅僅幾秒的時間,就掐的KELLY眼珠翻白,吐着舌頭。
蘇晴空一臉着急,再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KELLY固然可惡,不能放過,但若羅開焌因此而攤上官司,就得不償失了!
見江蕭白沉默着沒動,蘇晴空急了,擡腳就要往裡衝。
江蕭白把她撈了回來,恰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悅耳的鈴聲從他褲兜裡傳出來,江蕭白摟着蘇晴空的腰身,迅速後撤。
這一道鈴聲在頂層的閣樓裡傳出,異常的清晰,不僅讓羅開焌醒過神來,也解救了KELLY。
羅開焌不是一個衝動的人,剛纔之所以憤怒的想要掐死KELLY,也是因爲聽說了她要設計陷害蘇蘇,知道蘇蘇現在沒事,他整個人踏實不少,大腦也清醒過來,明白現在不是爭勇鬥狠的時候。
門外有人,此地不是久留之地。
羅開焌狠狠地扇了KELLY一巴掌,從牀上拿起她剛剛脫下來的衣服,把人捆了個結實。
“手銬鑰匙在哪兒?”
“唔……”KELLY被掐的神志不清,加上藥力上來,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羅開焌又一巴掌甩了過去,KELLY的右臉高高的腫起,比左臉大了整整兩圈,“不要逼我,再問你最後一句,鑰匙在哪兒?”
“抽……抽屜裡!”
羅開焌瞟了一眼牀頭櫃的抽屜,比劃了一下,手不夠長,只能用另一隻手幫忙,把左手也解救出來。
硬生生的掰斷牀頭,兩隻手已經鮮血淋漓,快要廢了,手腕接近虎口的位置被刮掉了一大塊皮,快要見到骨頭了。
試着挪了一下身體,羅開焌欠起身,把抽屜打開,拿出了一串鑰匙,上面還有標籤。
打開手上腳上的手銬,羅開焌已經滿臉黑沉,意志終究抵抗不住藥力,哪怕他再壓制,身體還是有了反應,腹下澎湃着烈火與衝動,不斷侵襲着他的意識。
甩了甩頭,看也沒看倒在牀上赤條條的KELLY一眼,羅開焌快速穿上衣服,下了樓。
——
樓梯口大概五十米的位置,蘇晴空和江蕭白坐在邁巴赫的車裡,兩眼一直緊盯着樓梯出口。
“我哥怎麼還不出來?不會有事吧?他會不會真的掐死KELLY?你剛纔故意把手機調出聲音,會不會他沒有聽到?”
剛纔下樓的時候,蘇晴空已經知道,江蕭白的手機突然響起,是他故意爲之,目的就是要警醒羅開焌,讓他不要殺人。
江蕭白還給她分析,在那種場合,不管是他還是蘇晴空,無論誰出面都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他雖然不爽羅開焌,但因爲蘇晴空,他也不想羅開焌自己把自己玩死,尤其是死在這樣齷齪的事情上面。
換句話說,在這件事上,他和羅開焌有共同的敵人,所以,他把手機調出聲音,驚醒了羅開焌,至於那個女人,現在還不是她死的時候。
“蕭白哥哥,要不然你再上去看看?我……我真的好擔心他!”
“放心,我比你要了解他!等着看!”
“反正在哪裡都是等,爲什麼要把車子退後這麼遠?萬一有事情呢?”
剛纔也是奇怪,從公寓樓梯裡出來後,江蕭白不開車靠上前,反而把車子後退了二三十米。
江蕭白眸光閃了閃,很耐心的解釋,“羅開焌不是剛纔那女人,他一眼就能認出我的車子,沒有任何一個男人願意在這種時候看到熟人,尤其是你我二人!”
“可是……”
“蘇晴空,我比你瞭解男人,更比你瞭解羅開焌!”江蕭白淡淡說道。
從小時候起,羅開焌每次惡霸似的把蘇晴空一次又一次的從他身邊帶走,他就開始去了解羅開焌了。
毫不客氣的說,江蕭白怕是比羅開焌自己還要了解他。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蘇晴空對他這話不敢苟同。
差不多十分鐘後,樓梯門口衝下來一個人,穿着皺成一團的淺色西裝,踉踉蹌蹌,不知道看到了什麼,附近的人嚇了一跳,紛紛跳開,與那人保持着安全的距離。
“我哥出來了!”蘇晴空精神大振,緊張的抓住了江蕭白的胳膊,“他怎麼了?天,他兩隻手上全是血,他不會真的把KELLY殺了吧?”
