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城飛蘭城距離不長,跟溫薏通話後不到三個小時,墨時謙就聽mìshū敲門進來彙報,說墨時琛過來了,他頭也沒擡的回了一句,“請他進來。”
“好的總裁。”
墨時謙回蘭城後,擔任的依然是clod一summer亞洲區的總裁。
mìshū關shàngmén出去後,他就擡起頭隨手翻了翻,找了個本子出來,撿起一旁的簽字筆,筆尖流暢的在白紙上寫着什麼。
墨時琛推門而入時,就看到他正將一張紙從本子上撕了下來。
他走到了辦公桌前。
墨時謙擡眸,對上那雙溫淡而深沉的眼睛,將薄紙夾在指間,伸出手遞給他,淡淡的道,“你要的東西。”
墨時琛低頭掃了一眼,擡手接了過來,他脣上噙着清淺卻沒有溫度的笑弧,“溫薏讓你給我的?”
墨時謙不置可否,“我很忙,沒時間陪你耗。”
墨時琛語氣平平,“你可以再早幾個小時給我發短信,免了我走這一趟。”
迴應他的是一聲冷淡的嗤笑,“你自己的事情,還指望我主動?”
靜了片刻,墨時琛捏着手裡的紙,面無表情的轉身準備離開。
旋轉椅裡的男人再度出聲,“那女人,你是準備派個人去美國接,還是打算親自去?”
墨時琛沒說話,轉過身重新看他。
墨時謙冷淡的勾脣,“你五年前來蘭城的時候,是追着溫薏來的,你別爲了同一件事,再來煩我一次。”
可惜,有些事情越是提起來就覺得嫌棄,越容易一語成讖。
…………
見墨時謙之前,墨時琛沒考慮過是派人去接李千蕊,還是親自去接她。
但墨時謙既然那麼說了……他自然就還是選擇了前者。
他話裡的意思那麼明顯,他又怎麼可能領略不到。
…………
溫薏在機場遠遠看到墨時琛跟李千蕊的時候,由衷的覺得,像是這種程度的巧合,只能稱之爲命運,或者——孽緣。
葉斯然察覺到跟自己並肩而行的溫薏突然停下了腳步,還很詫異的偏過頭去看她,“薏兒,怎麼啦?”
溫薏的手搭在行李箱的拉桿上,收回視線看向她,笑了笑,“嫂子,你說江城是不是很小啊?”
“唔,好像不算大,跟巴黎比就很小了……”葉斯然見她神色有異,眨了眨眼睛,困惑的重複了一遍之前的問題,“怎麼啦?”
溫薏沒答話,只擡了擡下巴,“喏,我看見墨大公子了。”
嗯?
葉斯然順着她的視線跟下巴指過去的方向,果然輕易的看到了在人羣中鶴立雞羣的墨時琛。
逐漸邁入深秋的天,江城的溫度也已經偏低,那男人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色長風衣,風格休閒,款式簡單而修身,襯得本就頎長的身形更加挺拔。
他很隨意的倚站着,身旁跟着大概是保鏢的幾個男人,從她們站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男人的側臉,他低着頭,擡起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大約是等得久了,心情不太悅的樣子。
葉斯然蹙蹙眉,問溫薏,“他是在等我們嗎?”
溫薏很平靜,“根據我的判斷,不是。”
葉斯然眉頭蹙的更緊了,考慮了幾秒後,果斷的道,“那既然碰到了,咱們過去吧。”
溫薏轉過頭看她,“嫂子,你不是說這次來江城度假,就我們倆,連我哥都不準跟過來麼?”
葉斯然靜默了片刻,擡手摸了摸鼻子,無辜的道,“碰都碰到了,招呼都不打也說不過去吧?你看我們保鏢都沒帶,還得苦哈哈的自己推着行李箱去打車,就叫他送我們去酒店好了……男人麼,有的時候就是用來奴役的,自己不奴役,指不定給別人奴役了。”
溫薏盯着她看了半響,“嫂子,你老實說,我哥指使你帶我過來幹什麼的?”
葉斯然眨了眨眼睛,隨即義正言辭,“他惹我生氣了,我來度假!”
溫薏收回視線,也懶得再繼續逼問了,她嫂子是個老公控,從她嘴裡撬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何況她大概也能猜到她哥想幹什麼。
她淡淡的道,“那走吧,待會兒你跟他說,是你磨着我要來的,不然他得以爲我跑這麼遠來jiānkòng他。”
“怎麼會,認識你的都知道你沒這麼無聊。”
葉斯然動作迅速,推着行李箱就要拐方向,但她還沒邁出步子,就直接頓住了,她眯起眼睛,看着那坐在輪椅裡的,被一個穿黑色西裝的保鏢模樣的男人推着的年輕女孩,直接升起了一股不快的直覺,皺起了秀眉,臉色也冷了幾分。
果然,那輪椅直接推向了墨時琛的方向。
淡漠不耐等着的男人也看到了輪椅,他稍微直起了身軀,英俊的臉沒什麼明顯的情緒起伏,只是看向她,低低淡淡的喚了聲她的名字。
葉斯然看到了李千蕊,溫薏自然也看到了。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下身是寬鬆的羊絨裙,長長的黑髮披散在肩頭,見到她日思夜想思念着的男人時,眼淚就止不住從眼眶裡洶涌而出。
聽他叫她的名字,情緒便再也剋制不住,直接停住了輪椅,然後站起了身,朝着緩步走來的男人奔了過去,撲到了他的懷裡,雙臂緊緊的抱着他的腰,崩潰般的大哭了起來。
這一幕,立即引起了不少過路行人的注目。
葉斯然巴掌大的臉已經徹底的冷了下來,行李箱都不管了踩着她新買的長靴就要上前去,但走不過兩步,就被後面的溫薏拉住了。
“嫂子,你幹什麼呢,撕一逼還是動手啊?”
葉斯然轉過身,擰着眉頭一臉嚴肅的看着她,“薏兒我跟你說,有些事情就得趁它是小火苗的時候,在第一時間竄出去把它撲滅,你旁觀放任,它就會有機會變成熊熊的火勢,這種女人你哥身邊一打一打的,還不是被我鏟得乾乾淨淨。”
溫薏還是拉着她的手,力道不減,“嫂子,你撲滅掉的那些火苗,註定是不會成爲熊熊大火的,墨時琛跟我哥不是一路人,”她頓了頓,語氣轉涼,“有個詞叫如喪考妣,形成非常的傷心和着急,人家現在就是死了親爹,我們現在過去,叫做——神助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