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名字叫‘新生’,很怪異的名字。
杜薇薇一開始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研究了很久,不知道這‘新生’二字是指江蕭然初接觸這個行當,是個新人,還是說這是他打算重新開始,換種方式!
但不管哪一種,杜薇薇打心眼裡喜歡這兩個字!
時至中午十一點二十,這個時候酒吧裡是空蕩的,基本沒人。
停好車,杜薇薇挎着小坤包,推開了新生酒吧的大門。
原以爲江蕭然在裡面等着自己,笑容都準備好了堆在臉上,誰知甫一走進去,就看到了卡座裡坐着一個披着長髮的女人。
長髮打着卷,把女人的那張臉襯托的更加妖豔風~騷,媚惑蝕骨。
居然是丁若霖!
他們兩個什麼時候攪到一起了?
江蕭然坐在丁若霖的對面,背對着門口,杜薇薇走進來時,他並不知道,低着頭似乎在玩手機。
但丁若霖看到她了,嘴角彎起一個譏諷的弧度,湊過身子,似乎在江蕭然耳邊說了一句什麼,坐姿很挑~逗,隔着老遠都能看到她胸前那團白~花花的嫩肉。
杜薇薇眼裡冒火,大聲道:“江二少,你什麼意思啊,有美人作陪,還把我叫過來!想玩夾心餅乾也不是這麼玩的啊!”
江蕭然扭頭,見杜薇薇一身火紅,如一隻高傲冷豔的火鳳凰,不由得眼睛一亮,“女人就是磨嘰,等你半天了,過來看看這個!”
杜薇薇不情不願的晃着腰肢走過去,卡座的位置不大,一個人坐着寬,兩個人坐着擠,但杜薇薇似乎沒有察覺,屁~股朝江蕭然肩膀上拱了拱,讓他靠邊坐,給他讓個位置。
江蕭然咋了下嘴,往裡面移了。
杜薇薇趁勢坐了下去,兩人肩膀挨着肩膀,大腿貼着大腿,擠坐在一起。
哪怕室內開着冷氣,杜薇薇還是覺得熱,以前跟江蕭然玩歸玩,開玩笑歸開玩笑,但這麼親呢的舉動還是第一次。
剛纔只是故意做給丁若霖這個踐人看的,根本沒有想其它,這算不算是她趁機揩油呢?
餘光偷偷打量了一下江蕭然,發現他的注意力還在手機上,便笑着湊過去,兩人的距離更近了。
“讓我看什麼呢?”
“設計圖,你看看人家這些圖,我要的風格是這種的,格調,知道什麼叫格調嗎?甚至要加什麼元素你自己看着辦!”
靠!杜薇薇心裡罵了一句,折人面子也不帶這麼玩的吧?
她這邊還在努力扮演角色,想要進入狀態呢!他那邊就開始拆臺。
果然,丁若霖笑出聲了,“杜小姐是嫌冷氣開大了嗎?非要跟江二少擠在一起?”
“對啊對啊,不跟他擠,難道要你擠?我怕得病!”杜薇薇立刻反擊過去。她可不是蘇晴空,論無賴潑賴,她還從沒遇到過對手!
丁若霖一張臉立刻黑了,這是在拐彎抹角罵她像個夜店女王一樣成天紮在酒吧裡!
“什麼病也抵不上你啊,一來就犯花癡病,還病得不輕!”
“喲,談到這花癡病,你是癌症晚期啊!勾搭江大少不成,退而求其次又去勾~引江佳年,現在江佳年出國了,你又按捺不住寂寞跑到江二少這裡了!”
杜薇薇拍了拍江蕭然的肩膀,暗暗咬牙,“江蕭然,你這地位不行啊,都被人排第三位了,江小三,我以後這樣叫你行嗎?”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少來啊,哥現在單身!”江蕭然見慣了女人爭吵,並未放在心上。
“單身嗎?”杜薇薇眨眨眼睛,看着丁若霖,“意思就是說,丁大小姐還沒勾上手嘍?正在進行當中?難怪我一來就把槍口對準了我,敢情我壞了丁大小姐的好事啊!怎麼個解決法呢?要不……我向丁小姐道歉?打擾你了?你繼續,我閉嘴,保證不插一句!”
丁若霖嘴上沒有杜薇薇利索,譏誚的白了她一眼,端起酒喝了一杯。
杜薇薇不打算放過她,把丁若霖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開始評頭論足,“看來丁大小姐爲了勾~引成功下了不少功夫,身上噴的是費洛蒙吧?用心良苦啊!”
