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紗是雪白的,抹胸的款式,拖尾很長,細細碎碎的鑽石在燈光的照耀下璀璨得耀眼。
她的頭髮長至腰間,如海藻般的垂腰在腰間。
池歡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手指慢慢的梳理着頭髮,淡緋色的脣慢慢的勾出笑意,終覺很滿意。
寧悠然跟她認識好幾年,上次去試穿婚紗也是她陪的,所以還算淡定。
倒是沐溪,一直讚不絕口的誇着。
“好美,好美,美cry……”
“嫂嫂,我可以拍張照嗎?不會流出去的。”
池歡側首看着她,微微一笑,“好啊。”
一個拿着手機愛不釋手的拍着,一個配合的擺造型。
寧悠然在一旁看着,笑。
客廳裡的手機突然響了。
“歡歡,你的手機響了……你婚紗太厚重了,不方便,我去給你拿吧。”
池歡沒在意,“好啊,謝謝啦。”
寧悠然起身去客廳把手機拿了過來。
池歡接過來的時候順口問了一句,“誰啊?”
“不知道,你沒有備註呢。”
沐溪在擺弄手機裡的zhàopiàn,沒擡頭,但寧悠然一眼就看到池歡忽的變化的臉色。
“歡歡?”
池歡直接將持續響着的diànhuà掛斷了。
她的手握着手機,指尖顫抖。
沐溪也感覺到了異常,“嫂嫂,怎麼了?”
“沒什麼,騷擾diànhuà,悠然,西西,你們吃早餐了嗎?”
“還沒呢。”
她扯了扯脣,努力的牽出笑容,“我覺得有點餓了,我穿着婚紗不方便,你們幫我去附近帶點早餐回來吧。”
“啊?你不給安珂打diànhuà讓她給我們帶哦?”
“今天婚禮很忙,安珂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去嘛去嘛,我想吃小籠包,好久沒吃附近的小籠包了……我好歹是新娘子,給我點寵愛?”
寧悠然跟沐溪相視一眼,無奈的笑,“那好吧,我們去。”
池歡點着頭,臉上是笑眯眯的,“要小心。”
兩人結伴下樓給她買小籠包。
她們出門後,池歡還是拿手機給安珂打了個diànhuà,“西西和悠然……安珂,你讓人幫我跟着她們,別讓她們出事了。”
“好的,我明白。”
掛了diànhuà後,池歡臉上的表情立即消失了,整個就虛脫般的坐在身後的軟長凳上。
那個號碼沒有備註。
勞倫斯的號碼她從沒存過,但那幾個數字她記得太清楚。
手指越捏越緊。
她閉上了眼睛,也許……他只是知道他們今天舉行婚禮,所以打個diànhuà給她酸她一下而已,她沒必要這麼害怕和不安。
她跟墨時謙那次分手後他就再也沒有接過她的diànhuà了,更沒有打過。
要回麼?
這個念頭一出,基本是立刻被兜否定了。
回?
沒有必要。
她不需要任何的詛咒,祝福也不需要,她只希望勞倫斯家族徹徹底底的消失在她跟墨時謙的生活裡。正準備擱下手機,去客廳倒杯水喝,手上55寸的手機再度震了起來。
池歡抿脣,低頭看了一眼。
屏幕上果然還是剛剛的號碼。
她盯着那串數字,最後還是接了下來,在diànhuà即將自動掛斷的前幾秒。
池歡是坐着的,背脊不自覺的挺得很直,冷靜的開口——
聲音很冷很靜。
“喂。”
那蒼勁的聲音,似乎又比記憶中虛弱了幾分,但仍然一如既往帶力道,和不疾不徐的從容,“我還以爲,你不準備接diànhuà了。”
“您既然撥了兩次,那我就當您是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說。”
“呵呵……”勞倫斯有些蒼老的聲音低低的笑了下,跟着又咳嗽了幾聲,透着股身體衰敗的跡象,他笑着慢慢的道,“聽說你試婚紗的時候,不肯讓時謙陪你去。”
那語氣像是閒聊。
但池歡沒出聲,沒有迴應。
勞倫斯跟着淡淡的道,“可惜了,看來他是沒緣分親眼看你穿婚紗了。”
“是麼。”
他在那頭微笑着,“你的心理創傷沒有痊癒,性一冷淡沒有治好,以後能不能生孩子也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突然決定跟他結婚,不就是想知道,我究竟還在不在麼。”
池歡心尖微微一顫。
他都說中了。
如果沒有外力的阻礙……既滿足不了未來丈夫身爲男人的欲一望,也很有可能會剝奪他做父親的權利,如果沒有蓋爾,沒有勞倫斯,她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就貿然的選擇結婚。
她知道——
只要結婚,勞倫斯一定會出現,如果他還能出現。
因爲一旦她跟墨時謙成爲法律意義上的夫妻,婚姻法就會生效,到時候再逼他們離婚……可比逼他們分手要難太多。
如果勞倫斯在這個時候不出現,他就真的消失在她跟墨時謙的關係裡了。
這樣,她就會把墨時謙不知道的所有的事情,包括她可能不孕……全部告訴他。
她抿着脣,聲音維持着淡然,“看來你今天給我diànhuà,是不想讓我跟墨時謙舉行婚禮了,就是不知道……這次準備了什麼來威脅我。”
diànhuà被掛斷了。
跟着,她就收到提示有新郵件發過來了。
池歡的手指僵住,幾秒後,她還是打開了郵件。
郵件的內容是shìpínruǎnjiàn。
點開,播放。
不是高清的,更類似於某種偷一拍的效果,不過畫面雖然有些模糊,但還是有足夠的辨識度。
播了幾秒就能判斷出來,是大尺度的shìpín……男人跟女人的那種。
女人的聲音混合着低吟和壓抑的哭腔,男人只是有些呼吸有些紊亂。
**碰撞的令rénmiàn紅心跳的聲音她也再熟悉不過……
知道這是性一愛shìpín時,她下意識以爲她跟墨時謙被偷一拍了……但隨即就看出來不是。
女人不是她,男人也不是墨時謙。
開始的一分鐘shìpín沒露臉,只看到女人嬌嫩又白皙如雪的肌膚,胸前軟雪洶涌,男人一身古銅色肌膚,體格健碩,偶爾能看到清晰均勻的腹肌。
直到女人承受不住哭出了聲,抽泣着求身上的男人輕點……算是吐出了她原本的聲音。
池歡才整個的僵住,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
跟着像是爲了印證她的猜測,一張熟悉的臉逐漸的躍入她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