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時琛從後面無聲的盯着她。
她的長相其實屬於很溫柔的類型,聲線也很好聽,連落在脖子裡的黑色短直髮,看上去也是很柔軟的觸感。
脖頸和肩膀的線條很優雅,背脊筆直。
裸粉色的襯衫面料昂貴,款式高級,穿在她的身上更顯得高貴。
可高貴之餘,又似乎有些說不出的落寞。
他的眼神淡漠又事不關己的揣測着,因爲太長時間沒有男人而落寞麼。
這短暫的沉默沒有持續多長時間,急切的腳步聲就響起了,“李儒……李儒,”喘着氣照過來的是李千蕊的父親,“千蕊……千蕊醒來了。”
溫薏聽到這個名字,還是轉了身。
然而等她轉過身,男人已經奪門而出了。
她看着消失在自己視線裡的身影,面上並沒有呈現出太多的情緒波瀾。
溫薏在原地站了差不多一分鐘。
然後便踩着高跟鞋跟着走了出去。
李千蕊已經做完了手術,手術很成功,她甚至因爲過於擔心自己掛念的男人,在重傷的迷迷糊糊中也不斷的叫着他的名字。
“李儒,李儒……”
溫薏站在病房的門口,身後佇立着靜默不語得彷彿沒有存在感的保鏢。
李千蕊的眼睛閉着,沒有醒過來,完全就是無意識的在叫男人的名字。
真是……情深義重的厲害啊。
溫薏是真的不明白,李千蕊之前見過墨時琛嗎?她這一腔深情到底是來自什麼地方?
把他從海里撈起來,傾家蕩產的救他,不眠不休的照顧他……
能爲一個陌生男人做到這個地步,她真是自愧不如。
她的視線落在男人跟女人相纏而握的手上,呼吸道像是堵塞着棉絮。
半響後,她轉身走出醫院。
溫薏在醫院門口遇到從商場回來的abel,她架着墨鏡,遮掩住了她大半邊秀致的臉蛋,嗓音很淡,淡得好似沒有情緒,“把他帶到我定的酒店房間來。”
abel愣了下,但隨即還是恭敬的說好。
“他大概不會聽你的話,也捨不得離開那女人,你就告訴他,他對我的配合度,就是醫院治療李千蕊的配合度。”
“我明白了,溫xiǎojiě。”
溫薏嗯了一聲,便朝着停車坪走去了。
另一個保鏢開車,直接駛向江城最昂貴的酒店。
溫薏前腳到酒店,一個澡還沒洗完,男人後腳就到了。
abel是她這些年換過的保鏢裡,話最少,執行力最強的一個,從三年前開始跟着她,直到現在。
雖然墨時琛現階段的自我定位是李儒,但客觀而言他畢竟是勞倫斯家族的大公子,是溫薏的丈夫,所以保鏢也不敢讓他在外面候着。
他就站在客廳裡,衣服還是那一身沾着血的衣服,越等越焦躁,越焦躁越是面無表情。
腳步聲響起的時候,他就寒着一張臉側首看了過去。
只是視線碰觸到從臥室裡走出來的女人時,俊顏極其短暫的怔了半秒。
她洗完澡出來的。
身穿白色的浴袍,裙襬剛到膝蓋的部分,裸一露的部分也只有小腿而已,洗過的頭髮也擦過了,溼漉漉的微顯凌亂。
皮膚很好。
隔着這麼遠的距離,似乎能看到她正散發着溼潤的香氣。
她出浴後的模樣,比穿着襯衫和女士西褲半休閒正裝時儼然年輕了幾歲,少了幾分精緻和高貴,多了隨意和柔軟。
他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這是他的女人。
他可能見過她浴袍下的身體,他們以前甚至可能做過最親密的事。
思維控制不住的發散,一時間便出神了。
溫薏見他站在那裡盯着自己看直了眼,輕輕笑道,“怎麼,覺得我的身材比你心裡未婚的妻子要好嗎?”
墨時琛這才反應過來,他喉結上下的滾動了一下,收回視線,連臉都別過了,開口才發現聲音都沙啞了幾分,“讓我過來幹什麼?”
說完這句話,他才重新看向她,眯起的眼睛斂着嘲弄,“難道是打算用你這貧乳來勾引我?”
貧……貧乳。
溫薏靜默了片刻,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
這男人對她胸的嘲諷,真是亙古不變啊。
她沒記錯的話,他第一次扒了她的bra時,就邊摸邊淡淡的嘲笑了一把,“我爸找的兒媳婦果然是最優秀的,連胸都是a。”
她的罩杯已經升級到b了,爲什麼還要被這混蛋看不起?
溫薏擡腳走到了他的跟前,仰頭若無其事的笑着道,“我是貧乳?你要不要親眼看看?”
墨時琛,“……”
她說完,手真的伸向腰帶,作勢要解開。
“……”
這女人……
他喉結一滾,連呼吸都不自覺的重了幾分,劈手就扣住了她的手,冷聲低吼道,“夠了,誰他媽有興趣看你的胸。”
看上去一臉的矜持不可褻瀆,竟然直接把男人叫到酒店,幾句話的功夫就開始寬衣解帶。
飢渴成這樣,這些年怕是沒少找男人。
溫薏聳聳肩,也是不太在意的樣子,直接將手抽了回來,轉身就往沙發裡走去,“去浴室裡洗個澡,換身乾淨的衣服,然後吃點東西吧。”
墨時琛看着已經坐到了沙發裡的女人,哂笑着道,“你用千蕊威脅我,就是爲了這點無聊的事情?”
溫薏擡頭看着他,笑了下,“你以爲我威脅你是爲了什麼有聊的事情?讓你來滿足我寂寞的生理**?”
“……”
男人轉身就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你是不懂威脅兩個字的意思,還是李儒先生你看不清自己眼下窮的只能任人宰割的處境,或者覺得我人有多美心就有多善,不會動你那心裡昏迷不醒的未來妻子?”
墨時琛腳步頓住了。
他邁開長腿走到她的跟前,擡手掐住她的下頜,手指力度很重,喑啞的浸透了冷漠陰鷙的味道,“別動不動就把她怎麼樣,溫xiǎojiě,這話我不愛聽,懂嗎。”
她皮膚白,且比想象的還要柔嫩,他這麼一掐就掐出了紅痕,男人語調不變,極其低冷的陳述,“你如今敢拿她怎麼樣,我以後就能把你怎麼樣,對於我能不能做到這一點,你我也都心知肚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