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木屋完全沒有在遠處看起來的小,相反,走的近了,幾人才發現這座木屋竟然無比簡陋,就似乎是幾根粗大的樹枝,再用藤條綁起來而已。
只不過……簡陋雖是簡陋,但卻無比結識,這一種手法,果然還是從外界來的人嗎?
看來這件事情,可真的是和玄雲尊者脫不了什麼干係了。
沙華眼眸一眯,正想要上前推開那一扇木門,卻聽在他們身後傳來一道乾澀沙啞的嗓音,“你們……是誰?”
沙華下意識的回頭望去,入眼卻是一張遍佈疤痕的臉,淺金色的瞳仁微微一縮,轉而輕笑一聲,“不過只是在好奇,這殘陽谷中爲何沒有妖獸罷了。
而在沒有妖獸的同時,在這裡又出現了這麼一座屋子,心中難免會想要一探究竟不是麼?”
聞言,那名疤痕男子卻是將眉頭皺起,那一雙眼眸之中是一片陰鷙之色,“這裡不歡迎你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說着,他繞過這裡的幾人,推門走入那木屋之中,只是在關門之際,這門縫間卻是伸進來一根樹枝,“別這麼急着趕人啊。”
“這殘陽谷中的情況,你就不打算解釋解釋嗎?”
站在門外的沙華眼眸一眯,手中卻是拿着那根樹枝撬門,“你如今是這殘陽谷中唯一的活物,怎麼,就這麼想要將我們都趕走嗎?”
“還是說……你將我們趕走,是另有什麼目的?”
聞言,屋內的人動作一頓,那一雙陰鷙的眼眸從門縫之中看向沙華,道:“我勸你們……最好還是不要惹我生氣,否則……”
“否則,你就用蠱術,是嗎?”
說着,沙華卻是擡腳一踹,在下一秒卻被墨何楓拉着站好,她在心中吐了吐舌,面上卻是一臉正經,“你告訴我,這殘陽谷中的妖獸,是不是都被你控制住了?”
“它們現在在哪兒?”
看着敞開的大門,那男子眼中陰鷙的光芒更甚,卻轉而擰着眉頭,道:“你是怎麼清楚這件事情的?”
他做的不是非常隱秘嗎?蠱術……他現在還不想要暴露在世人面前。
黑衣人眼中閃過一道濃烈的殺氣,卻在那一瞬間感覺自己的喉嚨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遏制住一般,有着一種窒息的感覺。
但那視線望去,卻沒有見到這些人中又任何異常,只是……除卻那兩雙看死人一樣的眼睛。
沙華懂裝不懂,看着黑衣人,輕嗤道:“我們是怎麼知道的?你莫不是沒有發覺,在昨天晚上那一場妖獸暴動吧?
殘陽谷中除卻那些被你控制的妖獸之外,不是還有另外一波嗎?它們在逃走之後告訴我的。”
沙華雙手環着胸,對着他挑眉。
後者在心中低咒一聲,這還真是失策,他竟然會犯這樣的錯誤嗎?
果然這個根……還是不能留!
“那麼你們是完顏族的人?”妖獸羣在昨夜逃走,那麼也就只是這一天的事情,距離殘陽谷最近的,便是完顏一族。
對於他的問題,沙華只是挑眉,沒有回答。
也就是這樣,讓他確信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當即之下,他五指成爪,驀地朝着沙華的面門抓去。
只是在下一秒,那一雙手卻是倏地停頓了下來,尖銳的指甲距離沙華的眼睛就只剩下一公分的距離。
而在那黑衣人的心口處,卻是抵着一把匕首。
沙華的脣角勾着一抹無害的笑容,歪了歪腦袋,道:“那麼……你剛剛是想要做什麼呢?以蠱蟲來控制我,是嗎?”
黑衣人狠狠咬牙,那爪子卻是怎麼也沒有落下去,最終他將手一收,道:“你們究竟想要怎麼樣?
我不過只是想要一處安身之地,至於這殘陽谷中的妖獸,我是控制了它們,但也只是讓蠱蟲將它們趕走罷了,又何曾傷害過它們的性命?”
“倒是你們,這一上來就喊打喊殺的,究竟是想要做什麼?我清楚知道我身上擁有的是晗玄大陸上傳聞中的東西,但這就是你們想要禁錮我的理由嗎?”
沙華:“……”她才說了什麼啊,怎麼對方就說了這麼一大堆?
感情還說的這麼聞聲淚下?
什麼叫做只是想要一處安身之所呢……用自己的一身蠱術來助蕭勁單奪下他們的風華樓,這就是想要一處安身之所?
這撒謊還要打個草稿呢吧?眼前這個人竟然就這麼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
沙華看着眼前的人,不住的抽搐着嘴角,“行了行了,哭什麼哭啊你,既然你說你想要一處安身之所,那又爲何選擇殘陽谷這個妖獸的地盤而不是人類的家族?”
“人類的家族?你認爲我能去嗎?”黑衣人嗤笑一聲,轉而朝着屋內走去,將木屋中的燭火點亮。
紅色的燭光照應在他那一張遍佈疤痕的臉上,讓他那一張臉卻是更加猙獰恐怖。
“我會蠱術,但卻因此遭到他人的惦記,他們人類哪個不是想要靠着我來將整個晗玄大陸統一?
那個蕭勁單,蕭族的族長,可不就是想要依靠我的蠱術,來將那整個風華樓都收入囊中嗎?
只是他卻不知道,即便他將這風華樓收入囊中也是無用,那個人,可是中着我的蠱毒啊。”
說着,他猙獰一笑,“真是可笑,到頭來,這一切還不是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哦?這麼說,那尹族長是在利用你的手,不動聲色來將這整個晗玄大陸收攏?”沙華眼眸一眯,原來那尹族長打得是這個主意麼?
只是……這一切,和玄雲尊者究竟有着什麼關係?
僅僅只是因爲……他們懷疑眼前這個人極有可能是從異界來的人?
在這晗玄大陸上……不是也有過蠱術的存在麼?
等等……她怎麼會爲玄雲尊者辯解起來?是……因爲他麼?
沙華倏地擡眸,眼神凌厲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會用眼神惑人心的招數!而她差一點就下套了!
這般看來……他也確實是認識玄雲尊者的,否則又怎麼會控制住她的心思,知道她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