費洛蒙是一款迷~情香水,爲誘~惑而生,一些特殊工作者特別喜歡這一款香水,杜薇薇明着指出,顯然是把丁若霖當成了那種人。
丁若霖頓時惱羞成怒,“狗鼻子不靈就不要胡亂嗅,土包子!”
“是啊,我土啊,比不得你!你的香水好聞,你的膚色性~感,你的衣服也好看,兩粒小葡萄都凸出來了呢?裡面是真空吧?”杜薇薇心裡暗罵丁若霖故意在江蕭然面前賣弄風騷。
噴個誘~惑力十足的香水也罷了,還真空上陣,這跟沒穿有什麼區別?
她杜薇薇自認也算是性~感野性了,可跟丁若霖一比,顯然是小巫見大巫了!
丁若霖被人揭露,絲毫不覺爲恥,反而挺了挺胸,讓胸前傲人的圍度更加突出。
臭不要臉!噁心!
杜薇薇越看越鬱悶,格外的憋屈,真是流年不利,見什麼什麼不順!
見江蕭然靠在椅背上,歪着頭,手撐着下巴,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喂!你不是叫我過來談事嗎?我餓了,你得請客,空着肚子大腦都轉不動了,怎麼談事?”杜薇薇推了他一把。
江蕭然輕笑道:“丁小姐沒能跟白在一起,我能理解,但你跟晴空是怎麼處成好閨蜜的,我不理解!”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杜薇薇和丁若霖的臉色都難看起來,他一句話一下子把兩個女人都得罪了。
不過,在厚臉皮的程度上,明顯杜薇薇要更勝一籌,所以,在短暫的怔愣之後,她笑着挽上了江蕭然的胳膊,“想知道啊,我把晴空叫過來啊!你當面問問她!”
翻出手機,點開微信,卻看到蘇晴空發了條消息在朋友圈。
兩張圖,一張是並排擺在一起的兩張結婚證,一樣的內容,只是在持有人那裡名字調換了一下。
另一張圖是交握在一起的兩隻手,男人修長有力的手牽着女人白希細嫩的手,相同的是兩人的無名指都套着一枚亮瞎人眼的戒指。
杜薇薇描摹精緻的眼睛越瞪越大,紅脣也張成了一個標準的‘O’型。
“臥草,晴空和她家的總裁大人領證了!”
江蕭然聞言扭頭看了一眼,杜薇薇點開了圖片,把圖片調到最大,想看不清楚都難。
那本小冊子上,貼着一張紅底白衣的照片,蘇晴空笑的一臉幸福,江蕭白脣角微勾,好刺眼的照片,但卻不得不承認,很美。
有些情緒能透過照片傳遞出來,那一張小小的簡單的照片,偏偏就能做到這一點。
看到那張照片,浮現在腦中的只有兩個字——幸福!
“不聲不響啊,看這日期,就是今天,6月5號!我說她怎麼不來找我玩,原來是跑去領證了!”杜薇薇道。
丁若霖也想伸長了脖子去看,聽到的江蕭白和蘇晴空領證的那一剎,她的所有情緒全部化成了恨!
恨的咬牙,恨的抱緊了酒杯,恨的全身緊繃,輕輕顫抖,怕的扭曲了五官,恨到不能自己!
‘咚——’酒杯往桌上用力一放,丁若霖站了起來,一句話沒說,一步一步往外走去,高跟鞋與地板相撞,發出尖銳的聲響。
杜薇薇覺得還不過癮,衝着丁若霖的背影,大聲喊道:“江二少,你說晴空下一次再曬圖,會不會是一家三口了?好讓人羨慕哦!”
丁若霖擡起了頭,步子邁格外的堅定。
江蕭然沒有理杜薇薇,端起桌上的酒,一口全部灌了下去。
杜薇薇知道他跟晴空還有江蕭白之間的那點誤會,拿胳膊肘碰了碰他,“還想呢?晴空現在跟江總都領證了,再過幾個月,兩口子都變成三口了,你還放不下?”
江蕭然衝她笑了一下,不羈的臉上有些落寞,“有時候我總會忍不住回想,如果當初我沒有去豐江,如果去相親的不是白,而是我,那麼現在這張照片上的人會不會是我?”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畢業典禮那天,你沒有去我們學校,沒有看到晴空,你現在是不是也不會有這樣痛苦?”
江蕭然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你倒是會勸人,哪有那麼多假設?”
“對啊,沒有那麼多假設,所以這一切都是命運安排的,上天安排她不會跟你在一起!我聽晴空說過,江總還在中學就對她有感情了,所以,就算你去相親,最後有勝算的依然不會是你!”
江蕭然望着她很久沒有說話。
杜薇薇道:“你看我也沒用,我說的是事實!你覺得,以江總那樣的性格,你能從他手裡搶走晴空嗎?”
