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沒事的,我這不是健健康康地回來了嗎?”歐陽熙笑着回答道。
可當時的驚險只有藤落最有體會,他看着歐陽熙在鬼門關前徘徊,生怕自己無論如何都拉不回她的話,該怎麼辦纔好!
所幸歐陽熙並沒有讓他失望,在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藤落感覺他的世界一下子從黑白變成了彩色,甚至都能夠聞到花香的味道。
歐陽梓煜早就看穿了自家媽咪說謊時候會有什麼小動作,她所說的沒事,水分一定很大,不能輕信纔是!
“梓煜,媽咪的身體還沒有恢復,你和爹地一起陪着媽咪上樓休息好不好?”
藤落此話一出,毫無意外地得到了歐陽熙的瞪視。因爲這段時間在醫院裡面的休養,她都快要發黴了,結果回到家之後面臨的還是被‘軟禁’的情形,難不成這纔是藤落真正的目的?
歐陽熙雖說已經生完了孩子,可是看起來想象力還是很豐富。
實際上對藤落來說,歐陽熙的安全儼然被他放在了首要的位置,就算是遭埋怨,他也要好好地照顧她,而且他已經在爺爺的面前發了誓,會好好照顧歐陽熙一輩子。
可是藤落能夠明顯地感受到歐陽熙還是不相信他,這是循序漸進的過程,經過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藤落已經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
歐陽梓煜牽着歐陽熙的手上了樓,她一打開房間的門便傻眼了,這哪裡還有之前臥室的樣子?完完全全地被改成了一間嬰兒房,所有有棱有角的傢俱都被換成了曲面,地板上也鋪了一層厚厚的毛毯,牆上還貼了一些卡通畫報,佈置着的用心顯而易見。
“怎麼樣?還滿意嗎?”藤落自歐陽熙生產之後,便命人開始改造這間房,爲此還專門找了設計師和心理專家,爲的就是給小寶寶營造一個良好的成長環境。
歐陽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中洋溢着滿滿的感動,最後只能通過眼淚表達出來。
藤落把寶寶抱進嬰兒牀裡,這才空出手摟住自己的女人,“我想要把最好的都給你,無論你信不信我。”
藤落的話,說得歐陽熙的身子微微一震,他果然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謝謝你。”這段時間以來,歐陽熙不知道和藤落說了多少次的謝謝,而且每一次都是出於真心。
“夫妻之間不用那麼客氣,難道說你非要和我劃清距離嗎?”藤落佯裝出一臉受傷的表情,光顧着愧疚的歐陽熙自然注意不到他的小把戲。
“不是……不是的……”只是她已經做好了和藤落恩斷義絕的準備,可誰知到最後事情竟然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那就好。”藤落在歐陽熙的額頭輕吻了一下,繼續說道,“給我個機會好好照顧你們母子三人。”
藤落語氣中的認真讓歐陽熙心中的防線全數崩塌,情不自禁地依偎在他的懷裡,瞬間泣不成聲。
歐陽熙的眼淚潤溼了藤落的襯衫,可是他卻並沒有攔着她,只是任由她繼續發泄。
歐陽熙哭得累了,眼睛腫得像是兩隻核桃,這下不休息也不行,根本沒辦法出門出門見人。
“我去找點冰塊給你敷一敷,免得你感覺不舒服。”
藤落的體貼有的時候會讓歐陽熙感覺他是不是換了一個人,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還真是難伺候得很,對方無論怎麼樣在她眼裡都不是很合格的樣子,虧得還有人要她。
藤落這邊正全心全意地扮演着家庭主夫的角色,結果一通不識時務的電話打了進來,害得他不得不去公司主持大局。
“你不要到處亂跑,好好地在家裡呆着。”藤落細心地叮囑道,儘管他相信歐陽熙一定不會乖乖地聽話。
“是公司除了什麼事情嗎?”歐陽熙隱約聽到了一些藤落打電話的內容,但聽得不是很真切。
“沒什麼大事,只不過我一個月都沒有在公司露面,有些人想要藉此做做文章而已。”藤落輕描淡寫地解釋了一下,可歐陽熙下意識地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不過她已經不是藤氏的員工,沒資格去指手畫腳。
藤落看出歐陽熙眼中的擔心,不免心中泛出陣陣的暖意,他們之間也算是有了個重新開始的好開端,他當然要讓她看看自己的男人多麼有能耐。
歐陽熙有些疑惑地問道,“那些該解決的事情,不都已經解決了嗎?”
