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刻意的在她的脣瓣上摩擦着,用帶笑的嗓音繼續誘哄着,“你舔乾淨,我們結束這一次就不做了,怎麼樣?”
池歡抿脣,擡頭看着他,“如果我不呢?”
“你都說了是如果,沒有發生的事情,你試試就知道了,”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因低而格外的xìnggǎn,“不過……”
他牽起脣角笑着,低低柔柔的淡聲道,“總會對得起你變態噁心的評價。”
僵持的靜默了將近十分鐘的時間。
墨時謙看出她的猶豫跟動搖,眼底浮現出一層笑,作勢就要收回自己的手去抱她,嘴上道,“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們繼續……”
一句話沒說完,戛然而止。
因爲池歡已經含住了他的手指。
細細微微的電流先是流竄了整個五指的部分,然後跟着往身體更深的部分鑽去。
溫暖,柔軟,溼潤的脣和舌,慢慢的舔過。
墨時謙低頭,極深的視線盯着她酡紅的臉蛋,突然問了一句,“舔個手指你也害羞,池歡,你是不是很長時間沒有過男人了?”
他這句話,問的半真半假,不過是一時間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就順口問了出來。
池歡當然不會回答他——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池歡迷迷糊糊的被男人抱回臥室,直到他又欺身壓了上來,她才突然反應過來一件事,睜大眼睛瞪着他,“墨時謙你說了只要我……做一次就夠了,剛纔已經結束了!”
他託着她的下頜吻上去,啞啞的哂笑,“男人在牀上說的話你也信,你這些年一點智商都沒有長啊,歡歡。”
…………
纏綿到深夜。
等真的結束後池歡已經睡了過去。
墨時謙側身躺在女人的牀上,低頭瞧着睏倦熟睡的女人,深沉淡然的眼眸已經恢復了冷靜和清明,再看不到半分情一欲的痕跡。
臥室裡的燈已經關了,但夏末的月光皎潔如銀色的水從落地窗的玻璃流了進來,足以看清屋子裡的所有輪廓。
男人指間夾着煙,菸頭的火忽明忽暗,煙霧在這過暗的光線幾乎看不清,嫋嫋散開。
牀還是很大雙人牀。
女人長髮凌亂的披散在枕頭上,不少髮絲落在她的臉蛋,撥開的話也許能看到還未完全褪盡的酡紅。她靜靜的躺在他的身旁。
要在記憶裡搜尋很久才能找到重合身影的乖巧模樣。
她身上蓋着輕薄的被子,白玉般的肩膀露在外面,但被長髮遮掩住了大半。
墨時謙抽了半根菸,還是從牀上起了身,赤腳踩在地毯上。
他叼着煙,黑色短髮下俊美的臉既不再溫和,也沒了那股xìnggǎn危險的味道,淡漠如水,連着赤果的上半身被女人抓出來的曖昧痕跡也被沖淡了許多。
男人穿着長褲,也沒開燈,漫不經心的巡視着的偌大的公寓。
地板上躺着一個長達一米八的泰迪熊,被他上牀的時候順手扔了下去。
經過的時候低頭瞥了一眼,擡腳踹到了一邊。
也許是臥室的空間比她在十號名邸的大了很多,所以顯得簡單空蕩了許多,色調風格也偏北歐風,簡約淺色,沒有很多粉色少女心的感覺。
衣帽間——
池歡的衣帽間非常大,琳琅滿目的衣服,鞋子,包包……
不過,他的眼神四處掃過,並沒有發現任何男人的東西。
從浴室,到臥室到衣帽間再到門口玄關的拖鞋,除了廚房看得出來被人用過,還有那一桌子水平很不怎麼樣的飯菜,其他再看不出有男人常駐的痕跡。
獨居麼。
準備折回臥室時,被扔在茶几上的手機突然震響了,屏幕亮了起來。
他走過去低頭看了一眼,還是撿起來點了接聽。
邊說話,邊擡腳往陽臺走去,推開落地窗走了出去——
池歡本來就睡得不深,男人下牀後沒幾分鐘她就醒了過來,剛想出門看看他走了沒,就看到他舉着diànhuà去了陽臺。
安靜的夜色中,她還清晰的聽到男人聲音格外溫柔的低笑着,“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池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分辨出來的,只覺得這溫柔是真的溫柔,不是在她面前,或者在其他女rénmiàn前露出的一種溫柔狀態。
是不是除了他老婆,除了游泳池的那個女人,除了她……
他還有其他的女人。
就像尹承楓說的那樣,他這種身份的男人養qíngrén,是一羣一羣的。
她在這其中都不是特別的,不過是她是曾經的舊qíngrén,而他被她甩了,所以他要回來再徹底踐踏她一遍。
池歡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不知道出於一種什麼心裡,明明應該轉身回房間睡覺,或者直接讓他滾,但他還是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她也沒穿鞋,鞋在沙發下,她沒那心情特意去穿。
墨時謙單手搭在陽臺的欄杆上,另一隻手拿着diànhuà。
他嗓音淡淡的,但較爲溫柔,“嗯,我今晚不在家,也不回去,你害怕的話去找你媽媽,或者讓她給你說故事。”
diànhuà那頭是小女孩稚嫩的嗓音,“爸爸……媽媽……不在。”
“你媽媽不在家?”
“我起來……想喝水……敲媽媽的門……媽媽不在。”
“她可能是睡着了,我讓傭人姐姐拿水給你喝。”
“傭人姐姐已經……餵我喝過了……”女孩稚嫩的聲音小小的,因爲詞彙不夠還有些斷斷續續,委委屈屈的,像是要哭出來,“媽媽不在……我打diànhuà給她,她不接。”
墨時謙眼睛眯了一下,好一會兒沒說話。
小女孩有些害怕和惶恐的問道,“爸爸……媽媽去哪裡了……她是不是……”她吸了吸鼻子,“我今天把……畫筆弄壞了……她是不是生氣……不要我了?”
他淡淡的道,“沒有,你媽媽不會不要你,乖,她可能有事去了,明早就回去了。”
“爸爸……”小女孩怯生生的,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害怕……你能不能回來……跟我一起等媽媽?”
男人低眸,俯瞰着已經沒什麼燈火的城市。
過了幾秒後,他嗯了一聲,“你讓傭人姐姐陪你一會兒,我過會兒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