中學?好久遠的距離!
江蕭然眯着眼睛,記憶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時候。
一直以來,白和他完全相反,他性子歡脫,白沉悶低調,他喜歡一切運動,籃球,足球,游泳,拳擊,武術,而白只喜歡籃球和足球,但也不是次次都去。
每次上場,好像都是……觀衆席上有蘇晴空的時候?
蘇晴空那個時候就是個跟屁蟲,愛哭,又有招惹麻煩的體質,而羅開焌偏偏是個護妹狂魔,基本上走哪裡就把她帶哪裡!
但羅開焌家裡管的嚴,不像他那麼皮,危險的運動羅母都會禁止他參加,有一次游泳腿抽筋,險些嗆水而死,自那之後,羅開焌也就剩下兩項運動——籃球和足球!
江蕭然覺得此刻的腦子是前所未有的清明,豁然開朗。
好像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羅開焌和白漸漸不合,兩人一旦見面就是火花四濺,打架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回。
最慘的一次,是在畢業那一年,兩人打的頭破血流,慘不忍睹,那架勢現在回想起來還讓人心有餘悸,平時工深藏不露沉默寡言的白,完全暴露出其狠戾殘忍的一面,毫不留情。
至於羅開焌,從來打架都是玩命的架勢,純粹一個瘋子。
當時他也加入了那場戰鬥,同樣被打的滿頭血,又痛又累的感覺爽翻了,渾身說不出的通泰,而當時他根本不知道兩人爲什麼會打架,還打的那麼狠!
中學?呵!
真是諷刺,怕是那個時候白對晴空的覬覦被羅開焌發現了吧!以羅開焌對晴空的佔有和保護,怎麼可能允許有別人打她主意?
“我是不是很蠢?”江蕭然突然問道。
杜薇薇望着那張臉,不羈狂傲的臉,看似不修邊幅,但就是從裡到外透着一股吸引人的特質。明明和江蕭白一樣的五官,卻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江蕭白是嚴謹剋制的,他卻是疏狂桀驁的。
江蕭白總是冷冰冰的,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他卻是臉上常常掛着笑容,邪肆的,一臉壞笑的模樣,讓人忍不住爲之沉淪,深陷。
他蠢嗎?或許吧!
他和她都是一樣,明知希望渺茫,還是固執的堅持着,用誇張的自欺欺人的方式告訴別人,他們不在乎!
而背地裡付出了多少,偷偷沉默了多少,又嘆息了多少,不甘了多少,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說到底,他和她是一樣的人!
“你不是蠢,你是發育的晚!”杜薇薇笑米米的說了一句。
江蕭然高挑起濃眉,“發育?晚?你說我?”
杜薇薇白了他一眼,“別想歪啊,我不是說生理方面,而是指心理這塊!”
江蕭然往椅背上一靠,想要蹺腿,見她就緊挨着他坐在旁邊,動作不便,便在她大腿上一拍,“對面坐去,太擠!”
杜薇薇‘嘁’了一聲,站了起來,“有便宜不佔,你是不是傻啊?”
椅子上還有丁若霖殘留下來的香水味,聞着刺鼻,她沒說錯,哪怕不是費洛蒙,這也是款迷~情香水,就是讓男人犯罪的,動機不純。
“她怎麼會在你這裡?”
“自己來的!”
“你……被她誘~惑了?人家爲你打扮的好妖嬈!”
江蕭然好笑的望着她,“不是我喜歡的菜,即使脫光了站我面前又如何?我感覺她有點問題,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觀察了幾天,發現她就是喜歡玩,圈子比較雜,對男人的心思把握的比較準,不少男人爲了她要死要活的!說句不好聽的,因爲她,這兩天我酒吧裡的人氣都旺了不少!”
“她能打什麼鬼主意?丁部長已經回京了,上次的事對丁部長影響不小,她不可能再仗着家勢胡來!若說她自己麼……她這些年一直在國外,對金海又不熟!晴空和江總都領證了,她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江蕭然道:“永遠不要小覷狐狸精的手段!”
——
上午起牀的時候,蘇晴空照舊沒能在身邊看到江蕭白的身影。
閉着眼睛躺在牀上想了想,似乎她還在夢中的時候聽到了一句話。
——江太太,早上好!
嘻嘻!那是他出門前和她打招呼嗎?
今天是他們成爲合法夫妻的第二天,好新鮮,又好令人期待的一天!