歐陽熙雖說身處於另一個城市,但還不至於兩耳不聞窗外事,從韓老爺子那裡,她一直都有關注着藤落,自然而然也會關注着藤氏的情況。
藤落一聽就知道歐陽熙有關注他的消息,之前的煩躁頓時煙消雲散,早知道這樣的話還不如當時就製造出一些麻煩,讓歐陽熙捨不得離他而去。
“雖然說大部分問題都得到了解決,但是總有人喜歡創造出新問題,像是董事會裡面的那些老傢伙,仗着自己曾經爲藤氏立下過‘汗馬功勞’,一個個拿着藤氏的分紅不幹人事,還好意思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真是慣得他們。”藤落越說越火大,當初他父親掌權的時候,這幫老不死的傢伙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就好像藤氏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一樣。
“既然這樣的話,爲什麼這個問題始終都沒有得到解決?”
“還不是我爸婦人之仁,要我除非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否則不能動這些老傢伙。”如果不是藤儒軒中風癱瘓在醫院,藤落怕是早就已經動手清理這羣禍害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
“他們想要耗,我就陪他們耗下去,看看是他們的命長,還是我的命硬。”如果把那羣人放在眼裡的話,很有可能會降低自己的格調,藤落不會做這麼虧本的買賣。
“還是不要和他們硬碰硬的話,他們活了那麼大的歲數,不可能什麼錯都沒有犯過。”作爲一名律師,歐陽熙從來不相信這世界上有絕對清白的人。
藤落曾經的想法是讓他們這些老傢伙可以知難而退,不會看樣子他們看不明白這種較爲隱晦的提醒,那可就不要怪他將看不順眼的釘子一一拔出。
藤落回到了公司,安苒逸把準備好的資料交到他的手上,“BOSS,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藤落點了點頭,隨即大步流星地走進會議室,安苒逸緊隨其後。
藤落打開門的一剎那,嘈雜的會議室裡頓時變得鴉雀無聲,每個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停留在藤落的身上,爲什麼他們感受到了一股殺氣?
藤落把手中的資料狠狠地摔在桌子上,凌厲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目之所及,毫無意外地看到一張張夾雜着疑問和惶恐的臉。
“今天的會議不是我召開的,是董事會的各位成員以及公司的高層領導強烈希望我能夠對這一個月左右的曠工加以解釋,才聚集在了這裡,所以各位有什麼意見,儘管提出來好了!”
藤落的虛心受教和之前的下馬威行爲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先打一巴掌,又給個甜棗,誰還有膽量去接這個甜棗啊?
“怎麼?大家都認爲沉默是金嗎?”藤落低沉的聲音傳進在座各位的耳朵裡,莫名其妙地就變成一種警告,這總裁大人今天的火氣是不是大了一點?
“小落啊……”
開口的老年人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藤落給打斷了,“鄭董事,在公司還是稱我爲總裁比較好,再不濟也是個代理總裁,不是嗎?”
藤落笑得溫和,可這笑容裡明明白白是藏了鋒利的刀子,傻子才感覺不出來。
鄭董事這一下被噎得着實不輕,一時間竟想不起來到底要說些什麼。
“鄭董事爲公司辛辛苦苦操勞了四十年,確實很不容易,如果身子骨都不中用了,還準時出席公司的會議,這份忠心讓我很是欽佩。”
按理來說這話是在誇獎人,可是卻怎麼聽怎麼彆扭,偏偏還找不出什麼漏洞來。
藤落沒打算給這位鄭董事什麼喘息的機會,繼續說道,“但是,即便是大半生都奉獻給了藤氏,也不該渾水摸魚從藤氏*,來填自己的賭債吧?”
藤落的話讓鄭董事的腦袋‘嗡’地一下,臉色瞬間就變得很難看起來,這不是明擺着告訴別人,他是做了虧心事嗎?
也多虧鄭董事的腦子不怎麼靈光,否則藤落則不會第一個就拿他開刀。
“鄭董事,你還有什麼話想說嗎?”藤落看似很民主的問話,實際上已經判了他的死罪,
“我……你……”鄭董事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什麼有價值的內容,只是狠狠地瞪着藤落。
藤落好心地把調查的結果扔到了鄭董事的面前,“整整八百萬,你還真當公司是你自己的提款機,任你予取予求嗎?”藤落大聲呵斥着眼前的老頭兒,倚老賣老的戲碼在藤落的面前完全不頂用。
“你一直都在調查我?”鄭董事不用看那份資料,也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他平時沒有什麼愛好,只是願意賭,所謂小賭怡情,大賭傷身,他不僅僅是傷身還傷財,如果不是因爲那次賭輸了太多,他也不會去借高利貸,結果欠下的錢就像是越滾越大的雪球一樣,沒過多久就變成了無底洞,無計可施之下,他就只能打起了公款的主意。