江蕭白見到羅開焌攔了一輛的士離開,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你們可以過來了!”
蘇晴空愣了一下,扭頭看他,“誰要來?”
“我的人,那個女人我要了!”
“什麼?”蘇晴空驚訝的變了聲調。
江蕭白笑了一下,笑容森冷,讓人毛骨悚然。
又過去了差不多五分鐘,一輛車子駛到了公寓的樓梯口,兩個黑衣人從上面下來,上去片刻後,背了個麻袋下來,塞進了車裡,呼嘯而去。
江蕭白這才啓動車子,載着蘇晴空緩緩離開。
電話響了,江蕭白看了一眼號碼,把耳機塞進了耳朵。
“總裁,有點不對勁,這女人像是被人下藥了!”
“你們看着解決,我要活的!”
“是!問出消息,給您回話!”
……
蘇晴空並不知道電話裡面在說什麼,但她會看,江蕭白的臉色很差,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越是安靜,就越讓人覺得壓抑。
她知道他讓人把KELLY帶走,肯定是要問出KELLY背後的人來,也知道KELLY肯定要吃一番苦頭。
心裡撲騰亂跳,緊張的手心發冷,既擔心羅開焌的安全,又擔心江蕭白把KELLY折騰的太狠,那些血腥的事她不敢去想。
兩手搭在並不突出的小腹上,蘇晴空望着窗外長長嘆了口氣。
江蕭白伸手過來,溫熱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那麼的溫暖。
“今天做的很好,不管什麼時候有事,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來解決!”
蘇晴空有些疲憊,“可是爲什麼?到底是誰在背後不讓我好過?我……我得罪了別人嗎?什麼時候?我現在連工作都沒有了,怎麼可能得罪人?”
“樹欲靜而風不止,很多事並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不要擔心,來一個我擋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江蕭白疏狂的眼底藏着嗜血的殺意。
蘇晴空低下頭,抽出一隻手,蓋在他的掌上,兩隻手把他的手掌捧了起來。
他的手指修長,指節有力,指甲修成了橢圓的形狀,每個指甲最下面都有一個白色的月牙,指腹磨出了薄薄的繭,摸起來不那麼光滑,卻很讓人心安,這是一雙能夠翻雲覆雨的手,也是一雙能爲她撐起一片天空的手。
厚實的手掌五指張開,把她兩隻手都握在了手心,把他的溫暖傳遞給她。
——羅開焌哪兒都沒去,坐着出租車直接回了公司。
一路上,手上的疼,腹下的火,折騰的他死去活來,幾次都忍不住要發出聲音,但他緊閉雙脣,垂着頭,清晰又深刻的品嚐着那難捱的痛苦。
出租司機見他面色脹紅,一臉難受的模樣,好心的問他需不需要去醫院。
羅開焌搖頭,報了羅氏集團的地址,就再也不肯說一句話了。
羅氏位置偏遠,等到了羅氏大門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到了下班的時候了。
羅開焌付了車款,在前臺震驚的目光中沉着臉上樓。
總裁秘書辦公室,袁妙旋正在整理桌面,準備一會下班,曾秘書有事去銷售部了,這半邊區域,就只有她一個人。
所以,當她看到羅開焌的身影時,既驚愕又興奮,從昨天中午起就沒看到他,已經一天半沒有看到他人了。
“羅總……”
羅開焌似乎沒有聽見,陰沉着一張臉推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袁妙旋討了沒趣,收回目光,繼續忙着手上的工作,卻在低頭的那一剎,立刻又擡起了頭。
視線所及之處,是一串紅色的印子,從外面一直延伸到總裁辦公室的門口,像是梅花瓣,毫無規律,大大小小,灑了一路,在淺米色的地板上,格外的醒目。
袁妙旋愣了一下,站起身,走上前,越靠近臉上越震驚,用腳尖蹭了蹭,紅色的印子被塗抹開,蹭出了一條淺紅色的尾巴。
眼睛倏的瞪成了圓,袁妙旋驚嚇的捂住嘴巴,一臉的不可思議。
是血!
這灑了一路的大大小小的紅點子,全是血。
她依稀記得剛纔羅開焌開門時,手上似乎包着什麼東西,紅白二色相間,難道是他受傷了?
袁妙旋越想越覺得羅開焌剛纔進門時不對勁,走到辦公室門前,試着敲了敲門。
“羅總?羅總!我……”袁妙旋衝回自己的辦公桌,拿了一份文件,繼續返回來敲門,“羅總,有份文件需要您簽字!”
裡面沒有迴應。
袁妙旋試着旋了一下門鎖,擰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