翻身在牀邊的抽屜裡拿出來兩個紅色的本本,越看越喜歡,用力的在兩人的合影上親了一下,看時間已經是上午九點半了,又磨蹭了半個小時,才爬起牀。
下牀的時候,腿有些發軟,蘇晴空不由得想到昨晚,她在他身上爲所欲爲的畫面來。
因爲懷着寶寶,他的動作不敢太猛,一直照顧着她。
她知道他沒有盡興,但是她……
嗯……她很幸福!
臉上像是火燒一樣,蘇晴空摸着圓滾滾的肚子,一臉的溫柔,“寶寶啊,我收回以前的話,以後你還是像爸爸吧,雖然他是個無賴加惡霸,還很流~氓,但還是很溫柔的!”
洗漱完畢,下了樓,紅姐把早餐盛好,端上了桌。
“太太好!”紅姐笑道。
蘇晴空笑的一臉燦爛幸福,“謝謝紅姐!”
“快吃吧,再熱就不好吃了!”
“嗯!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賴牀的,讓你等久了!”
紅姐笑着擺手,“孕婦都愛睡覺,媽媽睡的好吃的好,小少爺才能健健康康!”
“還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呢?”
“太太沒去醫院查過?”以江先生的能力,想要看男女根本不是問題。
蘇晴空搖頭,輕輕撫着肚子滑動,“不管男孩女孩,都是我和他的孩子,我們都很喜歡!留一個懸念,會帶給我們一個驚喜!”
“嗯!不管是小少爺還是小小姐,肯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我就沒見過別的豪門像江先生和太太你這麼恩愛的!”
“哪有?幸福的人其實也有很多的,只是紅姐你沒看到而已!”
吃完豐盛的早餐,蘇晴空給杜薇薇打了個電話,向昨天失約的事表示抱歉。
杜薇薇讓她請吃大餐,說要好好的宰她這個江太太,還要好好看看她的鴿子蛋。
請客這事絕對沒問題,蘇晴空見紅姐準備了不少菜,便突發奇想,約杜薇薇來家裡吃,外面做的還不一定有紅姐做的好吃,再說家裡吃的也放心!
杜薇薇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告訴了杜薇薇詳細的地址,蘇晴空便靠在廳裡的沙發上翻看手機。
昨天發的朋友圈和微博,已經有一堆的人點贊,還紛紛問她什麼時候辦酒!
有一條短信是袁妙旋發的,說是想約她一起吃個飯。
蘇晴空想到好久沒跟袁妙旋聯繫了,忙忙碌碌,彼此住的又不近,因爲羅開焌,兩人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見面了。
想到後天就是週末,蘇晴空自作主張,和袁妙旋約了時間,週末一起吃飯!
“好,不見不散!”袁妙旋迴道。
等了大半個小時,杜薇薇打電話過來,說是車子在半道拋錨了,離西園這邊已經不遠了,不好攔車。
這邊住的都是非富即貴,進出都是私家車,打車的確不容易。
蘇晴空便自告奮勇,說她開車去接。
車庫裡有車,都是江蕭白的收藏,蘇晴空挑了一輛小型一點的車子,邊開邊和杜薇薇打電話,總算找到了她。
“薇薇,這裡!”
杜薇薇側身望着對面的商場,蘇晴空朝她招手,都沒有看見。
‘嘀嘀——’蘇晴空又按了兩聲喇叭,在電話裡告訴她車牌號,讓她自己走過來。
“晴空,等一下,我看到了一個熟人!”
熟人?蘇晴空轉了個彎,把車子靠過去,倒了好幾次,才把車子停到杜薇薇的旁邊。
“誰啊?要不要上去打聲招呼?很熟嗎?快中午了,一起去我那裡吃飯!”
杜薇薇冷笑道:“熟,太熟了!工商的陳科長!”
蘇晴空微微怔了一下,前兩天去杜薇薇店裡開罰款單的不也是個陳科長嗎?
杜薇薇四下掃了一眼,招呼蘇晴空,“走,跟我去買點東西!”
蘇晴空不知道她要打什麼主意,略微遲疑之後,推開駕駛車門,走了下去。
兩人拐進了一家賣戶外用品的專賣店,杜薇薇從頭到腳買了一身,帽子,眼鏡,口罩,手套,還有衝鋒衣,登山靴,甚至連軍刀也拿了一把。
蘇晴空心裡一慌,悄悄把她拉到一邊,“杜薇薇,你想幹什麼?”
杜薇薇看到旁邊有登山杖,上去挑選了一把趁手的,遞給了店員一起結算。
“打悶棍!”
“你瘋了?登山杖就算了,但你拿軍刀也是爲了打悶棍?還在大白天打?”
“晴空,我都失眠了你知道嗎?你看看我的黑眼圈,我壓根就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非常時候要行非常之事!你別管,幫我把東西拿到車上,你就乖乖的坐在車上,看着我行動!”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